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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好人

  賀白說完關于自己暗樁疑點的話,伸出皙白如羊脂玉的手,直接分明的右手食指與中指之間還捏著一枚白子落在了棋盤上邊,發出啪嗒一聲清脆回響。

  動作飄逸出塵,優雅至極,不得不說,與賀白對局就是一種享受,讓人不禁回想起在最大的視頻網站上邊曾經有一回賀白與其他國手的對局。

  播放量輕松越過了五十億,放眼在全球里他都是令人矚目無比的男神。

  他還好是個男人,如果是一個女人像是這樣,靜若處子,動若脫兔,平日里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好似暗藏道韻玄機。

  那全球的男人都會被這樣擁有古韻的女子給吸引住的,別說是畫卷中的女子,壓根就是從古代走出來的傳統女子。

  雖然粵城圈被譽為'一劍通仙'的徐素素同樣穿著與外貌像是古時女子,但實則行事風格都不似她的樣貌那樣古色生香。

  誰要是惹了她,徐素素的面色馬上就會轉變,直接橫眉冷對,其天賦威能蘊藏在生命洪爐之中的飛劍立刻就會跟著她的意念飛起來了。

  粗暴,行事太粗暴。

  總結到底,賀白無論是男女都會成為近乎所有異性眼中的完美另一半形象,這是毋庸置疑的。

  沒有人會不喜歡如此溫和儒雅的異性。

  聽見落子聲后的李荀微微皺眉,依依不舍地將視角從電視屏幕上邊移開轉移,撇過頭來縱觀全局棋勢緩緩開口說道:“你不能過于依靠你的暗樁,那樣會讓你麻痹大意。“

  他隨意地從青魚棋罐里邊拿出一枚黑子,拿法非常粗俗,用大拇指和食指隨意拿捏住就擺在棋盤上邊。

  風格很灑脫,看起來就像是沒有經過深思熟慮的一記昏著。

  棋盤對面的賀白卻一時頓住動作,神色冷峻的說道:“這又是那一路子的走法?“

  他可沒有見過這種下法,即便是時至今日,棋局不斷被推衍,天元位置隨著這個時代的變化,地位也開始水漲船高。

  雖然沒有和幾十年前那些書籍當中記載的那樣,第一手就下天元。

  不是那一著很蠢,而是并不符合這個時代的風格。

  李荀嘴里還嚼著杏花糕,神情毫不在意剛剛的一記昏著,他看著賀白謹慎過了頭,一時之間不知從何入手的模樣心里就一陣發笑。

  他趕緊嚼巴嚼巴把杏花糕咽下了肚,說道:“你看,這就是你最大的弱點,行事過于謹慎,明明平時看起來就是一副灑脫的模樣,臨到關鍵時刻就會猶猶豫豫,這個習慣乘早改比較好。“

  賀白一挑眉尖說道:“那你來做鎮守?“

  他看著李荀吊兒郎當,沒一副正形的模樣就有些慍氣,難免動怒。

  李荀撅起嘴表示算你狠的說道:“我不當,這玩意愛誰誰,反正我不干。“

  鎮守那么辛苦,本來各大城市的鎮守就算非常齊全的,他這個二代飛魚衛也應當供職于神威組,但可能不需要做鎮守。

  因為我是條懶狗嘛,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賀白嘆了口氣,將白子落下,就開始閉眼凝神靜待李荀的下一步。

  旋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睜開眼眸說道:“你知道新來的神羅衛吧?“

  神羅衛,繼承了飛魚衛的神衛位置,也是神威組經過數輪考究才摘選出來的好苗子。

  “嗯嗯。“李荀不在意的回答道,似乎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即便是原本屬于自己的位置被人頂替了,也毫無感情波動。

  我,李荀,木有感情。

  其實他是真的不在意,如果真的回歸神衛,十二神衛變為十三神衛,這還是小事。

  問題是死人怎么能變成活的。

  天災之下,萬物寂滅,第四天災不僅沒有殺死他,還沒有坍塌形成第四道標世界。

  李荀在之前那四年里邊,曾無數個日日夜夜反思這個問題,是否真的是第四天災存于自己的身體之內。

  天上掉下一個金手指,給自己正好撞上了。

  若是按照正常的爽文展開就應該如此,結果卻不然,李荀上下而求索,并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最后只能告訴自己,第四天災或許真的是個異類,碰巧沒把他給弄死,碰巧沒有坍塌成道標世界。

  “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在乎?“賀白的眼睫毛微微顫動,這好像是他能在這種情況下唯一做出的過激動作了。

  李荀疑惑的問道:“為什么我要在乎這個虛名。“

  他與賀白對視一眼,看著對方眼底的疑惑,李荀感覺有些麻煩,只好整理一下腦海里的思緒。

  隨后他伸了個懶腰隨后補充道:“我說了,上峰里邊肯定有人出了問題,我和師傅的死都并非意外,那個任務你查到了今天,你也沒查出來是誰指派的,就連搜集這個情況的暗樁身份至今仍是謎團,你說這沒有人在背后搗鬼,鬼都不信!“

  賀白嘆了口氣,他也很無奈,按理說,神衛的檔案調閱資格已經凌駕于近乎所有的超凡者之上,再往上就是那些神威組組長周易夫,執律組左律右律兩位大人物,都是掌握至高權柄的狠角色。

  李荀的推測也很合理,出了任務,結果一大一小兩個飛魚衛全都是被雪藏起來,壓根沒有過多的筆墨描繪。

  許飛揚老頭子低調一生,結果還真就低調到死了,一輩子也沒昂揚一下,令人有些唏噓。

  “就這樣吧,今天就到這里了,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了。“李荀霍地站起身來,“再不回去,李子就會比我先到家了,要高考的人,總歸要情緒穩定為好,不能情緒波動過大。“

  他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電視屏幕,手上拿著兩包牛皮紙,心里暗道一聲還算熱乎,走也!

  李荀剛剛要轉過頭去,忽然就看見電視屏幕上的人臉轉變為他非常熟悉的一張臉。

  “黑袍使者?!“

  他不禁心神大動,上邊的新聞標題則是金家二少爺現身金陵城的復興企業,那張俊朗的臉李荀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和那浸沒在血池之中的人臉一樣。

  “我先走了。“李荀匆匆離開,像一陣風似的。

  賀白微微搖頭,他看著面前棋局,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如果說,在李荀的黑子未落下之前,賀白的勝率一直在六成左右。

  但是隨著這枚黑子落下,賀白的勝率急轉直下,恐怕只有三成不到。

  “好家伙。“賀白的臉上露出微笑,他一向很喜歡李荀這個好友,雖然對方很懶,很不喜歡負責任,甚至有沾花惹草的嫌疑。

  但他是個好人,是個熱血猶在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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