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些遲到的刑部官員被刀衛押去都察院后,呂渭綸就帶著刑部官員回了刑部。
他們一回去,其他幾個部門的官員就開始熱議了!
“離譜!這刑部侍郎剛一上任竟然就有王公公罩著?這還得了!”
另一個官員搖頭道,“嘖嘖!這刑部的官員是要完蛋了,還不知道這新來的刑部侍郎到底要耍什么花樣,只求咱們部的尚書別跟他學。”
“呵呵,你們兩個別想太多了,這呂渭綸雖然是六首狀元,可那又如何?別忘了,這是他第一年進入官場。”
“一個沒有官場經驗的新人,又這么年輕,胸中一腔熱血,同時還是新官上任。”
“要我說……他這種情況維持不了多久,等他碰壁,他的所有意志會在瞬間全部崩塌,再無翻身之日!”
“現在他蹦噠的越高,以后他摔的也就越慘!”
其他幾個官員聽了他的話,還是不能認同。
一人提議,“不如我們打個賭?我出五十兩白銀,就賭這刑部侍郎能堅持一個月。”
立馬就有人響應,“我出二十兩。”
“我三十兩……”
六部的官員們今日終于迎來了一個熱門話題,自然不能輕易放過,現在南京六部的景象就是,刑部大院鴉雀無聲,沒有被懲罰的那些官員都在認真工作。
而其他的部門則是炸開了鍋,有言語談論的,還有私下打賭下賭注的……
刑部的刀衛手帶著那些遲到的官員們,很快就到了都察院。
接待他們的是都察院的一個僉都御史。
“你們這是做何?帶這么多刑部官員來?”
一個刀衛稟告,“御史大人,我們是奉侍郎大人的命令,這些人遲到,需要接受懲治。”
“遲到……”
這御史剛聽到遲到時,并不以為然,遲到有什么?南京的官員,能來上班都不錯了!
但一想是刑部侍郎開口,自己要是不辦,對方肯定不會輕易罷休。
他又瞅了瞅,這刑部遲到的官員可是不少,這侍郎瘋了吧?
但他想了想,這也不關他的事,是那刑部侍郎送來的人。
于是就隨意道,“官員進部遲到,各打杖二十!”
“嗷嗚!”
“啊~~”
“痛啊!”
都察院傳來一陣慘叫后,很快,這些遲到的刑部官員還是老實的被刀衛押著回去了。
雖說呂渭綸頭上有王公公,但很多人此時還是心生恨意。
這如何能忍!
他們這一幫文人官員在刑部干了許多年,還不是都安然無恙的,哪里受過這樣的委屈?
不僅丟人!而且屁股疼!
一路上他們三五成群的,都有小聲嘀咕,商量著該如何應對這新來的刑部侍郎。
今日發生的事情,正已極快的速度傳遍整個南京的所有的政治機關,這其中主要就是南京六部和五寺。
這些遲到的刑部官員不知不覺之中已經被無數同僚同情。
等他們回到刑部大院,院子里的景象讓他們驚呆了,刑部侍衛們都站在院子里巡邏,都是面色嚴肅。
猛一看上去還以為刑部戒嚴了呢!
這些官員躡手躡腳的進了刑部大院,拉住一個侍衛小聲問道,“侍郎大人呢?”
侍衛斜他一眼,“去國子監了。”
眾人舒了一口氣,說話的聲音也增大,“唉!累死我了,這新來的侍郎還不如尚書大人呢!就這樣挨了二十板子?”
“是啊!冤枉死嘍!他們其他五部的官員,哪一個沒遲到?甚至還有沒來的呢!”
“明日你們準備怎么辦,還來嗎?”
“肯定來啊!先看看吧,若是這侍郎一直這樣下去,那我就請病假。”
其他官員質疑,“病假?除非你是真有病,否則你要是作假被查出來,當心吃不了兜著走!”
這官員被懟了一句,又開口道,“這個不行,我也可以用回家省親的名頭!說起來,我那老母親在河南,我也許久沒回去看過了。”
其他官員聽了他的主意,有些心動,正在想之時,彭錦從偏房出來了。
他看著幾人笑道,“各位同僚,恐怕不能如你們所愿啊!”
“你們剛才不在,侍郎大人走之前說了一個新要求。”
這些挨打的刑部官員頓時覺得情況不妙。
“彭錦!你小子,現在不會是已經搭上侍郎大人了吧?”
“呵呵,今日來,就是你給我們記得名字,看來你很受這新侍郎的喜愛啊!”
彭錦也不愿與他們過多辯解,只笑道,“侍郎大人說,讓我們每個人各自背誦熟悉相關地方府縣的刑罰情況,并加快審視地方交上來的案件,當然還有最基礎的大明律法。”
“五日一考,大人將會親自出題,若是考核不過的,以后將會少很多下地方的機會……”
這些刑部官員有些懵逼,“什么下地方,你快說清楚,這侍郎到底說了些什么?”
“大人說,考核通過的將有機會被他推薦到地方去巡視地方的刑事案件,學習經驗。這也是他定的刑部新規矩。”
有人趕緊追問,“那你說……這下了地方,那不就更自由了?沒有侍郎,沒有都察院,沒有給事中,更沒有內守備的監督了?”
彭錦搖了搖頭,“這個,侍郎大人并沒有告知于我。”
聽到了這個,那些刑部官員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全部沖進辦公房開始忙碌起來,現在就有一個現實的逃離苦海的辦法擺在他們面前,誰還不積極呢!
呂渭綸坐著馬車,駕車的是兩個刑部小吏,自從他九陽神功練得更加熟練后,他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帶個侍衛也是多余的。
所以方才從刑部出來,他一個侍衛都不準備帶,不過在刑部門前遇到那王公公時,還是讓他有些畏懼的。
那太監從頭到尾都散發出一種陰森的味道,內力也看不穿。
能跟張宏一樣受皇帝信任,守備南京的,想必也是武功極為高強的。
馬車從正陽門出來沒多久就進入南京的中城區,來到朱雀街一直向北走,又過了十幾分鐘,他們才到了南京國子監。
他這樣跑東跑西的實在有些難受,關鍵是他的家就在中城區,這樣一來,他每次從刑部到南京國子監其實都要經過他的家門附近。
每天一次三過家門而不入。
今日他來國子監其實已經想好要做些什么了,有些東西必須要及時下定決心搞,絕對不能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