“來人啊!”
女子被嚇得不輕,雖然知道沒用,卻依舊想要試一試,可她明顯是看到自己叫得越大聲,對面這個可怕家伙臉上的笑容,就越濃郁。
“看吧,我就說沒人來救你吧?”
一切盡在掌控的柳三郎,并不介意多戲耍一下那貌美女子,這或許就是他的惡趣味。
這么多天才出一次手,當然要玩得盡興一些了。
“誰說沒人的?”
然而就在柳三郎得意話語剛落下的時候,一道聲音卻是突然從他身后傳來,讓得他悚然一驚,緊接著身形下意識地便朝著旁邊一閃。
一道破風之聲從剛才柳三郎所在的位置一掠而過,讓得二境武師的柳三郎,都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暗道還好自己反應快,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可惜!”
而從對方口中傳出來的話語,讓得柳三郎心頭的憤怒達到了一個極致。
這家伙不僅破壞了自己的好事,還一上來就下殺手,真當三郎沒脾氣嗎?
這個時候的柳三郎,已經是看清楚了對方的形貌,此人一身黑衣,但那臉上,卻是覆蓋了一副有些古怪的面具,他從未見過這樣的面具。
“你是誰?”
柳三郎倒是沒有第一時間動手,因為他有些感應不出對方的修為,因此直接問聲出口,想要先摸清對方的底細再說。
“我是一個么得感情的殺手!”
這個戴著判官面具的黑衣身影,自然就是接下殺手任務的陸尋了,此刻聽得對方發問,他腦中忽然閃過某世輪回中的一句臺詞,下意識地便說了出來。
“你是隱殺會的殺手?”
柳三郎自然不知道那句話代表的意義,但從“殺手”二字之上,他卻是猜到了一些真相,對于這件事,他沒有感到絲毫意外。
因為這段時間以來,柳三郎在渡邊城及周邊地域做下過許多壞事,博得了一個獵花大盜的惡名。
當然他自己是不會承認的,卻也知道渡邊城的人恨自己入骨。
但柳三郎每次出手都頗為謹慎,甚至是會花費多日的時間來踩點,確保萬無一失之后,這才會出手,因此連渡邊城城主府都拿他沒有辦法。
“你是如何知道我會來這里的?”
這或許是柳三郎心頭最大的疑問,而且對方來得如此之快,更像是早就在這里等著他一般,這讓他心頭生出一絲不安。
就算柳三郎有兩個腦袋,也絕對不會知道,對方這是從聽心樓得來的情報,城主府不知道的事,聽心樓卻是了若指掌。
只不過若是其他人想要從聽心樓得到這樣的情報,必須得花費極大的代價。
但陸尋是聽心樓最重要的客戶,一番折扣下來,算是一個他能夠接受的價格。
要知道在隱殺會的任務房間之中,完成這個任務的懸賞,足足有三萬上品金珠,這都能買到一門普通的四品法訣了。
再加上隱殺會的任務,并不會收取殺手獲得的戰利品,要不怎么說殺人越貨,才是最發家致富的捷徑呢?
“一個將死之人,沒必要知道這些吧?”
陸尋心頭戒備,臉上卻是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在他有意的隱藏氣息之下,對方驚疑不定,他的第二次出手,也隨之而至了。
唰唰唰……
頃刻之間,柳三郎的腳邊,就攀爬起一條條蔓藤,將他雙腳都束縛得不能動彈,這是他從王府首席醫師曹頌那里學來的一門術法。
百世輪回訣極為神秘強大,其中一個特性,就是能將別人施展過的手段,模仿施展出來,甚至能加以改進。
而與此同時,陸尋的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是多了一枚半透明的尖刺。
長不過尺許的透明尖刺,是陸尋用得最順手的武器,只不過他缺少跟人對敵的經驗,這一次的出手固然是突然,卻還是讓柳三郎輕松地避了開去。
“倒是嚇了我一跳,原來只是一個一境武師!”
陸尋第二次的出手,終于是讓柳三郎感應到了他的真正修為,瞬間便放下心來,要知道他可是一尊貨真價實的二境小成武師。
叭叭叭……
二境武師果然非同小可,柳三郎腳下微一用力,那些藤蔓便是瞬間崩斷,風聲呼嘯而過,二境武師的實力,確實不容小覷。
陸尋可沒有想過和一尊二境武師硬碰硬,如猿猴一般閃身而過,飛起一腳朝著柳三郎的后心踹去,卻只是引來對方的一聲冷笑罷了。
“不自量力!”
心中恐懼之心已然盡去的柳三郎,僅僅是微一側身,便是伸出手來,極為精準地握住了陸尋的右腳腳掌,緊接著輕輕一扭。
別看柳三郎這一扭看起來頗輕,卻蘊含著二境小成武師的力量,若是一個普通的一境武師,恐怕瞬間便會筋斷骨折。
而陸尋的反應自然是極快,感應到那股力量極大之時,他的身形跟著一個旋身,借勢卸了那股力量,而且另外一只腳,再次朝著柳三郎的胸口踢去。
“咦?”
對方反應如此之快,借力之巧,讓得柳三郎不由驚噫了一聲,卻不得不避。
就算是一境武師的力量,若是被踢中胸口要害,他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因此柳三郎快速放開了對方的腳掌,卻在避過胸口一擊之后,身形順勢一靠,直接將陸尋給頂得飛了起來,撞在這閣樓的墻壁之上,發出一道大響之聲。
“你……你沒事吧?”
看到這一幕,剛才心頭生出希望的閣樓女子,忍不住臉露擔憂之色,聽得她這關心之語,柳三郎的眼眸之中,不由生出一抹殺意。
這閣樓女子已經被柳三郎視為了禁臠,容不得他人染指,現在對方竟然對一個陌生人如此關心,他又如何不心生憤怒?
這就是一名獵花大盜的變態心理了,而且柳三郎有信心,那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殺手,在自己這貼身一靠之下,不死也得重傷,畢竟對方只是一境武師而已。
“嗯?”
哪知道在柳三郎將目光從那女子身上轉回之時,卻是看到那戴著面具的家伙,竟然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甚至是那氣息,都沒有變得太過萎靡。
“嘖嘖,二境武師,果然比二境修士厲害多了!”
這就是陸尋的真實體會,要知道那日他出其不意出手,一招之間就將二境修士的丁卯給轟得重傷,在他看來,二境修為不過如此。
可此時此刻,當陸尋偷襲不中,和二境小成武師的柳三郎正面交戰之后,他才發現自己之前的想法,都有些太過想當然了。
一來二境武師的戰斗力,原本就要遠在二境修士之上,尤其是在這種近身搏殺之下,二境武師收拾二境修士,恐怕用不了幾招。
更何況陸尋還只是一個一境圓滿武師,若不是百世輪回訣實在是強悍,恐怕他在剛才那一招之下,就已經被柳三郎扭斷腳掌了。
事實上就算是差上一重境界,修煉了百世輪回訣的陸尋,也不是真的沒有實力和柳三郎斗上一斗,究其原因,還是因為他實戰經驗太少了。
曾經在輪回海的十年時間,陸尋靠的是師兄,或者說一些不為人知的保護。
自他回到鎮東王府之后,僅有的一次戰斗,也就是和丁卯那一次罷了。
而且那一次陸尋也僅僅是稍稍出手,丁卯根本沒有掙扎幾下便被收拾了,可以說此時這一戰,才是陸尋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戰。
這樣的發現,并沒有讓陸尋有半點的氣餒,誠如師兄所說,欺負那些同境界的武師有什么意思,要打就要打這樣的生死戰。
也只有在這種生死戰之中,陸尋才能擁有更多領悟天道的契機,這才是他接取殺手任務的真正目的。
“再來!”
接下來陸尋蹂身而上,而這一次,在他被對方一拳轟飛的同時,雙手手指不斷率動,像是結了一個手印,又像是胡亂動了幾下。
唰唰唰……
而就在柳三郎想要乘勝追擊的時候,其身形卻是一滯。
原來他的左右雙手,都被數根藤蔓給扯住了,而這些藤蔓的出現,簡直毫無征兆。
“可惡,這小子到底是武師還是修士?”
當這些藤蔓第二次出現的時候,柳三郎終于發現了另外一個事實,因為他清楚地知道,純粹武師,是絕對施展不出這種手段的。
而且剛才陸尋手中動作也被柳三郎看在眼里,那應該是修士在施展術法,這讓得他心頭再次一驚。
天下修煉者之中,純粹武師不能成為修士,但修士之中卻是有很多煉體武師,這樣氣武雙修的修煉者,戰斗力無疑會更加強大幾分。
柳三郎自己就是一個純粹武師,對于純粹武師來說,并不是他們不想成為修士,只是沒有煉氣的資格,只能退而求其次,走上這一條斷頭路。
好在上五境之下,武師的戰斗比修士更加強悍,倒是彌補了這個遺憾。
可是世間又有哪一個純粹武師,不向往自己也能成為一名修士,擁有那證道長生的機會呢?
因此在發現對方氣武兼修之后,柳三郎心頭不僅有羨慕,還有嫉妒,更有一絲毫不掩飾的殺意,誰讓這家伙遇到了自己呢?
柳三郎知道,如果讓對方將煉體和煉氣都提升到二境層次,恐怕自己真要不是對手了。
但是現在嘛,他卻是有絕對的把握將其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