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就在眼前!”
這一刻東山大怪的心中沒有其他的任何想法,他的眼中只有面前這個毫無修為的小女孩,或者說其手中那件能傷到四境武師的奇形武器。
可是就在東山大怪都已經伸出手來,眼看就要朝著陸靈兒肩膀抓去的時候,他卻是發現這小女孩根本沒有任何的動作。
甚至是在陸靈兒的臉上,都沒有半點驚惶之意。
這讓東山大怪心中隱隱閃過一絲不安,但這個時候的他,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嗯?”
然而就在此時,就在東山大怪右手五指,眼看就要觸碰到陸靈兒的肩膀之時,他卻是發現自己的右手好像不能動了。
除開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的東山大怪,其他旁觀之人倒是第一時間就看得清清楚楚,當下都是瞪大了眼睛,甚至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東山大怪的左右雙手手腕,不知什么時候出現了一道道蔓延而出的藤蔓,而這些藤蔓的另外一頭,赫然是在陸尋的手中。
“他……他……他竟然還是一尊五境修士?!”
門外的祁昆都驚呆了,當他這道驚呼聲發出之后,所有人都是恍然大悟,但他們心中的震驚,無疑是更加強烈了十倍不止。
在這座青玄天下,氣體雙修的妖孽不是沒有,可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煉體和煉氣,竟然還能齊頭并進的。
像清泉國楊沾衣那樣的煉氣修為達到五境,武師修為才二境的,或許才是氣武雙修的主流。
這必然是一個主一個輔,否則就是兩頭不討好。
可是剛剛陸尋才展示過自己五境武師的實力,能在近身戰中輕松擊殺五境武師的二怪,再怎么也不可能是個四境武師吧?
然而此時此刻,陸尋施展出來的那些藤蔓,明顯是一種木屬性的術法,這是修士的專利。
而一個四境修士,也不可能用一道術法,就束縛得一尊五境小成武師動彈不得。
“此人到底是什么來頭?”
祁昆心中瘋狂猜測,現在他后悔得心都在滴著血。
因為他可以肯定,如此驚才絕艷,將煉氣和煉體都修煉到五境的妖孽,絕對不可能是普通人。
原本他們是有機會和這樣的天之驕子打好關系的,卻因為自己的一時決定,斷送了這大好的機會,反而可能讓此人對飛云鏢局生出惡感。
如此年輕的五境武師,如此年輕的五境修士,假以時日,絕對是前途無量。
想必今日之事傳回飛云鏢局總部,他祁昆鏢頭的位置,都未必還能保得住。
可是在剛才那種情況之下,祁昆卻不得不為鏢隊這數十號人著想。
他在后悔之余,又有一絲惱意,如此大高手,為何要隱藏實力,托庇于飛云鏢局的保護呢?
誠如剛才展俊所言,若是陸尋早早展現出如此實力,他們又怎么可能視而不見?
不過話又說回來,若是陸尋頂著五境武師的修為,又何必混進他們飛云鏢局之中?
這么做的唯一目的,就是不想被人認出他的真正身份。
“百花國,該死啊!”
在這邊飛云鏢局鏢師們各種情緒交雜的時候,東山大怪則是仰天長嘆了一聲,口氣之中,充斥著一抹濃濃的怨毒和后悔。
如果說剛才幾個兄弟的死,還只是讓東山大怪有些憤怒的話,那現在他自己命懸一線,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因為百花國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讓得自己主動跳到了這個坑里,如今連性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了。
“給我破!”
心中這些念頭電閃而過,東山大怪的動作卻是沒有絲毫的猶豫,他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多耽擱一刻,機會便會少一分。
一個五境修士的術法,想要束縛住一尊同境界的武師,哪怕是陸尋這樣的妖孽天才,想要辦到也是極難的。
叭叭叭……
因此在下一刻,當東山大怪身上五境小成的氣息爆發而出之后,那些束縛住他雙手手腕的藤蔓,便是直接崩裂而開,斷為一截截碎藤。
看著陸靈兒近在咫尺,東山大怪覺得自己的機會又來了,他現在可不敢去和陸尋放對,只能拿人為質,這是他唯一的生路。
嘩啦!
可就在此時此刻,東山大怪腳下地面卻是突然裂將開來,緊接著一道黑色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其身后一掠而過。
一抹血花飆射而出,當眾人看到那黑衣身影正是陸尋之時,陡然將目光轉到了東山大怪的身上。
卻見得這位五境小成的強者,抬起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可無論東山大怪如何用力,都差點將自己給掐死了,那殷紅的鮮血也不斷從其五指之間的指縫噴濺而出,明顯是咽喉都被割斷了。
甚至沒有人看清楚陸尋是如何出的手,他們只是看到寒光一閃,血花一冒,東山大怪便被人割破了喉嚨。
陸尋的另外一個身份,可是隱殺會大名鼎鼎的殺手判官。
在他出其不意的暗殺藝術之下,哪怕是六境武師也可能著了道兒,更何況是一個區區五境小成的東山大怪了。
剛才施展術法祭出藤蔓,陸尋除了要保護陸靈兒之外,更是為自己的暗殺搶出時間。
結果還算是讓他滿意,至少這個東山大怪,是不可能再活了。
“除了一個殘廢的四怪,東山六怪全都死光了!”
看著東山大怪捂著自己的脖子,直挺挺地朝著后方倒下去之時,所有還活著的人都是心頭感慨。
而他們的目光,則是轉到了唯一活著的四怪身上。
此刻的東山四怪,倒是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甚至是止住了右肩的流血,但那張臉上除了失血過多的蒼白之外,還有著一抹無盡的恐懼。
此時此刻,這位東山六怪中的老四,滿腦子都是后悔,后悔自己為何要說那樣的話,為何要對陸靈兒產生覬覦之心?
他明顯是記起了剛才陸尋說過的某句話,也清楚地知道,對方讓陸尋兒不要射中自己的要害,肯定不會是什么好心。
“我……我……我錯了!”
四怪的聲音無比顫抖,他能猜到自己的結局,可讓他就此自絕,他又沒這個膽子,因此最終只能發出這三個字,讓得眾人頗為感慨。
事實上這三個字,也是外間的祁昆他們想說的,但他們也知道,自己做出先前的決定之后,恐怕無論做什么,都難以彌補雙方的關系了。
呼呼呼……
一道道藤蔓蔓延而出,緊接著便是纏繞上了四怪的身體,嚇得這位曾經兇名赫赫的東山四怪,一張臉沒有半點的血色。
咔咔咔……
一連串讓人牙酸的骨裂之聲響過之后,眾人只能聽到那四怪的慘叫聲,卻是大氣也不敢出一口,似乎生怕引來那位的遷怒。
將四怪全身骨骼勒斷之后,陸尋直接收了藤蔓,然后朝著某處看了一眼,說道:“耿兄,將這家伙扔到馬路上去,總得為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付出一些代價吧?”
看來陸尋對于東山六怪挑釁自己并不怎么在意,你想殺我我就殺了你,不得不說其他五怪的死法,也不失為一個痛快。
“好嘞!”
耿豪滿臉的興奮,常年走鏢的他,對這些窮兇極惡之輩,也不會有什么憐憫之意,要是今日沒有陸尋在,他也未必能活呢。
“啊!”
耿豪毛手毛腳將那四怪擰將起來,牽動對方的傷勢,讓得其慘叫一聲,但這聲音聽在耿豪的耳中,卻是無比美妙。
“讓一讓!”
耿豪沒有去管那痛苦慘叫的四怪,出門之后,見得祁昆展俊等人還杵在門外,當下沒好氣地冷喝一聲,讓得外間眾人,瞬間嘩啦啦讓出一條通道來。
他們都看到了四怪的慘狀,就算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他們也覺得有些牙酸。
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黑衣少年,炮治起人來還真不是一般地狠吶。
噗嗵!
耿豪狠狠一扔,直接將四怪扔到了官道之上,讓得那四怪又是一陣慘叫。
塵土飛揚,烈日曝曬,誰都能猜到那四怪的凄慘結局。
尤其是當四怪仰面朝天,看到天空極高之處,那幾只盤旋的禿鷲,將目光投向自己之后,不由駭得魂飛魄散。
“求求你,殺……殺了我啊!”
趁著耿豪還沒有走遠,四怪不知從哪里來的一股力氣,陡然大喝一聲,讓得前邊的耿豪腳下微微頓了頓,終于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如果這是一個普通武師,那耿豪還真狠不下這個心,但在他的印象之中,東山六怪心狠手辣,尤其是這四怪,更是有著一些特殊的癖好。
其他的五怪,可以算得是真小人,可這四怪卻是惡人中的惡人。
據耿豪所知,就有不少未成年的小女孩,被此人糟蹋生不如死。
對于這樣的人,如此死法正是罪有應得,或許今日之事傳出去,可以更加震懾那些想要為惡之人吧?
當耿豪快步走回客棧之時,忽然感覺到場中的氣氛有睦安靜,又有一絲尷尬,讓得他的目光,瞬間就轉到了飛云鏢局的一眾鏢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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