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嵐這話出口后,不少月宮女子沉吟片刻,都是微微點了點頭。
畢竟蛇無頭不行,若真這樣下去,等那個消息傳遍文師學院,再想挽回局面就遲了。
作為月宮兩位副首領之一,錦嵐自然也有屬于自己的擁躉,見得她目光微微一轉,其中一名女子天才便是挺身而出。
“我覺得錦嵐師姐說得沒錯,想我月宮之前是何等的輝煌,完全可以不將那些臭男人放在眼里,若是再回到從前那種只能看男人臉色的局面,試問誰愿意?”
這個身材高挑,容貌也有七八分的女子,眼眸之中精光四射。
這番話出口后,讓得那些原本拿不定主意的女子,都有了一些屬于自己的想法。
就算在大玄文師學院內沒有男尊女卑,但這種觀念卻早已根深蒂固,年輕一輩的強者之中,男子終究是要比女子要多得多的。
很多選擇加入月宮的女子,都被男子傷過,或者說被男子欺負過,這才聯合在一起對抗。
隨著月宮愈發壯大,現在已經無人敢找他們麻煩了。
可現在孔心月失蹤,甚至聽錦嵐說可能會殞落,那豈不是說月宮的震懾要一落千丈,她們又何嘗想回到過去?
“可是錦嵐師姐和徐優師姐都只有七境大成,哪怕是當上了月宮首領,也未必震得住元門和寧門!”
另外一位老成持重的女子接口出聲,也讓不少人連連點頭,這其中自然也有不少是看不慣錦嵐行事作風的。
“其實……”
“你們是什么人,為何擅闖我月宮重地?”
就在錦嵐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想要說出一個事實的時候,卻是突然聽到殿外傳來一陣喧鬧之聲,讓她將到口的話又咽回了肚中。
“終于來了么?”
錦嵐眼中閃爍著一抹異光,然后他就看到一道女子身影,被眾多男子逼得退入大殿,看起來很有些狼狽。
“寧文忌,你好大的膽子,不知道這里是月宮總部嗎?”
當錦嵐看清楚對方為首的那人身影之時,霍然站身來大聲喝道,第一時間就讓眾女知道來者是誰了,當下臉上都是浮現出一抹憤怒之色。
“寧文忌,我月宮和你寧門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不請自來,真當我月宮好欺嗎?”
徐優也是從椅中再次站了起來,其臉罩寒霜,她自然是認識這位寧門門主,更知道對方是百戰榜上排名第十的絕世天才。
“呵,井水不犯河水?徐優師姐眼睛瞎了不成?難道云心羽不是你月宮之人,她沒幫過陸雪?”
寧文忌抬起頭來,盯著上首的徐優冷笑一聲,然后說出一個事實,讓得后者有些語塞。
從這一點上來看的話,寧門和月宮確實說不上是井水不犯河水。
“寧文忌,那是云心羽和陸雪的私交,你今日找上我月宮總部,難道是覺得我月宮無人?”
這個時候的錦嵐,儼然已經以月宮主持者自居了。
不管怎么說,云心羽也是月宮之人,至少在這月宮總部,她是絕對不可能做出某些事的。
果然,錦嵐這么一說,不少先前中立之女,都是微微點頭。
別看錦嵐師姐之前和云心羽有些一些齷齪,但真到了這種關鍵時刻,心胸還是相當開闊的,并沒有因為私怨,而置云心羽而不顧。
“嘿嘿,我寧門今日來月宮,可不是為了云心羽,而是為了我兄弟!”
寧文忌淡淡地看了一眼上首顯得很是憤怒的錦嵐,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然后朝著身旁喝道:“姜新師弟,你自己說吧!”
話音落下,寧文忌身旁已是緩緩走出一道身影。
此人對云心羽甚至是其他人來說,都不會太過陌生,正是當初和陸雪有過一次戰斗的姜新。
當時姜新乃是六境圓滿的修為,被陸雪用兩把本命飛劍逼得不得不臨陣突破,卻是傷了修煉根基,或許此生都不能再進步。
只不過云心羽他們心中都有些疑惑,暗道寧門大張旗鼓找來這月宮總部,卻不是為了陸雪或是云心羽,而是將姜新叫了出來,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梁緣師姐,有些事,總得給我個說法吧?”
姜新先是朝著寧文忌行了一禮,然后就將目光轉到了某女的身上,這一道蘊含著特殊情緒的聲音發出,讓得那女子身形不由劇烈一顫。
“怎么?梁緣師姐騙了我的感情,又騙了我這么多的錢財寶物,難道以為往這月宮一躲,就能高枕無憂了嗎?”
姜新有著寧文忌撐腰,又知道月宮首領孔心月不在,這個時候底氣十足,指著那女子侃侃而談,口氣之中,有著一抹極致的怨毒。
聽得姜新接連的兩番話,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到了那女子梁緣的身上,而一些了解其性子的女子,眼眸之中則是浮現出一抹鄙夷之色。
說起來這梁緣在月宮的地位雖然不高,修為也只有初入七境,但她在月宮甚至在整個大玄文師學院的名頭,卻相當不小。
究其原因,還是梁緣極其擅長媚惑之術。
曾經就有流言風語傳出來,說是誰誰誰又著了梁緣的道,拜倒在其石榴裙下,心甘情愿掏空所有的財富。
只是以前那些男子就算是被欺騙了感情錢財,礙于梁緣月宮的背景,都是敢怒不敢言,或者說還有余情未了,幾乎沒有人來找過麻煩。
如此一來,梁緣的膽子無疑是更大了。
靠美色騙來的修煉資源,和自己努力去爭取的修煉資源,哪個更輕松,顯而易見。
久而久之下,梁緣的名頭在這大玄文師學院也算是不小了,但依舊有不少鬼迷心竅的男子,被其美色誘惑,最終傾家蕩產。
而那些男子心戀其美色,月宮知曉其為人的女子天才們,卻感到頗為不齒。
但這也只是梁緣的私事,他們最多也就是勸個一兩句罷了。
沒想到這久走夜路終于撞了一回鬼,看來這一次梁緣是騙到了姜新的頭上,而且手法可能還很激烈,終于讓寧門之人找上門來了。
如果是以前的月宮,有著孔心月的震懾,就算是寧門找上門來,梁緣也不怕。
難道這些家伙,還能在月宮總部打自己不成?
可是現在,月宮總部最強者也就只有兩個七境大成,而且排名都沒進前十,寧門眾人氣勢洶洶而來,此事恐怕不能善了。
“梁緣,你說話啊,之前不是很多甜言蜜語嗎?現在怎么啞巴了?”
姜新看來確實是被梁緣傷得不輕,在看清楚對方的真面目之后,他又覺得無比懊悔和憤怒,誓要拿回自己的損失。
“姜新,你胡說八道什么,誰欺騙你感情了?那些東西,都是你自愿給我的,現在還想要拿回去,你是不是個男人?”
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梁緣也是要面子的,眼見姜新步步相逼,她終于是梗起了脖子,這番似是而非的話,倒像是有幾分道理。
“老子花了這么多錢,你卻連手都不給我摸一下,真當我不知道你還和其他男人卿卿我我嗎?要不要我在這里說出他是誰?”
姜新也是被氣得不輕,聽得他自爆丑事,不少人都有些忍俊不禁。
原來這家伙這么慘的嗎,連手都沒牽到過?
聽到姜新的最后一句話,梁緣一張臉忽然有些發白,顯然是不愿對方說出那男人的名姓,看來她對自己的名聲還是有所了解的。
“姜新,說你的事就說你的事,扯別人干嘛?”
好在寧文忌適時地說了一句,讓得姜新清醒了幾分之外,也讓梁緣大大松了口氣,畢竟文師學院的有些人,她還是招惹不起的。
“此事,你們月宮說該如何解決吧?”
寧文忌接過話頭之后,便沒有再去管姜新對梁緣的怒目而視,而是將目光轉到了上首的兩道身影之上,口氣倒是顯得頗為平靜。
“心月師姐不在,此事是不是等她回來了再作決定?”
徐優沉吟片刻,然后給出一個答案,卻是讓那邊寧門眾人臉上的冷笑愈發濃郁了幾分。
“哈哈,看來傳言不假,月宮護短的名聲果然名不虛傳!”
寧門的那位七境大成修士大笑了兩聲,讓得月宮所有人都是臉現怒色,這是在月宮總部當著她們的面嘲諷啊。
“諸位師姐,今日我寧門既然來了,不給個交代恐怕說不過去吧?”
寧文忌冷著一張臉,聽得他繼續說道:“難道你們是想等心月師姐回來,用武力壓制我寧門嗎?”
“只不過世間之事,都抬不過一個理字,你月宮再厲害,也要講道理吧?”
寧文忌仿佛變成了那個受傷害的姜新,先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然后話鋒一轉說道:“再說了,心月師姐都兩個多月沒在學院現身了,誰知道他什么時候回來,又或者說,還回不回得來?”
最后一句話,讓得徐優等人臉色微變,不過轉念一想寧門和元門已經聯合,元門知道的事,應該也不會隱瞞寧門吧?
“梁緣,此事,你說怎么辦?”
徐優也沒有辦法了,這就是孔心月不在的弊端,只能是找當事人了。
若是有一個百戰榜第二的強者壓陣,她又何必妥協,又何必如此低聲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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