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何這樣做,自然是為了那位太子殿下!”
秦云嶺沒有能回答出來的話,倒是陸尋替他回答了,此言一出,眾人的目光便又轉到了太子玄正昭的身上。
可以說今日所有的事,都是因為玄正昭而起,驚動了這么多的大人物,是所有人始料未及之事。
現在連秦云嶺這個上五境的面子,都被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大伙兒想想看,若是太子殿下恃強凌弱,強搶民女的事情敗露,你讓大玄王室的臉該住哪兒擱?”
陸尋繼續在那里侃侃而談,給玄正昭定下了八字罪行,正好和對方給他定下的八字大罪遙相呼應,這口才可見一斑。
“陸尋,你血口噴人,我什么時候強搶民女了?”
這個時候的玄正昭也回過神來,聽得他大喝出聲,這個罪名他是無論如何不肯背的。
今日之事鬧得實在是有些大了,若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坐實此事,那他這個太子的位置也就坐到頭了。
可不管秦云嶺先前的舉動有沒有被揭破,總之他的目的是達到了,只要沒有水月鏡中的鐵證,那他玄正昭就能立于不敗之地。
就算是有人懷疑,沒有證據,難道還有人敢找他這個太子殿下的麻煩不成?
只要沒有證據,那今日之事就能不了了之,玄正昭打定主意,要是自己能逃過這一劫,未來一定要將今日的場子全部找回來。
而那個叫陸尋的小子,也從這一刻上了玄正昭的必殺名單,若是不將其徹底毀滅,那恐怕都會成為這位太子殿下的心魔。
當然,這些都只是后話了,當玄正昭口中之言發出后,就連御沖霄和高遠圣都覺得此事異常難辦,還有一種難言的尷尬。
若是他們剛才不是躲在暗中看戲,沒有讓秦云嶺破壞那一面水月鏡,豈不就是鐵證如山,任玄正昭如何狡辯,都敵不過水月鏡中的事實。
正是因為他們一時疏忽,導致證據被毀,既然是抓到了秦云嶺毀滅證據的證據,那又能拿這個上五境強者如何呢?
更何況先前的秦云嶺出手極為果決,在那水月鏡中剛剛出現陸尋推門而進之時,便直接毀了所有證據。
現在如果拿這個來說事,對方也可以說沒看到水月鏡中發生了什么,自然也不可能憑此定玄正昭的罪。
“陸尋,若你拿不出證據,那咱們就不陪你在這玩了!”
玄正昭感受著四周如芒在背的目光,他就不想再在這里多呆,現在證據固然是沒有,但恐怕所有人都已經相信了陸尋的事實。
這是從秦云嶺所作所為逆推出來的事實,若不是玄正昭心頭有鬼,秦云嶺又何必行此齷齪之事,現在還被人抓住現行了。
可就因為玄正昭是大玄太子,皇帝玄天高都現身了,就算是眾人明知那是事實,但沒有證據也是白搭,最多也就是在心頭鄙夷一下玄正昭罷了。
“誰說我拿不出證據了?”
就玄正昭抬起右腿,想要就此離開這是非之地時,卻聽得那個黑衣少年輕聲反問一句,讓得他心頭一跳,抬起的腳又悄悄放了下來。
“那證據不是……”
心頭有些不安的玄正昭,差點沖口而出某句話,讓得旁邊的玄天高也不由搖了搖頭,今日這個太子,心神是真的已經失守了。
以前還覺得玄正昭聰慧穩重,修煉天賦也不差,是未來大玄繼任者的最佳人選,沒想到今日變故一起,就接二連三失態。
事實上是玄正昭自被封為大玄太子以來,一直沒有遇到什么太大的挫折,其他那些有野心的皇子,也根本不敢明目張膽對付他。
順風順水慣了的玄正昭,突然遇到陸尋這么一個硬茬子,無論是在實力還是心智之上,都被碾壓得體無完膚,他自然是保持不住往日之平靜了。
“你應該是想說,那證據不是被某人給毀了嗎?”
陸尋將玄正昭沒有說完的話補全了,然后見得他古怪一笑,又道:“但誰跟你們說過,先前那面水月鏡中記錄的,就是新月酒樓內發生的事了?”
“嗯?”
陸尋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若有所思,同時看向那秦云嶺的目光都有些古怪,暗道那要真如陸尋所說,可就有些好玩了。
畢竟剛才所有人都只是看到水月鏡中出現陸尋進門的影像,至于之后發生的是什么,他們并未親眼所見。
現在聽陸尋這樣的說法,難道他早就知道對方要毀滅證據,提前做好了準備,若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心智可就有些駭人聽聞了。
“呵呵,太子殿下的所作所為,讓我不得不多留一個心眼,現在看來,還是很有必要的嘛!”
陸尋搖頭晃腦,這一番話說得那邊的玄氏父子和秦云嶺都是臉色漆黑,他們隱隱有一種被陸尋擺了一道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在所有人注視的目光之中,陸尋再次伸手在腕間一抹,一面全新的水月鏡,便是憑空出現在他面前的空中。
“剛才被秦供奉毀掉的那面,只不過是我隨手拿出來的水月鏡罷了,只是沒有想到秦供奉竟然如此沉不住氣,還沒看完就忍不住動手了!”
陸尋一邊將氣息打入水月鏡之中,一邊極盡嘲諷之能事,差點讓秦云嶺這個上五境強者都直接氣得噴出一口老血。
至于旁邊的高遠圣御沖霄等人,則是心頭感慨,暗道自己還是小看了這個只有十七八歲的少年人啊!
原來先前被秦云嶺毀掉的那面水月鏡,根本沒有存在什么證據影像嗎?
這個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少年,行事竟然如此老道,這是走一步就算好了后邊的十步。
這一樁樁一件年的連環扣,讓人嘆為觀止。
“御院長,現在你還覺得棋道無用嗎?”
高遠圣似乎是找到了一個機會,在此刻輕問出聲,因為陸尋這一環扣一環的手段,像極了棋之一道的布局。
這位棋院院長相信,今日就算是自己等人不現身,只要陸尋護住這真正的證據水月鏡,能能立于不敗之地。
最多也就是被大玄王室不了了之,但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占住了道理的陸尋,哪怕是大玄皇帝玄天高,也不能拿其如何。
不過現在嘛,既然他們這些文師學院的座師已經現身,就不會再任由陸尋吃虧。
而對于高遠圣這句略顯挑釁之言,這個時候的御沖霄也沒有多說什么。
他顯然也被陸尋的心智驚到了,這或許確實是棋之一道的運籌帷幄,自己要不要找個機會,去研究一下棋道呢?
“多日不見,陸尋的棋道恐怕再次精進了不少呢!”
桂東南也是搖頭晃腦感慨了一句,他一直對陸尋的棋道極其佩服,現在看來,對方對棋道的運用,絕不僅僅是在那一張小小的棋盤之上。
在這邊幾位強者交談的同時,水月鏡中的影像已經是來到了一個關鍵的時刻,正是玄正昭表現出對龍知君感興趣的一幕。
“哦!”
看到如此影像,不少人的目光都是看向了那個臉覆黑紗的新月酒樓掌柜身上,想要看看那黑紗之下,到底是怎樣的一張傾國容顏?
因為眾所周知,以太子玄正昭的身份,想要什么樣的女人得不到,又為何會對一個酒樓掌柜念念不忘呢?
如此看來的話,若不是那龍掌柜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質,就是容貌異于常人,這才能得到太子殿下的青睞。
甚至是大玄皇帝玄正昭,視線也在龍知君身上停留了幾次。
他清楚太子府不乏傾城之姿,既然如此,那這個龍知君,恐怕就真不是普通女人了。
“唉,從小到大,只要是本太子想得到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失手過!”
水月鏡中的影像還在繼續,而當所有人聽到玄正昭說出的這句話時,都是若有所思,皇帝玄天高的臉色,早已是陰沉如水。
雖然這確實是事實,可是你在外人面前,如此大言不慚說出來的時候,那就有自視太高的意思了,而且有些目中無人。
大玄王朝是有法度的,太子府并非法外之地,太子玄正昭也并非法外之人。
而聽他這一個霸氣的說法,那就是只要他看上的東西,無論是用什么手段,都必須要弄到手,不管是不是會觸犯大玄王朝的律法。
這私底下說一說裝一裝也就算了,可是此時此刻,卻是被水月鏡直接呈現給了數千上萬人觀看,這代表的意義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豈不是說你太子殿下要是哪一天看中了我的妻子女兒,也要行這強搶之事?
只不過此刻的太子玄正昭,還只是表達出對龍知君的愛慕之意,但是接下來水月鏡中發生的事,卻是讓玄天高差點直接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如果僅僅是看上龍知君,以自己的身份和實力壓一壓人,最終沒有動手的話,那此事未必便沒有轉圜的余地。
水月鏡中,玄正昭一言不合,便示意身旁的金丹強者黃夢庭直接出手,將陸尋生生轟出房間,撞破房門的同時,還狂噴出一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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