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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一半春休

  (感謝你知道我不是誰和瑤池青蓮的打賞,愛你們)

  那漢子哈哈狂笑,“小子,你有幾個腦袋,敢跟我過招。”

  吳珂身長七尺,不高,也不矮,腦袋也只有一個。

  但是站在那大漢面前,卻只勉強跟他的刀平齊。

  石擔山也說:“小兄弟,這人單手就把山頭的巨石扔到了半空。”

  “力氣大就算是天下無敵?可我怎么聽說本朝百戰百勝的李將軍只是一介書生。”吳珂不為所動,對手越是強橫,他反而越想試試。

  更何況這里還有一個女人,他不想在女人面前示弱,尤其還是一個絕色女子。

  沒有哪個男人會在女人面前承認自己不行的。

  那女子噗嗤一笑,“有意思。余逢跟他玩玩吧。”

  石擔山看向了顧清隨,吳珂是跟著顧清隨過來的,他們遠來是客,他是個好客的人,所以他不想客人在自己的地盤上受傷。

  顧清隨笑道:“那是血屠夫余逢,刀法一般,力量不弱,要勝他也不難。吳珂,你來試試。”相比血屠夫余逢,那個女人更加危險。

  會使用蜂尾針,那么諸葛玉樓的絕招她應該學了不少。

  他更擔心的是她藏著的毒。

  余逢聽到了顧清隨的評價,心中很不服氣,暗道:老小子,待我把這小子剁成肉泥了再來領教你的高招。

  余逢大喝一聲,長刀舉起,刀背上的鐵環“嘩啦啦”亂響,所有人心里不禁一陣煩悶。

  鐵環居然還附帶擾亂對手的心神。

  顧清隨不禁對余逢刮目相看,沒想到這體型巨大的大刀倒也不是虛有其表。

  吳珂守住心神,不為所動,長劍出鞘,冷冷的盯著余逢。

  余逢單手舉刀,小山一般的身子大步欺近,鐵環刀重重斬下,一刀砍在地上,地面的大青石被一刀砍得四分五裂,青石之下更是出現了一條深深的裂痕。

  石擔山心里一緊,這一刀有萬夫不當之勇,縱觀整個山寨,只怕也沒有能擋住這一刀的人。那吳珂只怕兇多吉少,唉,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啊。

  吳珂避開這一刀,腳尖在刀背上一踩,長劍直刺余逢咽喉。

  這一劍快若閃電,又是剛好抓住了余逢攻擊的空檔,時機拿捏得剛剛好。

  這是算準了余逢兵器沉重,勇猛有余,應變不及的缺點。

  顧清隨也暗暗點頭。

  余逢卻不為所動,反而又上前一步,手握刀柄,刀尖撐地,居然把刀立了起來,門板一般的大刀剛好封住了吳珂的長劍。

  劍尖在刀身上一點,吳珂借力倒縱。

  余逢嘿然一笑,大步邁開,揮刀追出。

  顧清隨微微搖了搖頭。

  可惜了啊,刀劍相拼,如果沒有一往無前的勇氣,第一步就敗了。

  很多人跟著到了院子。

  這是花苗山寨的訓練場,場地寬闊,地面堅硬。

  此時已經被余逢的巨刀在地面上留下了好幾道深深的刀痕了,入地數寸,宛如巨大的蜈蚣趴在那里,讓人觸目驚心。

  吳珂在余逢的攻擊下,處處受制,顯得異常被動。

  余逢狂笑道:“某刀法自然不算精妙,可是我根本就不需要這么精妙,就算是最簡單的一刀,又有何人能擋!”

  他狂性大發,道道刀氣從巨大的刃口散出,地面好似被鞭打過一般,無數刀氣在上面留下痕跡,附近的樹木被逸散的刀氣碰到,也是枝斷葉散,混雜著塵土,漫天飛舞。

  顧清隨大聲說:“一名劍客如果沒有決絕的狠心,做不到一往無前,無所畏懼,那就趁早折了劍吧。”

  這個話很重了。

  讓劍客折劍,相當于讓男人自宮。

  吳珂聽在耳中,怒在心中。

  狂怒過后,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顧清隨說的沒錯。

  如果自己做不到一往無前,始終有所顧忌,那么自己可能一輩子也沖破不了瓶頸,只能當一個勉強合格的使劍人,當不了劍客。

  吳珂身法一變,長劍陡然挺出,劍尖在刀身上重重的一碰,聲音清脆。

  余逢嘿然叫道:“你這細劍攻不破我的刀。”

  吳珂沒有答話,借助反作用力躍出,雙腿在地上一蹬,舉劍再度刺來。

  余逢冷笑著舉起刀朝著吳珂的手臂斬下。

  吳珂眼中精光一閃,不退不讓,反而把劍挺得更直了。

  拼著斷掉一臂,也要把長劍釘在你的喉頭。

  關鍵時刻,余逢主動撤刀回身。心里暗罵:這小子莫非得了失心瘋?用這種拼命的打法。

  他這一刀固然可以將吳珂的手砍斷,但是卻不能阻止長劍挺刺的趨勢,劍尖的方向是他的咽喉,他的咽喉可擋不住利劍。

  一進一退,形勢就已經逆轉了。

  顧清隨笑道:“三十招后,吳珂會在余逢右肩刺一劍。勝負已分,我看是不必再比了。”

  輕衣咬著嘴唇緊緊的盯著兩人,一雙妙目一眨也不眨。

  她想要看到余逢反敗為勝的希望。

  既然吳珂能夠反敗為勝,那么余逢也應該可以,只要他也敢舍身,最起碼也能拼個兩敗俱傷,這樣誰也討不了好,也能湊個平局。

  可惜,余逢沒有。

  他只是派出來協助的,黑苗、花苗誰當家做主,他根本就不關心,而且他也盡力了。盡力不代表拼命,現在還不是拼命的時候,他雖然殺了無數人,但是依然是個愛惜自己性命的人。

  他不想為這些苗人拼命。

  輕衣嘆息了一聲,她看了看顧清隨。

  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只有深不可測四個字。

  他能夠看到還沒有發生的事,還能夠憑借一句話就讓另一個人蛻變。

  或許師父這次確實失算了。

  他算到了花苗族中沒有高手,可是他沒有算到會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有外人。

  “走吧。我們該離開了。”輕衣招呼著余逢,現在的余逢還在支撐,未露敗象,但是她知道,幾招之后,余逢就會受傷。

  “宇文姑娘,令師諸葛門主可是答應了我們的。”旁邊的黑苗使者大驚失色。

  其他的人卻想到:原來她的名字叫宇文輕衣。

  “我們已經幫你們毀掉了巨石約定,這不算違背師命。”宇文輕衣微微一笑,“而且,你們不是響當當的男子漢嗎?男人嘛,不要總想著靠女人。”

  黑苗使者饒是平素素有急智,此時也惶亂無措了。

  沒有了宇文輕衣和余逢,他們幾個跟砧板上的魚肉沒有任何分別,但是他又沒有辦法阻止。

  余逢氣喘吁吁的收回了刀,對吳珂說:“好小子,有你的,不過我也沒有敗,下次再來領教高招。”心中暗想:這小子,年紀輕輕的怎么就學著拼命,感情你這條命不值錢嗎?你還有大把的好時光,世界還有大把的好東西你沒領略吶……

  宇文輕衣從吳珂身邊路過,輕啟朱唇,“我是合歡派的宇文輕衣,希望能再見到你。”

  迷人的香氣和嬌媚的聲音讓吳珂不由得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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