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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六十三 不要做得太絕

  “這下他應該不會拒絕了吧?”

  這就是旁觀所有人的想法,要知道這在整個文師學院,都是史無前例,這必將是一件可以載入史冊的大事。

  這才剛剛加入文師學院一天,就直接被十八座師之一,甚至是兵師院的院長收為嫡傳弟子,從此平步青云,誰還敢招惹他?

  眾人心中想著,若是陸尋成為了御沖霄的嫡傳,恐怕寧文忌魏修遠這些人都要好好掂量掂量,那代表的意義可就有些不太一樣了。

  “御院長,你這有些不太合學院規矩吧?”

  歐陽樞皺了皺眉頭,他沒有想到自己一個緩一步的說法,竟然就被御沖霄抓住了機會,這讓他很是郁悶,不得不拿學院規則來說事了。

  事實上這也確實是學院的潛規則。

  任何一個新晉弟子,都得按部就班在學院內學習一段時間,從夫子的教導,到先生的教導,然后才看能不能入了座師的法眼。

  無論是孔心月還是魏修遠,又或者說玄十三寧文忌,他們都是這樣一步步走上來的,任何一個天才都沒有例外。

  偏偏陸尋一來就要打破這個潛規則,歐陽樞先前其實也破壞了一些規則,但這個時候卻不得不拿此事來說,目的就是不讓陸尋落入兵師院手中。

  “嘿嘿,這是我兵師院的事,歐陽院長未免也管得太寬了吧?”

  御沖霄不以為意,臉上竟然還擠出一抹笑容。

  此言一出,讓歐陽樞有些語塞,他覺得對方這話有點問題,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事實上陸尋現在還不算是兵師院的人,但歐陽樞之所以語塞,那是因為這個規則并沒有寫進院規之中,只是一個潛在的規則。

  以前沒人打破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理所當然。

  但現在出現了陸尋這么一個妖孽,引得各方爭搶,連這些分院院長都紛紛出手,所謂的潛規則,只能浮到明面上來了。

  “我覺得歐陽院長說得沒錯,規矩就是規矩,就算你是兵師院的院長,也不能隨意破壞!”

  就在歐陽樞沉默之時,一道略有些清冷的聲音突然傳出,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這一看之下,臉色再次各有不同。

  “是機關院的孔院長!”

  旁邊的孔心月,知道陸尋沒有見過那位機關院的院長,第一時間介紹了一句,不過那聲音之中,很有一些異樣。

  “御院長和孔院長有仇?”

  陸尋察顏觀色,瞬間就看出了孔心月的那一抹不自然,再結合那機關院院長剛才的出聲,他直接就問了出來。

  “機關師和兵師的關系,你自然是知道的,當年孔院長要組裝一柄機關,就想找師父打造一件主材料,結果師父因為某些原因失敗了,從此二人就有了嫌隙!”

  孔心月簡單說了一下當年發生的事情,卻沒有說得太過具體,但陸尋還是聽出其言外之意,那就是機關院的院長孔七方,乃是一個心胸狹隘之輩。

  至于機關師和兵師之間的關系,陸尋自然是知之甚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機關師其實算是相當依賴兵師的。

  因為很多機關零件,都需要兵師來鑄造,這兩者之間算是相輔相成。

  可因為當年那件事之后,文師學院的機關分院和兵師分院,關系一直都不太好。

  這導致機關院的機關師們,每每需要鑄造一些特殊零件之時,都只能去求學院外間的兵師。

  久而久之下,兩個分院的關系,變得越來越惡劣。

  “有其師必有其徒,能教出寧文忌這般弟子,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

  原本陸尋對那機關院的夫子賀千山并沒有什么惡感,但現在聽孔心月這么一說,至少他對這機關院的院長孔七方,已經潛意識之中生出了一絲不滿。

  陸尋可不會認為這位機關院的院長,寧文忌的嫡傳師父,會真的因為一柄戮神機,或者說那千葉飛花的機關,就對自己刮目相看。

  機關院院長孔七方身邊,那位夫子賀千山臉色頗有些難看,他沒有想到,在自己離開之后,竟然又發生了這么多的事。

  要知道寧門門主寧文忌,可是孔院長最得意的弟子啊。

  現在被人堵住了大門,偌大的寧門,竟然有土崩瓦解的趨勢,這仇怨看起來已經不可調和了。

  原本賀千山認為以陸尋的機關天賦,如果沒有和寧文忌鬧得太僵,或許院長也會網開一面,將之收入機關院。

  可是現在鬧成這樣,可以說已經斷送了陸尋進入機關院的所有機會,試問誰會不疼自己的弟子呢?

  “師父!”

  一道聲音從寧門總部傳來,數道身影快步而出,臉上都噙著一抹興奮,走在最前邊的,自然就是寧門門主寧文忌了。

  今日之事,實在是讓寧文忌有些憋屈,偏偏他又拿陸尋沒有什么辦法,對方只要不進寧門總部大門,他就沒有理由對陸尋出手。

  不過現在孔七方來了,這位可是十八座師之一,貨真價實的上五境強者,而且是機關院的院長,他說的話,恐怕沒有人敢不聽吧?

  “文忌,你讓為師很失望!”

  孔七方眼眸之中閃爍著一抹精光,雖然說著這樣的話,可他的目光卻一直都在陸尋身上。

  他知道自己這個得意弟子,今日鬧得灰頭土臉,成為全院笑話的真正始作俑者,正是這個黑衣少年。

  “陸尋,有些事可不要做得太絕,這對你沒好處!”

  孔七方的目光在陸尋身上掃過幾遍之后,突然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讓得那邊的兩大院長,還有幾位夫子都是微微皺了皺眉。

  “孔院長,學生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吧,以咱們的身份插手,是不是不太合適呢?”

  御沖霄原本就和孔七方不對付,加上現在他對陸尋的態度已經有所轉變,因此陰沉著臉接口出聲,話內話外都有著一抹隱晦的指責。

  “合著堵的不是你御沖霄弟子的大門,你自然樂得看戲了!”

  孔七方怪眼一翻,他可不會太過待見御沖霄,聽得他這一句話,不少人都是深以為然,畢竟寧文忌乃是他最得意的嫡傳弟子嘛。

  對于這二位的恩怨,醫師院院長歐陽樞自然是心知肚明,因此這個時候并沒有開口說話,以他的身份,幫任何一方都不太合適。

  更何況此刻的孔七方只是說話,并沒有出手,真到了那種鬧得不可開交時候,再以學院規則來壓人不遲。

  “怎么?孔院長這是要親自出手趕我走?”

  陸尋抬起頭來,對視著孔七方的目光,沒有半點畏懼之色,單是這平靜還略含嘲諷的言語,就讓場中大多數人自嘆不如。

  那可是機關院的院長,上五境的超級強者,可不是寧文忌這些寧門貨色可比的,得罪了這位,恐怕在學院內將寸步難行。

  “咱們這里乃是文師學院,老是打打殺殺的成什么樣子,那不和武師學院那些莽夫一樣了?”

  孔七方很是看不慣陸尋的這種態度,而他所說的這幾句話,卻是引來了不少人的附和,尤其是寧門眾人,心頭更有一絲郁悶和憋屈。

  因為今日寧門如此遭遇,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陸尋那逆天的越境戰斗力,這說起來已經比一個純粹武夫還要厲害得多了。

  但文師學院面對武師學院那些純粹武師之時,之所以能擁有莫大的優越感,就是因為他們特殊的文師職業。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陸尋今日的所作所為,在武師學院內倒是經常會發生。

  一言不合就用拳頭來解決問題,誰的拳頭大,誰就是道理。

  當然,武師學院自然也會有導師們來約束,不會讓學生弟子們做得太過。

  但此刻孔七方說出這些話,其實是在嘲諷陸尋是一個只知道用拳頭解決問題的莽夫。

  陸尋自然是聽出了孔七方的言外之意,見得他臉上噙著笑容,反問道:“孔院長的意思,是要讓人來跟我比試機關之術?”

  “不錯,你堵的是機關師的大門,難不成跟你比煉丹鑄兵嗎?”

  看來孔七方在來的路上,也從賀千山那里了解過陸尋的一些情況,因此這番說法倒是有幾分道理。

  寧門多機關師,自然是要比機關之術了。

  聽孔七方這么一說,就連御沖霄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他總不能說文師學院崇尚武力,真的要用拳頭解決問題吧?

  旁觀眾人都是來了一絲興趣,他們不少人在日間可是見識過陸尋的機關之術,當時寧門第二號人物茍情,都被陸尋鬧得灰頭土臉。

  也正是因為這樣,賀千山才對陸尋的機關之術嘆為觀止,也讓眾人知道這個小小少年對機關一道的理解,恐怕并不比機關院的頂尖天才差多少。

  茍情的神色很有些不自然,甚至有些躲閃,他還真怕孔院長點自己的名,讓自己和陸尋去比試機關之術呢。

  因此在下一刻,不少人的目光,全都轉到了寧文忌的身上。

  因為在整個寧門之中,要說機關之術比茍情還強的,或許也只有這位寧門門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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