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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懿,你在消遣本會長?”
大殿之間,寇離的沉聲緩緩傳來,讓得名叫郭懿的七品毒師身形一顫,不過旋即反應過來,會長為何會有此一問。
那位醫師院的座師辜鴻,雖然不是醫師院院長,可也是一尊貨真價實的上五境強者,身后有著長春宮這樣的山上強大仙門背景。
就這樣的人物,怎么可能會親身前去新月酒樓,跟一個只有六境的毛頭小子道歉,這簡直不符合常理。
也難怪寇離生出這樣的憤怒,如果郭懿說的其他人還好,偏偏他說辜鴻去道歉的那個人,是他的大仇人陸尋,這就讓他接受不能了。
剛剛寇離還在憤怒辜鴻沒有殺了陸尋,轉眼之間竟然就聽到這樣的事情,這兩極反轉來得太過突然,突然到他根本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會長,我怎么敢消遣你?當時在新月酒樓,很多新月宮的人都看到和聽到了,辜鴻座師的聲音很大,根本沒有絲毫掩飾,態度很是誠懇!”
雖然郭懿有些忌憚寇離,但要說怕到骨子里卻又不至于,這只是一個學院的組織罷了,真到了那個時候,直接脫離毒龍會就行了。
郭懿這番解釋,其實心頭已經有所不滿了。
自己不過是來傳遞一個消息罷了,你不相信也就算了,裝出這一副要吃人的樣子給誰看?
“很多人……都聽到了?”
原本還在氣頭上的寇離,突然之間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氣,其身形一個踉蹌,直接一屁股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口中喃喃出聲。
一直以來都是意氣風發的毒龍會會長,這一刻顯得極其落寞,這讓旁邊的梁緣不由有些心慌,一些異樣的念頭也是升騰而起。
所謂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這二位的關系,遠遠沒有達到夫妻之間的堅固程度呢。
梁緣原本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寇離對她來說,只是最大的一個靠山。
如今這個靠山看起來就要倒了,她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需要再找一個靠山呢?
“可惜了,陸尋那家伙連孔心月都看不上,要不然倒是可以嘗試一下!”
不知為何,梁緣心中忽然生出這樣一道念頭,原來不知不覺之間,那個叫陸尋的新晉弟子,已經成長為高不可攀的人物了嗎?
“會長,如今陸尋跟新月宮的崛起,已經勢不可擋,不如咱們以后……”
郭懿的心態同樣發生了一些變化,如今的文師學院年輕一輩,沒有人能無視陸尋,無視新月宮,他知道自己沒說完的話,寇離一定能自己用腦補全。
“你覺得我會怕了陸尋?”
寇離雙眼一瞪,只是這話出口后,郭懿并沒有接口,顯然是默認了這樣的說法。
要知道在如今的文師學院,哪怕是百戰榜第一人的柳三清,也沒有再公開針對陸尋,明顯也是對此人極度忌憚。
寇離固然是學院年輕一輩的第一毒師天才,修為也達到了七境圓滿,可是要比戰斗力的話,無疑還是比柳三清低了不止一籌。
百戰榜就是文師學院含金量最足的戰斗榜單,郭懿想著排名前十的妖孽天才,有三個都栽在了陸尋的手中,看來再這樣下去,寇離也不會有什么例外。
“會長,再過十日,就是百戰榜挑戰賽的日子了,你若再不服下軟,說不定他會刻意針對我們毒龍會!”
想到某件迫在眉睫的事情,郭懿就有些著急,要知道陸尋越境作戰的能力,那是有目共睹的。
如今陸尋更是擁有了一柄血色長槍的本命之物,戰斗力暴增,哪怕是七境大成的毒師郭懿,也不敢說自己真能抗衡得了。
開玩笑,連姬尚都在眾目睽睽之下栽在了陸尋手中,到時候上到百戰擂臺,那可就是生死由命了,郭懿冒不起這個險。
“郭懿,你若是怕了,到時候不出現在戰擂殿就行了!”
寇離淡淡地看了郭懿一眼,其臉上浮現出一抹不屑之色。
以前還覺得這家伙很是得力,現在看來,不過是一個膽小如鼠之輩罷了。
“哼,若他敢不自量力挑戰本會長,我會讓他知道知道醫師和毒師的真正區別!”
寇離這一刻似乎恢復了極大的信心。
或許是因為百戰榜挑戰賽不能使用外力,又或者是他這七境圓滿的修為,總之他認為單打獨斗之下,自己絕對不可能會輸給陸尋。
當初姬尚之所以下場如此凄慘,就是吃了一個出其不意的虧。
畢竟當時誰都不知道陸尋有本命飛劍,猝不及防之下吃個大虧,也是情有可原。
“先這樣吧,我再去找一下符炎先生!”
寇離擺了擺手,從椅中站了起來,聽到他口中的某個名字之時,旁邊兩人都是心頭一震。
暗道這一次為了對付陸尋,這家伙恐怕又要玩什么手段啊。
不過兩人都沒有多說什么,他們固然是忌憚陸尋,但如果寇離能殺了陸尋的話,對他們來說,自然也是一件喜聞樂見之事。
新月酒樓,房間內!
此刻距離辜鴻道歉之日,已經過去了七日的時間。
在這七日時間內,陸尋一直在用藥水給陸靈兒泡身體,讓那些藥性盡數進入其體內。
陸靈兒跟姬尚的情況不同,畢竟姬尚原本就是七境圓滿的修士,雖然被陸尋吞噬了一身血脈,身體吸收藥性的速度肯定是要快上好幾倍。
陸靈兒情況要單純得多,但也要難辦得多,在師兄的指點下,陸尋將那些藥材的藥性改變了許多,沖擊力也遠不如姬尚所承受的藥液。
因為一個不慎,陸靈兒從來沒有修煉過的小小身板,或許就會因為承受不了藥性的沖擊,而一命嗚呼。
都到現在這種關頭了,若是因為這些小小的失誤,而葬送了陸靈兒的性命,那對陸尋來說,絕對是一件不可接受之事。
好在有師兄的幫助,還有陸尋自己的手段,加上大妖的小心翼翼,七日時間以來,總算是有驚無險。
在這七日時間內,陸尋再一次見識了陸靈兒的堅韌。
因為他知道,哪怕是中和了藥性的沖擊力,一具孱弱的身體,遭受的沖擊同樣是極其劇烈。
每到藥性強烈沖擊之時,陸靈兒都是咬緊了牙關,這是一種普通人難以忍受的痛苦,而一個才剛滿九歲的小女孩,卻是生生承受下來了。
或許在陸靈兒的心中,自己二叔這些年來東奔西走,無數次九死一生,甚至從一尊上五境強者手中,偷學到了不老長春訣,這是冒了多大的風險?
如果因為自己承受不住而功虧一簣,那二叔這些年的努力,還有她自己所受的痛苦,豈不都白受了?
正是心中這些堅定的信念,再加上血脈親情,還有對親生母親的仇恨,陸靈兒生生堅持過來了。
這讓陸尋和大妖,甚至是師兄都異常欣慰。
想要根治血竭之癥,就得冒極大的風險,這畢竟是大陸之上公認的絕癥,越是強大的血脈,風險就越大。
像姬尚那般,同樣有很大的風險,好在他跟陸靈兒都算是極幸運的那一小撮人,相比起來,陸靈兒還需要走最后的一步。
“靈兒,接下來,我會傳你不老長春訣的法訣,你一定要記清楚,不能記錯任何一個字!”
陸尋腦海之中浮現出不老長春訣的法訣,其臉色變得鄭重了許多。
見得他口唇微動,緊閉雙眼的陸靈兒,同樣是微微動唇,記下了不老長春訣的每一個字。
這一番屬于長春宮的秘法,陸尋傳授了整整一天,幾乎已經讓陸靈兒倒背如流,他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吐出一口長長的濁氣。
陸尋已經將所有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就只能看陸靈兒自己的造化了。
那打入其體內的其中一滴鴻蒙神血,就是其重新擁有鴻蒙血脈的根基。
屬于陸靈兒自己的精血是引子,那些藥液浸泡,是讓她能有更加強悍的身體去修煉不老長春訣。
至于長春宮的秘法,則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不足為外人道也。
值得一提的是,當陸靈兒以精血為引,真正運轉不老長春訣的時候,她的身體狠狠一震,一股隱晦而強大的力量,似乎從其體內升騰而起。
仿佛在陸靈兒身體的極深之處,有一種隱藏的力量,被諸多配合的氣息所引動。
緊接著就連陸尋都感應得很清楚,那股力量似乎和鴻蒙神血產生了一種特殊的聯系。
這讓陸尋心情又是驚喜,又是擔心。
畢竟陸靈兒沒有修煉過,肉身極為孱弱,若是經受不起這種沖擊,直接爆體而亡怎么辦?
可現在已經不是陸尋所能控制的局面了,好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陸靈兒臉上雖然一直都有著一抹痛苦之色,卻始終沒有崩潰。
那種特殊的力量,就像是將陸靈兒控制在了一個將崩未崩的臨界點,讓得她極致痛苦,卻始終沒有崩斷那根心弦。
這樣的一幕,不由讓陸尋嘆為觀止,暗道這天下萬物之奇,哪怕自己經歷過百世輪回,也不可能盡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