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們都回去上課,幾個教習也散了,現在書閣外只剩下三人了。
潞王拉著呂渭綸的袖袍,“先生,那唐玄宗和楊貴妃后來如何了?你才講了一點!”
“殿下,故事需要慢慢聽,細細品才有味道,若是我現在講完,您也就不再惦記了,那恐怕再過幾日您就忘了。”
“......”
潞王一時語塞,沒有說什么,想想先生說的好似也有些道理,只好等著下次上課再聽了。
“院長大人,接下來,呂某還是有一事要跟您談談!”
“先生,我能聽嗎?”
院長和呂渭綸對視一眼,兩人都坦然一笑。
“殿下若是想聽,當然可以聽。”
隨后,三人一起又朝著雅閣的方向去了。
......
等三人坐下后,呂渭綸開門見山,“院長,我想開個書堂。”
“開書堂......為何跟我說?難道是......”
院長突然意識到不好的東西。
“你!”
“我可是剛給你發了半年的俸祿啊!”
“您說那個啊,已經花光了!”
“......你你你,你讓我怎么說你好呢!”
呂渭綸伸出一個五,“院長,你投資書堂,后續的交給我,五五分成!”
院長聽了以后依然是一臉為難,猶豫不決。
一直沒說話的潞王眨了眨眼,似乎聽懂了些,他插嘴道,“先生,我有錢啊!”
可能是料想到先生會說什么,他趕緊補充道,“當然,這錢也不是白白給先生的,既然院長為難,那就讓我來投資,我和先生還是五五分成!”
院長做出思索的樣子,“這......恐怕不妥吧!”
呂渭綸點了點頭,“臣也覺得不妥,此事并不一定能獲利,怎能讓殿下嘗試,萬一折了銀兩......”
潞王態度堅決,“先生,院長,你二人不必再多說!投資書堂的事就交給我了,只要是先生要做的事,我都支持!”
呂渭綸面色凝滯,但心里卻是暗喜。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本來只是想找院長尋投資,沒想到潞王偏偏知道了,這樣一來,自己的書堂便會經營的更為順利些。
畢竟,若是自己一個人開書堂,后臺可不夠硬啊!
最終,呂渭綸表現的很無奈,在潞王“權勢”的欺壓下只得同意了,讓他投資,并五五分成。
事后,潞王聲稱要去皇宮拜見母后,便先行離開,呂渭綸和院長兩人一直將其送到書院外馬車處,方才罷休。
......
望著潞王馬車遠去,院長擺出架子,“你小子!還想打我的主意呢?”
“要不是今日潞王在,我又被你套進去了!”
“院長何至于此!呂某也是看您辦學院之事不易,幫著尋個賺錢的機會罷!”
院長右眼皮跳了跳,有些動搖,“你此話當真?”
他端起身形,目視前方,自信道,“我呂渭綸從不騙人,說能賺錢就是能賺錢。”
“哦......那我現在投資還來得及?”
“院尊啊!晚了!沒聽方才潞王說嗎,晚些時候就派人將銀兩送于我府上!”
院長還是有些半信半疑,也就是隨意一問,并不是真的相信他。
隨后擺了擺手,不再說這事,“罷了罷了!”
“我且告訴你另一件事。”
“院長,您說。”
“今日你上課該是注意到那兩個特殊的孩子,一個名為冬青,一個名為宛童。”
呂渭綸點了點頭,表示認可,“他們確是比其他孩子膽子大了點。”
“你可知為何?”
這老頭,故意賣關子!
但呂渭綸還是迎合著他,淡淡道,“不知,或許是某位朝廷大官家的公子?”
“呵呵,你還真猜對了!”
“那冬青俊兒郎,是現任朝廷禮部尚書潘晟的兒子,便是潘冬青。”
“胖娃子宛童的爺爺則是兵部尚書凌云翼的獨孫!”
呂渭綸雙眼猛睜,“院長告訴我這個是......”
“你小子!別給我裝傻,我就說到這里了,你心里有數就行。”
說罷,院長轉頭就走,沒有絲毫停留。
......
好家伙!
“禮部尚書......兵部尚書......”
呂渭綸獨自一人喃喃自語了幾句便也離開了。
他倒不是離開書院了,反而又深入了書院,因為今日實在反常,他找了許久竟然沒見趙大哥。
在書院前方找了個遍,還是沒見他的身影,于是只得朝著書院后邊去。
這時,他才想起,之前自己不還遇到一個女教習嗎,那里全部都是些準備參加武舉的孩子,或許趙大哥就是去那里參觀了!
......
幾分鐘后,呂渭綸找到了書院后的假山,印象中,他們就在這假山后方的空地上進行訓練。
倏爾,傳來聲音。
“鐺!鐺!鐺!”
“哐!”
“哐鐺!”
呂渭綸一聽這情況不對,這是有人在決斗啊!
急忙側過假山,一看,更呆住了!
因為正在打架的兩人,便是趙堅和書院的武科教習,蘭之。
“二位!”
呂渭綸喊了一聲,但好像效果不大,他急得清了清嗓子,提高分貝,“二位休要再打,這是誤會,停手罷!”
趙堅眉目一閃,他終于注意到呂渭綸,便將劍收了起來,后撤十數步。
仔細看,一些書院的武科學生還在一旁圍觀,這兩人也忒不知道分寸了,竟在書院里大打出手,真是為學生樹立了一個不好的榜樣。
習武的學生們倒還算懂禮數,都彎腰行禮,“見過山長!”
那蘭之也收起劍,冷冷的盯著剛來之人,“他是你的人?”
“我大哥。”
“哼!武功還不錯。”
“你們為何打起來?”
蘭之又轉而淡淡一笑,“哪里是真打,切磋一下罷了。”
隨后,她沒再多說,帶著她的學生們就離開了。
......
目光移動,呂渭綸問起。
“趙大哥,這是......”
趙堅神情嚴肅,“我剛來之時,無意之中看到他們練武,哪想這女人上來就沖我出手,我只能拔劍抵擋。”
這樣一想,好像也挺合理,昨日自己來之時,她好像就差點出手。
“不過,她好像確實沒想真打,出手一直都是常規招式,于是我也用一般招式與她盤旋。”
呂渭綸兩手指劃了劃嘴唇,分析道,“她不會是想拿你練武吧?又或者......是打給那些學生看的?”
趙堅搖了搖頭,“這些除非她自己說,我是猜不出來了,不過,我卻發現一個奇怪的事。”
看到趙大哥臉色突然凝重,呂渭綸也跟著緊張起來,看來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