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堅一聽,心中已經是暴怒,掏出他的長劍,直接將幾個北元人給打翻在一側,禮部的侍衛趁機上前,將百姓救下。
那個穿鐵甲的北元人嘴角一勾只是淡淡笑笑,摸了摸他手中的彎刀。
“明朝的文官,這個時候來?你不會真以為能自己能改變什么吧?”
呂渭綸聽了之后根本就不懂他什么意思,難不成西安府已經被北元人占領了?
接著,禮部的侍衛將百姓們護在身后,趙堅擋在最前面。
趙堅過了這兩天,雖然右手恢復了些,可看起來還是感覺跟以前差得遠。
他面對十數個北元人,毅然決然沖上前去,而那個鐵甲北元人卻并沒打算出手,而是先讓手下上。
看到趙大哥一人戰十數人,呂渭綸心里其實是非常難受的,他右手拳頭緊握,恨自己是個廢物,練了這么久的九陽神功卻還是不能將內力外化于形糅合于力道。
要不然,此時起碼也能幫他,幫他分擔些壓力。
那些北元人一哄而上,可實際上他們的實力并不是很強,幾分鐘后,趙堅一人就將他們全部打翻在地,有一些被劍命中要害的更是直接命喪當場。
可呂渭綸心里卻道不妙,因為他盯著趙堅握劍的右手,發現已經在不停的顫抖,恐怕他現在就是在硬撐著!
現在場面上能作戰的北元人還剩下一個最強的鐵甲,他掏出一個黑色的酒壺,豪飲了一大口酒,接著他將手中的彎刀,扔在地上,而是從另一旁拾起一把大砍刀。
笑道,“沒想到你這個文官手下還有這么能打的侍衛,讓我來會會你!”
話音剛落下,他直接將砍刀舉起,用力朝著趙堅砍下,簡單粗暴!
趙大哥來不及躲閃,當下只能舉劍應對。
“當啷!”
那北元人的力道明顯很大,直接將趙堅的劍壓的很低,并且還在不斷降低!
再低下去,砍刀就會觸及趙堅的頭部了!
見狀,呂渭綸右手奪過一個侍衛的長槍,他不能就這樣看著趙大哥出事,就算不敵也想要試試!
這些禮部的侍衛都沒有真氣,沒有內力,不會武功,他雖然也是個半掛子,但現在顧不了那么多了,只能試試。
就在此千鈞一發之際,一個嬌小的身影從眾人頭上越過,一個側翻身,迅速貼近那北元人的臉龐,對著那北元人撒了一些粉末。
剎那之間,鐵甲北元人的力道盡失,手中的砍刀滑落,半躺在地上。
北元人大怒,“你使詐!這是什么?”
呂渭綸定眼看時,原來是小青,他松了口氣。
小青站在那鐵甲人身前,“別掙扎了,這是峨嵋秘制的麻筋散,兩個時辰內,你內力盡失,筋骨有斷裂之感,根本就使不上力氣!”
趙堅看到事情結束,右手的長劍滑落,他緊緊的握著手腕,看來是傷得更嚴重了。
禮部的侍衛將所有的北元人圍了起來,小六問道,“大人,怎么處理他們?”
呂渭綸扶著趙堅,隨意答道,“自然是交給官府。”
“大人,不可!”
后方方才被救的百姓中走出一人,是個中年男子,穿了一身孝衣,應該是家里剛有人去世了。
他作揖行禮道,“看您的穿著,應該是京師的翰林,下官張鑒,是山西趙城縣的知縣,因家父去世,故回鄉守孝。”
呂渭綸有些驚奇,他竟然也是一個官員。
“原來是山西的知縣,你說不可是何意?”
“大人應該是剛入西安府,有所不知,近些日子以來,這里像是亂了套,不斷有北元人入侵,殺我村人,即使找上知縣也無濟于事。”
“因為他們根本就是不管不顧!即使我們去縣衙說過許多次,這知縣也是無動于衷,我懷疑,這知縣已經是被北元人收賣了!”
呂渭綸震驚之余,仿佛終于找到了些頭緒,急切的問道,“這里是西安府的哪個縣?”
“這里是涇陽縣安吳鎮窩子張。”
“涇陽縣……”
呂渭綸聽后揮了揮手,喊道,“小六,把那些北元人拖下去吧。”
禮部的侍衛們會意,將他們全部拉到沒人的地方。
十數分鐘后,待禮部的侍衛返回。
呂渭綸問道,“張知縣,你們一家接下來有何打算,這村子怕是留不得了。”
“大人,那您呢?您還要去西安府嗎?”
“唉,我是陛下親定的陜西鄉試主考官,你說呢?”
張鑒心里做了思量,拉著他的一眾家人跪在了地上。
呂渭綸趕快就要去扶,“張知縣,你這是做何?有什么事起來說。”
“大人!下官求您一件事,希望您能答應。”
說著他拉著一旁的小孩兒,“大人,這是我的侄子王徵,徵就是五音,宮—商—角—徵—羽中的徵,祈您能收留他,讓他王家留個后啊!”
說到這里,呂渭綸有些不解了,“你們一家人不離開這里嗎?”
張鑒解釋道,“我是他的舅父,我母親和我姐外出崇佛還未歸,我們不能動,只能在這里找地方躲著,等她們回來。”
“在這里等候,風險巨大,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被北元人殺了,可這孩子還小,故……”
呂渭綸搖了搖頭,“我此去西安府,怕也是兇多吉少啊,若再將這孩子帶入火坑里,那就是我的罪過了!”
張鑒反駁道,“大人言重了,您可是京師的翰林,朝廷派的主考官,他們那些地方官如何敢動您?”
“這孩子今年九歲,性子穩健,讓他給您跑個腿什么都是可以的。”
其他人跪在地上,也是誠懇請求。
呂渭綸無奈,看向那孩子,嘆道,“王徵,你可愿意跟著我?”
張鑒在一邊扶著王徵,吩咐道,“快跪下,從今天開始,這位大人就是你的老師了!以后你就跟著他了。”
王徵跪在地上,臉上和眼神里中都能看到一種單純和稚嫩。
他按照他舅父的吩咐磕了三個頭,“王徵見過老師!”
呂渭綸將張鑒扶起,“張知縣,那我們就走了,你們多保重。”
這王徵九歲的小孩兒,神奇的是,離開他的家人,心里竟然沒有太大的波動,沒有哭鬧,也沒有說不愿意走,他坐在呂渭綸和蘇禾這輛馬車,一路上就穩穩的坐著,一句話也不說。
禮部的侍衛得了呂渭綸的吩咐,準備先去涇陽縣的縣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