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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六十八 先接下這一招再說吧

  “陸尋,不得不說,你很有魄力!”

  學院年輕一輩第一人柳三清,緩步走上了中心主擂臺,他盯著對面那個看起來比自己年輕得多的黑衣少年,心頭其實頗為感慨。

  曾經的柳三清,因為孔心月對陸尋的態度,一度對陸尋生出過殺意,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感覺卻是漸漸有了變化。

  當初第一次跟陸尋接觸,是在新月酒樓,柳三清被陸尋“坑”了三百多枚玉珠,當時真是將他給氣壞了。

  然而陸尋一次又一次表現出來的那些東西,卻是讓柳三清有了一種完全不一樣的感覺,似乎再這樣下去,自己就要不是其對手了。

  再加上孔心月接連幾次找到柳三清,請求他不要針對陸尋,這也讓他的心境,在潛移默化之中有所改變。

  事實上經過長春宮別院那一戰之后,柳三清就再也沒有主動針對過陸尋,最多也就是兩不相幫,雙方可以說是井水不犯河水。

  可百戰榜第一的位置只有一個,柳三清占據這個位置多年,自然是不可能拱手讓人,何況對方是他真正意義上的情敵。

  無論于公于私,柳三清都不可能退縮,這是一場尊嚴之戰,更何況下方還有他的心上人在看著呢,他無論如何不能敗。

  “心月師姐不喜歡你,你以后別再糾纏她了!”

  就在眾人猜測著陸尋會說出什么話的時候,從其口中卻是發出這樣一句話來,讓得下方的孔心月眼眸深處,都有著異光閃爍。

  所有人的臉色都是變得異常古怪,他們盡都知道孔心月是柳三清的逆鱗,這位道門弟子心中唯一的執念,就是不能讓孔心月成為自己的道侶。

  沒想到陸尋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是真想要將柳三清激怒啊,他是擔心對方不會全力出手嗎?

  “三清師兄,你要明白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天涯何處無芳草,你何必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擂臺之上的陸尋,好像沒有看到柳三清那變得極度陰沉的臉色,依舊在那里喋喋不休,反正都是在勸柳三清放棄對孔心月的追求。

  “這話不錯,記下來記下來!”

  新月宮所屬位置,楊沾衣眼前一亮。

  見得他不知從哪里掏出了一個小本本,在上頭寫寫畫畫,但寫到一半,卻是發現自己后脖子有些發涼。

  這讓得楊沾衣手中一僵,當他轉過頭來的時候,果然看到是孔心月正在盯著自己,這讓他心頭有些發毛,筆下自然也不敢再寫什么東西了。

  “陸尋,你是故意這樣說,想要激怒我嗎?”

  擂臺之上,柳三清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氣,而其話語之中,似乎聽不出太多的怒意,但誰都能感受到那抹壓制的暴怒。

  “我知道你快要繃不住了,那就爆發出來啊!”

  陸尋像是要將激將進行到底,對于這個學院百戰榜第一人,他其實還是有些忌憚的,這連續的幾番話,確實有將對方激怒的打算。

  因為一個人在暴怒之下,招式之中就很可能出現破綻,那陸尋輪回之眼就越能抓住這些破綻,由此戰而勝之。

  “可以……開始了嗎?”

  柳三清胸口微微起伏,似乎是有些不耐煩,當他口中這幾個字發出之后,其身上已經是冒出一股濃郁的氣息。

  說實話,別說是陸尋這些新晉弟子了,就算是那些學院老牌天才們,也有很多沒有看到過柳三清出手,今日無疑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因此所有人都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想錯過雙方交戰的任何一個動作,這或許會讓他們學到一些東西,對修煉是絕對有益無害的。

  “陸尋,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不過挑戰賽是需要用實力來說話的,你先接下我這一招再說其他吧!”

  柳三清的話語還在繼續傳出,而在說話的同時,他的手指已是在面前的空中連續劃了幾劃,似乎是寫了一個什么字。

  “那是……三清七殺?”

  待得眾人看到那個隱晦的殺字,竟然是由幾柄特殊的氣劍組成之時,他們陡然想到了這位百戰榜第一人的拿手絕技。

  “道是三清,我氣化劍!”

  而當柳三清口中這仿佛法訣一樣的話語傳出之時,眾人再無懷疑,他們之中很多人,其實都是參加過文武交流會的。

  那個時候武師學院武極榜排名第二的程于修挑戰柳三清,這位文師學院第一人,就是用了這一招三清七殺,讓那位武師天才狼狽不堪。

  雖然最終還是柳三清主動認輸,但當時看兩人的模樣,恐怕任何人都不會認為輸的一方,是極為瀟灑的柳三清吧?

  反倒是那程于修的全身衣袍,被三清七殺之劍劃成了一條條的破布。

  當時的這個結果,固然是文師學院這邊不少人歡呼,但也有一些人不屑柳三清的做法。

  這明明不敵對方,偏偏要用這些取巧的方式,這嚴格說起來就是嘩眾取寵。

  真到了生死之戰上,對方難道會任由你認輸離去嗎?

  但當時那場文武交流,也讓眾人見識到了三清七殺的厲害。

  若不是程于修的肉身力量實在是太強,那場戰斗還不知道是誰笑到最后呢。

  此時此刻,陸尋之前固然是殺了寇離,可是他的肉身力量,終究是只有初入七境,煉氣修為更是只有六境圓滿。

  這樣的陸尋,比起當初的程于修來,無疑是要弱了不少,那么他能不能在柳三清的三清七殺之下,再創造出奇跡呢?

  一個大大的殺字,以極快的速度朝著陸尋疾飛而去,似乎已經封住了他的所有退路,無論他朝著哪個方向閃避,都得被殺字氣劍攻擊到。

  “破軍!”

  陸尋低喝一聲,緊接著他的手中,便是憑空出現一柄血紅色的長槍。

  他沒閃沒避,只是用長槍朝著那個巨大的殺字挑去,看起來是要將殺字挑飛。

  本命之器破軍的槍尖,精準地挑在殺字之上。

  但是下一刻,巨大的殺字卻是無風自動,組成殺字的長劍瞬間消散而開,既而在另外一個地方,再次組成了一個殺字。

  如此一來,那個殺字確實像是被陸尋的破軍挑散,卻是根本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他挑散的,不過是一些氣劍罷了。

  當又一個殺字出現在陸尋的面前時,仿佛那些氣劍都化為了鋒銳的殺意,齊齊朝著陸尋刺將過來。

  破軍很長,這在外人的眼中,這個時候的陸尋再想要用本命之器抵擋,無疑是來不及了,但他們明顯是忽略了破軍的真正強悍之處。

  “分!”

  在陸尋的低喝聲之下,其手中的血紅色長槍,赫然是一分為二,再二分為四,轉眼之間就化為了四柄血色長槍。

  四柄血色長槍,擋住了殺字的其中四柄氣劍,而剩下的兩柄氣劍,則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臨了陸尋的胸口和咽喉。

  這兩個地方可都是人身要害,一旦被刺中,以那氣劍的威力,絕對是對穿對過的下場。

  這就是挑戰賽的殘酷,一個不慎,就會丟掉性命。

  如此也能看出,柳三清雖然口氣頗為不屑,但心中卻是半點沒有忽視陸尋。

  這一上手就是自己的拿手好戲,他是將陸尋當成了程于修這樣的大敵來對待。

  只不過兩者肯定是有所區別的,對上程于修為這個同境同段的武師,柳三清沒有想過會贏,他只需要施展過三清七殺手就直接認輸。

  而眼前這個黑衣少年,柳三清卻沒有想過自己真的會輸。

  若是在相差這么多段位,甚至是一整重文師境界的情況下,他還輸了的話,那就真的太打擊人了。

  嗖!嗖!

  說時遲那時快,柳三清控制之下的兩柄氣劍,以極快的速度刺臨陸尋兩處要害,就在下一刻,所有人都齊齊驚呼了一聲。

  因為他們都是清楚地看到,兩柄氣劍收到了應有的效果,竟然真的刺入了陸尋的胸口和咽喉,讓得新月宮所有人都是心頭一沉。

  “竟然沒有避過?”

  哪怕是擂臺之上的柳三清,哪怕他對自己的三清七殺極有信心,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贏得如此輕松。

  即便陸尋沒有時間避過這兩柄氣劍,避過自己的要害應該還是能辦到的嗎?

  可為什么對方竟然在如此致命一擊之下不閃不避呢?

  說實話,如今的柳三清,對陸尋的殺意已經消減了許多,他也不是真的想要在擂臺之上將陸尋擊殺,只要將對方擊敗就行了。

  受一些輕傷,想必對方不會多說什么,孔心月也不會因為在挑戰擂臺上陸尋受傷,而對他柳三清懷恨在心吧?

  可是現在,如果兩柄氣劍真的直接收走了陸尋的性命,柳三清可以想像,此后的孔心月,恐怕都要對自己恨之入骨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之前表現如此妖孽的陸尋,竟然是這般地不堪一擊。

  難道在不知不覺之間,自己的三清七殺威力,已經變得更加強大,甚至強大到如此恐怖的地步了嗎?

  一時之間,整個戰擂殿之中,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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