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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師學院,新月宮!
大廳之內,邵立春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他自然是知道已經有人去救自己的父母,可是到底能不能成功,他并不有太大的把握。
上首端坐的陸尋,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顯然是之前祭出精血的后遺癥,孔心月站在他側后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來了!”
當某一刻來臨的時候,陸尋突然睜開了雙眼,感應到某些東西的他,蒼白的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異樣的笑容。
陸尋突然的開口,讓得邵立春渾身一震,也讓孔心月將目光投向了大廳門口,緊接著她就看到一大群人涌了進來。
“爹,娘!”
當邵立春看到那兩道熟悉的身影之時,當即就要撲過來,其口中的呼喊聲都有了一絲哽咽之意,卻在下一刻被玄十三給攔住了。
“不要碰,他們身上有劇毒!”
王桓低沉的聲音傳將過來,這一句話讓得邵立春心頭一沉,心中將寇離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卻又不敢真的去觸碰。
“宮主,這是七品巔峰劇毒,我……解不了!”
王桓實話實說,就算他明知道陸尋的修為只有六境,最多也就是個六品醫師或者說六品毒師。
可他就是有一種感覺,在解毒一道上,自己拍馬也趕不上對方。
而這一次寇離所下的劇毒,王桓單單感應一下都覺得有些心驚,連他自己都不敢輕易觸碰,因此只能寄希望于陸尋了。
包括邵立春在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到了陸尋的身上,然后他們就看到黑衣少年沒有任何猶豫起身,朝著那躺倒在地的二人走去。
“陸尋,別忘了你體內的傷!”
孔心月先有些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沒有忍住提醒了一句,到得這個時候,所有人都能感應到陸尋身上那萎靡的氣息。
今日新月宮兵分兩路,因此玄十三王桓他們,雖然已經跟陸雪照過面,卻也并不知道陸尋傷勢極為嚴重,直到此時此刻,才有所感應。
“宮主……”
邵立春心頭頗有些感動,嚴格說起來他還是新月宮的叛徒,只是因為還有點用,這才沒有被趕出去。
只等這一次將功折罪之后,他才能恢復正常的生活。
可是現在,邵立春是真的沒有把握,陸尋到底會不會為了救自己的父母而冒這個險?
畢竟對方是重傷之軀,說不定就會引火燒身。
但如果陸尋不出手的話,那邵立春的父母就只能等死了。
場中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人能解得了那樣的劇毒,時間也不允許他去找另外的醫師毒師救治。
“區區七品劇毒而已,無妨!”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糾結陸尋會不會出手之時,從這個黑衣少年的臉上,赫然是浮現出一抹輕松的笑容,口中說出來的話,也讓眾人若有所思。
然后他們就看到陸尋伸出手去,沒有任何遲疑地將手指搭在了邵立春父母的肩膀之上,隨之升騰的一股氣息,讓邵立春心頭極為感慨。
“謝……謝謝!”
這道感謝之聲,是發自邵立春的內心。
他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陸尋還能做到這一步,這在他看來,是冒了極大的風險。
事實上陸尋并沒有答應邵立春,一定能救回其父母,現在對方不僅是真的救回了他父母,而且還冒險替其父母解毒。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這簡直就是以德報怨啊,心頭放松下來的邵立春,不由癱軟在地,抱頭大哭起來,口中的喃喃聲,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聽到邵立春的哭聲,所有人心頭都極度感慨。
他們都知道,此事過后,邵立春是不可能再留在新月宮的,哪怕他已然將功折罪。
可無論什么樣的大功,都無法彌補他曾經害得陸靈兒差點身死的事實。
新月宮的宮規,也不會允許一個曾經背叛過的人繼續留在宮內。
此刻的陸尋,只是在盡量完成自己的承諾,而這樣的舉動,也讓邵立春心中后悔無比,只可惜再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從今往后,你跟新月宮再無關系了,好自為知吧!”
約莫十數息之后,陸尋終于是收回了自己的雙手,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邵立春更是無地自容,仿佛全身都沒有了力氣。
緣來緣散,就是這么微妙,當所有的因因果果,從諸人腦海之中閃過后,他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立春,能有這樣的結果,已經算是你之大幸了,以后可千萬不要再做傻事了!”
良久的安靜之后,王桓終于是忍不住說了一句。
而這一次邵立春沒有再哭哭啼啼,見得他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后對著所有新月宮所屬,團團行了一禮。
“諸位,立春就此別過!”
邵立春話落之后,一手一個扶起自己的父母,朝著外間走去的身影,看起來很有些落寞,也讓不少人噓唏感嘆。
“好了,此事已告一段落,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
陸尋倒是沒有那么多的多愁善感,見得他抬起手來,撫了撫陸靈兒的小腦袋,讓得眾人都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么了。
孔心月等三女無疑最是激動,她們都是最關心陸靈兒的,而這一次萬事俱備,只要陸尋成功,那靈兒的這一條性命,就算是撿回來了。
而且從此之后,再也不用遭受那初一十五子午二時,每月四次的血竭之苦了,這對陸靈兒來說,絕對是一件人生大事。
因此眾人打定主意,如果不是陸尋自己出來,一定不能讓人去打擾,哪怕是天塌下來,也要先治好靈兒的血竭之癥再說。
“陸尋小子,給本座滾出來!”
然而就在眾人轉身出廳之時,一道響徹整個棋師院的厲喝之聲,陡然傳進他們的耳中,讓得他們心頭一凜。
因為對于這一道聲音,所有人都不會太過陌生,知道那正是醫師院座師辜鴻所發。
看來他們不去惹麻煩,麻煩終究還是會自己找上門來。
一些心思敏銳之輩,已經隱隱猜到辜鴻之所以在此刻前來找陸尋,到底是因為什么了。
“該來的總會來,走吧,去會會這位辜鴻座師!”
陸尋的臉上,倒是看不出太多的驚惶之意,反而像是早就猜到會有這件事一般,見得他握了握自己的拳頭,當先大踏步朝著廳外走去。
外間的天空之上,凌空懸浮著一道眾人并不陌生的身影,正是醫師院座師辜鴻。
但讓眾人吃驚的是,在對方身旁不遠處的天空上,還站了一道蒼老的身影。
“怎么連歐陽院長也來了?”
原來那站在辜鴻身后不遠處,滿臉無奈之色的蒼老身影,正是醫師院真正的掌權者歐陽樞,也是一尊貨真價實的上五境強者。
當歐陽樞看到那從新月宮總部走出來的一大群身影,尤其是看到那個黑衣身影之時,臉上的無奈不由更加濃郁了幾分。
“這個小家伙,真是沒有一天消停!”
也不知道歐陽樞心中的這句話,到底是斥罵還是稱贊,總之在他的印象之中,除了陸尋去定州的那一段時間,學院內部幾乎就沒有安靜過。
而且陸尋去定州的這段時間,還得到了一座全新的金珠礦脈,這無疑是連上五境強者都不能忽視的一筆巨大財富,這小子真是太能折騰了。
今日兵師院的消息傳到了醫師院之后,歐陽樞就知道要發生大事。
作為醫師院院長,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老長春訣,是長春宮的不傳之秘呢?
陸尋在兵師院最后對柳青寒所說的那一番話,現在已經傳遍了整個文師學院,當歐陽樞得知辜鴻也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就知道要出事。
可惜他緊趕慢趕,還是沒有能攔住辜鴻。
更何況這樣的事,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勸,但他倒是知道,辜鴻不會真的在學院內部鬧出人命。
嗖!嗖!
一連兩道身影從棋院內部升騰而起,正是棋院院長高遠圣和先生桂東南,兩尊上五境強者的氣息,總算是將辜鴻的氣勢壓了下去。
“辜鴻座師,你如此大張旗鼓而來,是不是覺得我棋院好欺?”
桂東南平日里話不多,可是在這樣的時候,卻是冷著臉質問出聲。
這些個老家伙,真當棋院無人嗎?
你還覺得如今的棋院是以前的棋院嗎?是在院會之上都差點被取締的棋院嗎?
要知道現在的棋院,如果將丹師院分為醫師院和毒師院兩個分院的話,那就是唯一一個擁有兩大上五境強者的分院。
今非昔比的棋院,在桂東南展露出自己十一境氣息之后,已經好久沒有人敢輕易挑釁了。
院會之上的某些言論,也在無形之間銷聲匿跡,沒有人再提。
可是此時,辜鴻帶著極為強大的氣息,直接飛進棋院之中指名道姓讓陸尋滾出來。
這讓極其看重陸尋的高遠圣和桂東南,都是怒氣勃發,說話自然不會太過客氣。
兩大上五境強者的氣勢,絕對不是辜鴻一人能抗衡的,這一刻他臉上的怒氣終于消散了許多,但那目光,卻是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陸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