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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三十九 跳梁小丑?

  魏國右相府上首席客卿的住殿,內里并沒有什么太過出其之處,看起來頗為簡樸,倒是跟眾人想像的不太一樣。

  畢竟很多相府客卿,其實都沒有進來過這里。

  真要議事的話,有著另外的議事大殿,這里嚴格說起來,已經算是徐堅的私人領地了。

  甚至住殿之內連一個婢仆都沒有,這明顯是跟徐堅這右相府首席客卿的身份不符,看得諸人都是若有所思。

  “在這種地方無論做什么事,恐怕都不會有人知道嗎?”

  不知為何,諸多相府客卿的心頭,下意識就冒出這樣一種想法。

  要知道他們的住處,可都是婢仆成群,隨叫隨到的。

  “怎么?我義父一心苦修也有錯?”

  似乎是看到了身旁眾人異樣的目光,瞿耀再次開口,倒是讓不少人釋然了。

  畢竟實力才是最重要的,身居高位一直苦修的強者也不在少數。

  比如右相司徒冼,在沒有大戰的這些年里,也時常閉關沖擊八境,只是一直沒有能獲得突破罷了。

  在眾人眼中,徐堅也是跟司徒冼一樣的半步八境,刻苦修煉沖擊一下八境那是理所當然的事,剛才恐怕是自己狹隘了。

  尤其是真的獲得一些突破契機的話,任何一點細微的動靜,都可能讓突破過程功虧一簣,不要奴婢仆役似乎才是更正確的事吧?

  “呵呵,苦修效果不錯!”

  前邊的陸尋回過頭來,說了一句有些莫名的話語。

  而這樣的話聽在別人耳中只是覺得莫名,但聽在徐堅耳中,卻是讓他心頭一震。

  “他看出些什么了嗎?”

  這就是徐堅心中的想法,要知道他一直偽裝得很好,就是想要在某些時候一鳴驚人,做出驚天動地的大事,若是提前暴露,那就不好辦了。

  好在陸尋只是提了這么一嘴,并沒有深入去說,這倒是讓徐堅松了口氣。

  畢竟他現在最忌憚的不是陸元,還是那位右相府真正的掌權者司徒冼。

  “陸先生,可有發現些什么?”

  司徒冼的注意力,自然不會在那些莫名的話語之上,他見得陸元在殿中轉了幾圈,忍不住問了出來,他終究是不想跟徐堅撕破臉皮。

  越是到這個時候,司徒冼覺得越是要謹慎,徐堅是右相府的第二強者,自己這是在做什么呢?

  當此一刻,司徒冼覺得自己今日所做之事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就聽信一個初來乍到的毛頭小子的話,來搜首席客卿的住殿了呢?

  這要是什么也搜不出來,豈不是將雙方原本極好的關系,主動制造出一絲裂縫了嗎?

  此刻司徒冼都有些后悔,在他心中終究是更看重半步八境的徐堅,而陸元進入相府還不到半日,兩者之間有絲毫的可比性嗎?

  若不是元帥兵符實在是太過重要,恐怕司徒冼是絕對不會讓陸元如此亂來的,現在他隱隱間都有些懊悔了。

  不過事已至此,此事終究得有一個結果。

  如果最終陸尋找不出什么有用的線索,那為了給徐堅一個交代,此事未必就能輕易善了了。

  “相爺莫慌!”

  陸尋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這更讓司徒冼臉色有些不虞了,這小子不會是在拖延時間吧?

  要知道這時間拖得越久,徐堅心中的怨意肯定也會越濃,他們之間的嫌隙自然也會越多,這不會就是陸元這小子最終的目的吧?

  “哼,我看這小子就是在虛張聲勢,我義父什么也沒做過,他能找出什么證據?”

  瞿耀適時添了一把火,他明顯是看出了相爺的不耐煩,看來在這位右相的心中,還是更看重他那位義父的。

  “陸先生,要不……”

  “有了!”

  就在司徒冼咬了咬牙,想要結束這場鬧劇的時候,前邊的黑衣少年卻是突然大叫一聲,然后大踏步朝著某處走去。

  見狀司徒冼鬼使神差地將到口中的話語又咽了回去,然后眾人跟著陸元徑直走到那個大殿角落,想要看看這少年到底發現了什么?

  只見在那處的大殿角落,有一個黑漆漆的火盆,其內似乎有一些燒成灰燼的東西。

  可惜已成灰飛的物事,哪怕是九境十境的強者,恐怕也看不出什么來吧?

  “陸元,這就是你所謂的證據?”

  管吟臉上噙著一抹冷笑,直接嘲諷出聲。

  他覺得這黑衣小子就是在虛張聲勢,真以為拖延時間就可以對自己的義父造成什么麻煩嗎?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一件被焚毀的衣袍!”

  陸尋沒有去管那管吟的大呼小叫,見得他蹲下身來,扒拉了一下那火盆之中的灰燼,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眾人若有所思。

  “衣袍破舊了將其焚毀,有什么問題嗎?”

  徐堅臉上不動聲色,聽得他先是反問一句,然后又道“我這住殿并無仆役,破舊衣物都是在此焚燒,你不會說這就是徐某偷盜元帥兵符的證據吧?”

  這位相府首席客卿侃侃而談,口中所說的話句句在理,就算焚燒衣袍并不常見,但也不可能把這個當作對方偷盜的證據。

  “可若是這件衣袍,就是你去祠堂密室偷取元帥兵符所穿的那一件呢?”

  陸尋頭也不回,依舊在扒拉著那已然燒成灰燼的衣袍,緊接著從其口中問出的這一句話,讓得眾客卿的臉色都變得異常古怪。

  一則是陸尋這話并沒有依據,二來這件衣袍已經燒成了飛灰,你就算是想要找出兩者的聯系,恐怕也不可能了吧?

  “陸先生,這有些強詞奪理了吧?”

  司徒冼皺了皺眉頭,為相多年,他自然知道證據的重要性。

  這已經焚毀的衣袍,根本不可能當成證據,這小子不會真的在東扯西扯嘩眾取寵吧?

  “跳梁小丑!”

  這一次瞿耀沒有說其他的怪話,而就是這簡單的四個字,算是他們這一系對陸尋的評價,也讓其他人苦笑著搖了搖頭。

  本以為這個叫陸元的小子真有些什么本事,沒承想到頭來竟然是這個結果,這讓他們頗為失望。

  在場這些人,除了徐堅之外,無不是真心希望能找回丟失的元帥符兵,因為那關系著他們以后還能不能在右相府當客卿。

  一旦司徒冼倒下了,那偌大的右相府也必將土崩瓦解,到時候樹倒猢猻散,他們又將何去何從呢?

  可惜陸元這小子剛才信誓旦旦,沒想到卻是虎頭蛇尾。

  一件被燒成了飛灰的衣袍,根本就不能作為證據,這就是他們失望的原因。

  “瞿耀,我忍你很久了!”

  陸尋回過頭來,盯著那個徐堅的第一義子罵了一句,這家伙老是在旁邊冷嘲熱諷,真當老子沒脾氣嗎?

  “再敢廢話半句,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隨之而來的威脅話語,差點將瞿耀肺都氣炸了,而且這是當著他義父的面威脅他,他要是能咽下這口氣就怪了。

  “陸元,你放肆!”

  瞿耀可是貨真價實的七境大成強者,實力也比陶忌厲害了好幾倍,就算對方殺過陶忌,難道真能在這義父的住殿之中目中無人?

  “哼,你的靠山是徐堅吧?不過很可惜,你的這個靠山很快就要不復存在了!”

  陸尋倒是沒有真的動手,見得他伸手朝著徐堅一指,口中說出來的話意有所指,讓得諸多相府客卿都是心頭微動。

  因為陸元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在說徐堅就是那個盜走元帥兵符的人。

  此事一旦成真,那徐堅確實不可能再活著離開右相府。

  “陸元,你要是拿不出證據,那就是誣蔑,今日必教你死無葬身之地!”

  徐堅的第二義子管吟瘋狂叫囂,他們這一系在右相府甚至在整個魏國國都,都是可以橫著走的,沒想到今日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給羞辱了。

  管吟這一氣真是非同小可。

  若不是有義父和相爺在此,他恐怕都會直接出手,將這個口沒遮攔的黑衣小子大卸八塊,這才能消得心頭之恨。

  “相爺,能讓他們閉嘴嗎?”

  陸尋眼中掠過一抹冷笑,心道你們這些家伙現在叫得越歡,等下臉就會被打得越痛,他不屑于跟這些貨色爭辯,直接側過頭來問了一句。

  “閉嘴!”

  說話的并非同右相司徒冼,而是首席客卿徐堅。

  不過眾人都能聽得出來,他雖然是在呵斥自己的義子,凌厲的目光卻是始終盯著陸元,其中之意不言自明。

  有著徐堅的呵斥,還有右相的眼神示意,瞿耀和管吟終于不再陰陽怪氣了。

  他們也沒有真的覺得委屈,而是滿含期待地盯著那個黑衣小子。

  因為他們清楚地知道,無論是右相還是義父,這個時候肯定都在極力忍耐。

  一旦那小子找不出有力的證據,最終證明是他自己在胡說八道的話,絕對會吃不了兜著走。

  你當相爺和相府首席客卿的面子不值錢嗎?這可是戲耍兩位魏國高高在上的實權人物。

  因此瞿耀和管吟都在等,而且這個結果應該很快就能出來了,到時候看那個黑衣小子還能不能如此大言不慚?

  真到了那個生死時刻,恐怕這小子都會爬到相爺和義父的腳下磕頭求饒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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