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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七十八 貓哭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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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兄啊,你這個弟子……或者說是你,到底得罪了誰,竟然會下如此毒手?”

  向安收回手臂,開口說出的第一句話,便讓郁松心頭一沉,因為對方的話語之中,竟然透發著一種隱隱的無奈。

  “王桓師兄老實厚道,要說得罪,恐怕也只有那些尚醫盟的家伙了!”

  云心羽眼珠一轉,說出一番話來,讓得郁松和向安對視了一眼,同時搖了搖頭,暗道尚醫盟之中,可沒有這般厲害的毒師。

  新月宮和尚醫盟的沖突,很多人其實都是知道的,包括這些夫子先生。

  只是他們沒有去多管而已,年輕一輩多爭斗,未必便是一件壞事。

  可要說姬尚竟然能施展出如此厲害的劇毒,哪怕是向安也不會相信。

  那就是一位醫師,怎么可能在毒之一道也造詣頗深呢?

  “向兄,你直接說,王桓他們還有救嗎?”

  郁松心情有些煩躁,現在不是追究是誰下毒的時候,能不能解毒才是關鍵,因此他問聲都有些迫切了。

  “直接解毒,我是辦不到的,最多也就是壓制一下毒性蔓延的速度,看看能不能等到先生座師們回歸!”

  向安側過頭來看了一眼緊閉雙眼的王桓,先是說出一番話來,然后又嘆息道:“只是他們能不能堅持到那時候,就要看自己的造化了!”

  “唉……”

  雖然對這個結果早有心理準備,但郁松和孔心月他們,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心道這都是些什么事啊?

  “姬尚,你來干什么?”

  就在屋中氣氛極為沉悶之時,外間突然響起一道厲喝聲,將所有人的心神都吸引了過去,當他們聽到那一個名字之時,盡皆怒形于色。

  因為孔心月他們心中先入為主,都認為王桓等醫師之所以會中毒,多半是尚醫盟做的手腳,要不然他們又沒有另外的仇家,誰會下此毒手呢?

  而現在尚醫盟的盟主竟然不請自來,難道是來看新月宮笑話的嗎?

  “我說這位師弟,盟主可是來救人的,你要再攔著不讓進,王桓他們死了可怎么辦?”

  一道陰柔的聲音響將起來,屋中幾位都能聽出那正是尚醫盟的七品醫師齊廷所發,而此人跟王桓的矛盾,無疑才是最深的。

  當初在交易大殿之時,正是因為齊廷賣了假的黑云石給王桓,才導致雙方關系破裂,沒想到今日竟然貓哭耗子假慈悲來了。

  “讓他們進來!”

  屋內傳出一道聲音,讓得一直守在外間的楊沾衣只能讓出一條路,然后房間之門便被齊廷一把推開,師兄弟三人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房間之內。

  除了姬尚和齊廷之外,另外一名七品醫師許知白也赫然在列。

  當他們走進房間之時,第一時間已是感應到無數憤怒的目光朝著自己投射過來。

  “見過郁夫子,向夫子!”

  姬尚終究是年輕一輩,哪怕他今日就是來新月宮耀武揚威的,對于這兩位夫子也不敢太過不敬,當下各自行了一禮。

  向安微微點頭,但郁松卻是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在他心中,恐怕也認為自己弟子之所以中毒,也是此人在暗中搞鬼吧?

  “都這么看著我干嘛,難道你們認為王桓師弟他們中的毒,是我下的不成?”

  姬尚臉上浮現出一抹怪異的笑容,他自然是將所有人的臉色收在眼里,這一道反問,反倒是讓眾人有些疑惑了。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他們雖然懷疑,卻拿不出證據。

  再加上姬尚只是一名七品醫師,對劇毒一道應該沒有太高的造詣,豈能做到如此之事?

  要知道王桓他們所中的劇毒,可是連九品醫師和九品毒師都束手無策啊,一個區區七品醫師,能做到這一步?

  “姬尚,你們到底是來干什么的?”

  郁松心憂弟子的身體,沉著臉問了一句。

  他可沒有時間跟這些家伙東拉西扯,而此時的向安也沒有再動手,似乎是想要看一場熱鬧。

  “郁夫子,王桓師弟的事,我深表遺憾,若你也認為這毒是姬某所下,那便當我沒有來過好了!”

  姬尚不卑不亢,而且還隱晦將了郁松一軍,讓得這位醫師院夫子心頭一動,暗想難道真是自己猜錯了,這毒真不是尚醫盟所下?

  “你們剛才說,是來救王桓他們的?”

  郁松直接問出一句話來,這是剛才齊廷在外間的大呼小叫,屋內的人也聽得清清楚楚,到了這個時候,郁松不會放棄任何一根救命稻草。

  “正是!”

  姬尚微微點了點頭,然后他就看到對面的云心羽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

  “連向夫子和郁夫子都解不了的毒,就憑你這個七品醫師嗎?”

  這就是云心羽臉現冷笑的原因了,姬尚在學院年輕一輩固然是大名鼎鼎,甚至有第一醫師天才之稱,可也不是無所不能。

  有著向安和郁松的前車之鑒,云心羽他們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姬尚能解毒的,更何況這位只是醫師不是毒師,這完全是兩碼事。

  倒不是說醫師就沒有解毒的手段,但是同一級別的劇毒,毒師解毒的手段,必然會比醫師更強一籌。

  當云心羽這道嘲諷之言出口后,屋內屋外諸人都是深以為然。

  不管怎么說,姬尚也只是在年輕一輩稱雄,和金丹夫子比起來,差的還極遠。

  “我自然是不能,但并不代表別人也不能嘛!”

  姬尚倒是沒有因為云心羽的嘲諷之言生氣,見得他言笑殷殷說出這句話,然后伸手在腕間一抹,一個黃色的玉瓶便是憑空出現在他掌心之上。

  “不知道兩位夫子,有沒有聽說過‘清竭丹’的名頭?”

  這一刻的姬尚有些志得意滿,他雖然問出這個問題,可在他心中,肯定清楚對面這兩位夫子,是絕對知道清竭丹到底是什么東西的。

  “清竭丹?幾品?”

  果然,當面前兩位金丹強者一聽到清竭丹這個名字之時,神色都是變得有些激動,直接就問了出來,他們都對清竭丹的品階感興趣。

  如果只是五品六品的清竭丹,對于王桓等人的劇毒未必便會有多大的用處,但要是八品九品清竭丹,那效果就非同一般了。

  這二位丹師院的夫子都知道,清竭丹乃是那位長春宮座師的不傳之秘,擁有解百毒的功效。

  尤其是高階清竭丹對上低階劇毒,說是能解萬毒都不為過。

  “這里一共有十枚九品清竭丹,是師父臨走之時,贈予我防身用的,畢竟毒師院的那位……呵呵,向夫子應該是清楚的!”

  姬尚并沒有拖泥帶水,當他口中“九品”二字出口后,就連郁松都變得異常激動,暗道自己這個弟子的命,應該是有救了。

  至于姬尚后頭一句沒有明言的話,兩位夫子更是知之甚深。

  在學院之內,恐怕所有人都清楚醫師院和毒師院的某兩位座師不合,其中一位就是姬尚的師父辜鴻,另外一位,則是毒師院的上五境座師羅銘。

  當時棋院院長高遠圣受了陸尋之托,求到辜鴻的頭上,對方開出的第一個條件,就是讓高遠圣去殺了羅銘。

  只是這樣的條件,高遠圣怎么可能答應,由此也能看出,辜鴻和毒師院的羅銘之間,確實有不共戴天的大仇恨。

  有著這層仇怨,辜鴻一系和羅銘一系自然是勢成水火,年輕一輩之中也是時有沖突,只是礙于學院規矩,并沒有鬧到不可收拾罷了。

  由此也可以見得,辜鴻為免那羅銘一系暗中下毒手,給姬尚十枚九品清竭丹防身,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至少座師先生是不敢明目張膽出手的,但只要是那些九品毒師以下的毒師出手,這九品清竭丹應該都能保住姬尚一條命,這一點勿庸置疑。

  “王桓師兄他們剛好十人中毒,你又剛好有十枚九品清竭丹,這是不是太巧了?”

  孔心月冷眼旁觀,此刻提出一個疑慮,讓得郁松目光閃爍,心情變得有些糾結,一時之間并沒有說話。

  “孔心月,你要再這樣陰陽怪氣指桑罵槐,那我可就撒手不管了啊!”

  成竹在胸的姬尚,淡淡地看了一眼那邊的孔心月,這一次連師姐也不稱了,口氣之中,有著一抹濃濃的威脅。

  “本想著大家分屬同門,就算王桓師弟當初對尚醫盟不義,終究是罪不致死,既然我有這個能力,自然是要幫上一幫的!”

  姬尚做了多年的生意,口才肯定是極好的,聽得他繼續說道:“可是看你們新月宮這些人的樣子,似乎并不想領這份情,那咱們還真是自作多情了!”

  “盟主,既然他們不愿領情,那咱們何必冷臉貼上熱屁股,還是走吧!”

  旁邊的許知白適時地捧了一下哏,讓得姬尚真的作勢欲走,但他那右手掌心之上的黃色玉瓶,卻是極為顯眼。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眼見救治王桓唯一的希望就要離開,哪怕是孔心月也有些心慌意亂,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一張俏臉急得青紅一片。

  看到這一幕,姬尚三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一抹得意之色。

  你新月宮不是牛嗎?現在還不是要求到尚醫盟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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