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既然許知白離開過你的視線,那此事就一定是他所為!”
齊廷自然也注意到了姬尚的表情變化,也聽到了對方的問聲,不待許知白接口,他已是直接高喝出聲,反正他認定了就是許知白做的好事。
“盟主,真的不是我!”
許知白不得不替自己辯解一番,聽得他說道:“你是知道的,先前是祁六師弟找我有急事,我這才出去了一趟,不到半個時辰就回來了,怎么可能有時間去做那樣的事?”
看來許知白也知道今日之事非同小可,說不定就會鬧到不可開交,真正的原因,還是他并沒有搶齊廷的芥子鐲,自然不可能背這個黑鍋。
“哼,祁六是你許知白的人,自然是你怎么說他就怎么說了!”
許知白看向了外圍的某道身影,讓得那人脖子一縮,明顯就是許知白口中的祁六,而這位也確實一直都是許知白的心腹。
“再說了,以你的速度,半個時辰的時間,足夠好幾個來回了,這可證明不了什么!”
齊廷據理力爭,讓得許知白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又有一抹掩飾得極為辛苦的憤怒。
你齊廷真當自己是尚醫盟盟主了嗎,真以為老子沒脾氣?
“齊廷,你不要太過分了!”
當某些憤怒快要壓制不住的時候,許知白的聲音都尖利了許多,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忍讓,難道真要被人當成軟柿子來捏嗎?
“是你搶了我的芥子鐲,還有臉說我過分?許知白,你還要不要臉?”
齊廷自然也是寸步不讓,讓得姬尚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暗道今日之事要是解決不好,當初王桓帶人離開的事,或許要再一次在尚醫盟上演了。
“齊廷,別扯那些有的沒的,你說我搶了你的芥子鐲,那就拿出證據來,拿不出證據,那你就是誣蔑好人,我尚醫盟的盟規可不是擺設!”
許知白被氣得不行,他不愿再跟齊廷扯那些廢話,反正當著盟主的面,對方要是拿不出證據,最多就是逞一番口舌威風,不能拿自己怎么樣。
“好,你要證據是吧?敢不敢將你的芥子鐲拿出來,讓我檢驗一番?”
齊廷可不會就這么輕易罷手,見得他伸出手來,朝著許知白的手腕一指,頓時讓得后者臉色微變,又有著一絲糾結。
誰都有屬于自己的秘密,而芥子鐲是每個人最私密的藏寶之地,作為七境修士,還是七品醫師,許知白的秘密定然不少。
而現在齊廷卻是讓許知白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將芥子鐲中的東西公之于眾,這對于許知白來說,同樣是一件難以接受之事。
可若不是當著眾人的面自證清白,恐怕以后的許知白,都得被當成一個趁人之危的盜賊,齊廷也不會輕易罷休。
“怎么?不敢嗎?那你就是承認此事是你做的了?”
齊廷臉上噙著一抹冷笑,他肯定自己的芥子鐲就是被許知白搶走,而最珍貴的東西,自然是要隨身攜帶了。
“知白!”
旁邊的姬尚也是眉頭一皺,但看到許知白難看的臉色之時,他也知道這可能有些強人所難,因此頃刻之間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知白,將你的芥子鐲給我!”
姬尚一時之間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今日之事,必須得證明許知白的清白,這才能讓齊廷不再生事,否則尚醫盟注定了要再次分裂。
“盟主,你真的相信他?”
許知白一臉的不可思議之色,略有些失望地問了出來,如果姬尚真的選擇了齊廷,那他許知白以后在尚醫盟的日子就有些不太好過了。
“沒看到證據之前,我誰也不相信!”
姬尚倒還算是公平,聽得他先解釋了一句,然后又道:“可若你不敢讓人檢驗芥子鐲,那我又憑什么相信你?”
“這樣吧,知白,將芥子鐲給我,除了我之外,沒有人會知道你芥子鐲內有什么東西,!”
姬尚侃侃而談,然后將目光轉到齊廷身上,又道:“齊廷,你隨便說幾樣你芥子鐲內的東西,越特殊越罕見越好,我可以證明知白的芥子鐲內,到底有沒有你的東西,如何?”
不得不說姬尚的反應速度還是極快的,他是個生意人,自然懂得一碗水端平,由他這個盟主來做此事,想必沒有人會有任何異議吧?
而如果這個提議,許知白依舊不答應的話,那就真的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到時候連姬尚都不會再相信他。
“我相信盟主!”
既然姬尚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齊廷首先表態,只不過那邊的許知白好像還有些糾結和猶豫,也讓姬尚的一張臉陰沉了下來。
“好……吧!”
最終在姬尚的目光注視之下,許知白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退,只能是答應了這一個條件,而其心頭,不由生出一絲祈禱。
“齊廷,說吧!”
姬尚一絲氣息打入許知白遞過來的芥子鐲內,其臉色微微變幻,不過下一刻已是輕聲開口,讓得那邊的齊廷略有些興奮和期待。
“玄水芝!”
“沒有!”
“無飄葉!”
“沒有!”
“地靈髓!”
“沒有!”
隨著齊廷和姬尚的一問一答,所有圍觀之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古怪。
暗道齊廷所說的這些藥材都是極為珍貴,每一樣拿出來,可都是外間難尋的天材地寶。
可是姬尚接連的搖頭,讓得眾人心中都有了一種猜測。
如果此事不是許知白所為,那就可能是此人早早轉移了齊廷芥子鐲中的東西,并沒有帶在身上。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姬尚雖然是一直在否認,可其臉上的神色卻是愈發古怪了幾分,不時瞥向旁邊的許知白,眼神很有一些玩味。
這樣的眼神看得許知白有些發毛,又或者說他心頭有鬼,雖然不是強搶齊廷芥子鐲的鬼,卻是另外的一種鬼。
到了這一刻,許知白只能在心中祈禱姬尚發現不了某些東西,那些被他施加了禁制的東西,不仔細探查的話,并不太容易發現。
“萬年龜甲末!”
當齊廷又一道聲音發出之時,眾人就看到姬尚又一次搖了搖頭,顯然許知白的芥子鐲之中,并沒有那所謂的萬年龜甲末。
如此一幕,讓得齊廷有些頹然,可他心中依舊沒有打消對許知白的懷疑。
對方搶到自己的芥子鐲,未必就會將其內的寶物,轉移到自身的芥子鐲內。
齊廷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極大,對方既然明知自己會找上門來,又豈會留下如此之大的證據?
搜查芥子鐲,那肯定是必須要做的事。
既然如此,那齊廷覺得就是在這一段時間內,許知白將芥子鐲藏在了什么地方,真想用這樣的小伎倆,就瞞天過海嗎?
“怎么樣,齊廷,現在沒話說了吧?”
那邊的許知白沒聽到姬尚多說什么,心頭也不由大大松了口氣,他肯定齊廷的芥子鐲不是自己搶的,對方自然也不可能真的找出什么證據。
“不,肯定是你搶了我的芥子鐲,也定是藏在了什么地方,我要搜一遍你的住處!”
齊廷不可能如此善罷甘休,轉眼之間就又提出了一個提議,讓得不少人都是臉現幸災樂禍之色,暗道今日這場好戲真是接連不斷啊。
“齊廷,你不要欺人太甚!”
許知白這一怒真是非同小可,齊廷這家伙得寸進尺,真當自己是那些五六境的學院后輩這么好欺負了嗎?
“不敢讓我搜,那你便是心頭有鬼!”
齊廷這是一招鮮吃遍天,這已經是他最后的希望,只是他心頭并沒有太大的把握。
若是在許知白的住院搜不出自己的芥子鐲,那齊廷就真不知道要到什么地方要找了,這有著極大的可能性。
“芥子鐲都讓搜了,再搜一下住處,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吧?”
姬尚眼神中的玩味依舊,見得他將目光轉到許知白身上,說道:“只有這樣,才能讓你自證清白,也能讓他無話可說,你是說嗎?”
話音落下,姬尚將手中的芥子鐲拋還給許知白,說出來的這一番話,讓得后者沒有半點的辯解言語,只能是“從善如流”了。
尤其是許知白接回芥子鐲,感應到內里某些東西的禁制還在之時,瞬間松了一口大氣。
至于被人搜尋住處,最多就是丟點臉,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反正許知白知道自己沒有做過那樣的事,那么無論齊廷怎么搜,都不可能搜出證據。
今日之事,丟臉最大的,也一定只會是齊廷。
“那就走罷!”
姬尚大手一揮,隨著他話音的落下,齊廷迫不及待地朝著許知白的住院飛掠而去,身后眾人快步跟上,都不想錯過這連場大戲。
“知白!”
就在許知白也騰空而起,朝自己的住院飛去時,卻是聽到身旁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正是姬尚所發,讓得他心頭一凜。
因為許知白隱隱有種感覺,似乎自己心底深處的某些秘密,在被姬尚探查了芥子鐲之后,已經不再是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