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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下與上的對話

  黃袍地位高于黑袍,這是共識,但黑袍使者里邊都知道,唯獨夏佐黃袍與金序黑袍兩人的關系不一樣。

  畢竟夏佐黃袍曾在金家待過許久,二人的關系十分的不一般。

  夏黃袍能有現在的地位和金家脫不開關系。

  隨著金序不耐煩地擺擺手,三位黑袍使者很會意的離開了這里,黑霧從他們腳底升起,隨即蔓延到周身各處,很快就將他們帶離。

  黑袍的境界一般都會在正經的第七位階之上,雖高,但終究不算掌握了空間界限之法的存在,他們是被某種定位的源陣傳送而來,也是被這座源陣帶走的。

  金序徹底轉過身來,倚靠在欄桿之上,他的身后是稀疏的零星燈光,能和金家財團大樓相比的高樓又有幾個呢?

  他的笑容很是張揚,看著面前微微垂首的灰袍使者夏佐,他臉上的笑容更加熱烈,說道:“數月不見,你怎么還是半步第八位階?“

  夏佐的口氣不善,回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被人打個半死還能碰上機緣,不僅保了一條狗命,更是連連破境,抵達了真正的第八位階。“

  聞言,金序的笑容忽然淡了幾分,回想到之前所看見的黑光大域和神龍衛周易夫的神龍領域,他的心中掀起了波瀾,說道:

  “我終究只是勉強來到了這一步,我的第八位階并不完善,到底還是缺少了本源物質作為媒介。“

  二人的聊天很是愉悅,之前金序對夏佐的惡言相向,略有些排擠的味道,原以為是黃泉組織內部陣營的對立。

  其實本就是陣營的對立。

  夏佐歸屬于黃泉之中另外一位灰袍大人座下,并非京城龍脈地底的世尊大人一派的。

  不同派系的人又怎么會走到一起呢?

  “緋多羅大人最近心情怎么樣?“金序有一句沒一句的提到這位灰袍尊者,對方位列灰袍之位,是黃泉組織的奠基人之一。

  據說來自第二道標世界的某個污穢秘境之中,具體信息已經很難去追尋了,只能知曉是個徹底掌握第八位階雷霆威能的神人。

  夏佐站起身來,終于伸出手,素雅潔白的手背與指節就好似女人的玉手一般溫潤,但很可惜,上邊有一些黑色的神紋附著其上。

  污穢者的一些人身上確實會有類似紋身的東西浮現,這些東西要么是某種污穢禁忌術的封印法門,要么就是污穢禁忌獸的法門。

  反正都是極為兇險的污穢術,以肉身為載體,以自己的鮮血為飼餌。

  能在這種極端情況之下還能保持理智的,都是心性不能說是堅強,都是淪落深淵的大意志之人。

  夏天的涼風徐徐,吹得路人都有些搖搖晃晃的,不知所謂。

  夏佐的摘下了兜帽,露出了面龐,清凈的肌膚上染上了可怖的黑色神紋,雖然像是紋身,但稍微帶點精神看就能感受其中的污穢能正在澎湃。

  金序看著夏佐的模樣,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嘴角微微勾起,就像是看著一條心儀的寵物,隨后爽朗一聲笑地走下來。

  他摸了摸夏佐的頭說道:“你可不能倒入緋多羅大人那邊吶,不然,世尊大人以及......我都會對你失望的。“

  夏佐的黃袍微動,他的神情也微微變動的回道:“金大人,不會的。“

  不知何時,濃烈的暑氣彌漫上夏佐的額頭,一層汗珠已經密密麻麻地布滿了一層,他的心神忽然搖曳起來。

  這是來自下位者對上位者的恐懼。

  這里的上下位之分很簡單,即是超凡境界的劃分。

  夏佐看著眼前人熟悉的面龐,卻覺得無比的陌生,不知道作何回應,只能讓無言的寂寞不斷的翻騰發酵。

  金序看著面前這位少年感十足的青年不覺頓生些許無趣,稍稍用手掌揉搓了幾下夏佐的腦袋隨后輕拍了幾下說道:“這件事做完,你就可以走了。“

  夏佐聞言,眼眸霎時生出一股熱烈的火焰,說道:“真的嗎?我真的可以走嗎?“

  進入黃泉組織,也即意味著放棄了行走在光明之下的身份,即便日后污穢橫生,屬于污穢的時代徹底到來,太陽也終將因此淹沒下去。

  “是的,我以金家次子的身份向你保證,你可以擺脫黃泉組織的束縛,從此化作自由的鳥兒。“金序看著夏佐眼中的火焰,他也愣神了一瞬,但很快這股感情又被其他一些情感遮蓋過去了。

  夏佐回道:“還不夠,金家次子的身份還是不太夠......“

  金序眼底生出厭惡的說道:“金家次子只是表象,這件事之后,世尊大人將會回歸,不僅要重新拿起屬于他的權柄,還要將那份無上權柄再度升格。“

  金序看著面前的青年,三年的暗樁生活果然將他逼得不成樣子,完全和自己以前心目中的小夏的身影無法重疊在一起。

  原本瓷白色的肌膚被污穢紋路密密麻麻的布滿,高漲的少年心性化作了此刻陰霾密布的陰郁性格。

  實在是令金序有些失望。

  金序忍不住地伸出手,準備撫摸他的面龐。

  夏佐卻如同驚弓之鳥向后退卻了幾分,后退了不止半步,更是后退了數步不止。

  “謝......謝謝,祝金大人日后武運昌隆!“夏佐最終不知如何作好,只能說一聲告退,啟動了身上的源陣標點,化作一縷霧氣飄蕩飛起。

  成為了京城夏夜明澈的星空一縷不可觀測的云氣。

  金序的面色很快從帶著淺笑變為了冷漠神情,很難想象,這位金家次子竟然是個龍陽之好。

  畢竟能對一個男人行為如此親昵,態度如此曖昧的竟是另一位男人,二者的關系自然是不一般的。

  金序思考了很久,腦海里不知浮現了什么場景,但最終他還是對著空無一人的天臺說道:

  “你不可能走的,我會把你的腿骨一寸一寸地敲碎,讓你永遠不敢想走的。“

  像是自言自語,這些話自然會隨著夏風飄蕩離開,沒有人會知曉其中的對話,所有人都會繼續不知前進方向埋頭苦干,直至達到終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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