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今天是星期天,但是黎帆竹依舊沒有要起床的意思,大被蒙過頭,聽著外面時間流動的聲音舍友們出門的聲音。
或許是已經睡夠了,又或者是被子里太悶,緩緩地,黎帆竹從被子里探出兩只小眼睛,盯著墻壁。
現在時間已經逐漸指向九點,雖然已經跟老板請過假,但是老板他都不知道打個電話過來問問的嘛?
一想到昨天下午被傅小優放鴿子的場景,黎帆竹不由得又把腦袋埋進被子里。
就在這時,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想起,黎帆竹立馬熟練地從床上跳下去,接過手機。
“喂,是老板嗎?”
“并不是哦,帆竹姐。”
“……原來是花玲啊!”
“怎么,聽到不是哥哥,心里很失望?”
“不……不,怎么會呢?花玲能夠打電話過來我就已經很高興了。”
邊說著,黎帆竹邊用手揉捏著自己的睡衣,眼神飄忽不定,并且對著電話模擬著各種抱歉的表情。
“算了吧,既然哥哥不在,帆竹姐就不用裝了。”
“裝,,,什么啊?”
“我猜,昨天帆竹姐一定是被哥哥放鴿子了吧?”
“……誒,怎,,怎么會?”
花玲不愧是老手,一擊便點中了黎帆竹的痛處,雖然看不到她現在的樣子,但花玲已經在腦海里模擬出黎帆竹驚慌失措的樣子了。
再配合上她的這個聲音,嗯,還不錯。
“不,,不是啦,花玲,你誤會了,昨天要約老板的是我的一個朋友,本來呢,是想要拜托一下老板來演她男朋友,以此來拒絕另一個男生的。”
“嗯,嗯,我知道,”花玲笑著點點頭,這么看來,情況跟自己猜的差不多嘛!
“你說的那個朋友,是不是就是帆竹姐你啊?”這種話,花玲也不會說,畢竟這么說了只會讓她憋著不承認,所以,現在應該換種說法。
“那么,被拒絕的那個男生,是不是凌雅她哥哥啊?”
“……啊,是老板告訴你的嗎?唔……”
話說到一半,黎帆竹突然用手捂住了嘴,不為其他,只因為黎帆竹根本沒有跟傅小優說昨天委托的任何情況,現在自己這么說了,不就等于不打自招了嗎?
“哼哼,”花玲冷笑一聲,心里也是爽的不行。
就在今天早上,花玲便已經打電話給凌雅確認了情況。雖然很不情愿,但是最后還是在凌雅的“強迫”下留了她的電話號碼。
現在看來嘛,這電話留的還挺正確。
“喂,凌雅。”
“花玲?”凌雅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高興。
“你怎么會突然給我打電話呢?是要一起出去玩嗎?”
“……嘛,出去玩就免了,我現在還有事情要做呢,給你打電話就是想問一下情況而已。”
“問什么啊?”
“你說你哥哥昨天出去和別人約會了,成功了沒啊?”
“……這,這個,”
電話那邊傳來的支支吾吾的聲音,更讓花玲提起了興致,畢竟沒有什么事情是比看凌雅這丫頭尷尬更快樂的事情了。
“怎么了?有什么是不可以說的嗎?”
“……嗯,”
啊,心里有點舒服。
這么想著的花玲,頭上不禁長出了一對惡魔的犄角。
“如果你告訴我的話,下次月考之后,我允許你當我的同桌。”
“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凌雅有些喜出望外,要知道,在學校里花玲對自己都是愛理不理的,現在突然答應自己當她的同桌了,這實在是……
可是,這樣不就代表了要把哥哥被帆竹姐拒絕的事情說給別人了嘛?這讓哥哥要怎么辦啊?
“那,那個,我可以告訴花玲你,不過,”
“不過什么啊?”
“不過,”凌雅深呼吸了一口氣,
“不過你得答應當我的朋友。”
“哈?我看你是在想桃子吃,能讓你當我的同桌就已經很夠面子了好吧!”
“因為,這件事,只有朋友之間才能分享,如果我和花玲不是朋友的話,我們就不能分享了。”
“如果花玲不愿意當我的朋友,那我只能不說了。”
“嘖,”面對凌雅的“威脅”,花玲不由得撇了撇嘴,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機靈了。
不過算了,為了哥哥,當她的朋友又怎么了?大不了到時候再跟她絕交不就行了?
“那好吧,”
“真的?那以后我們就是朋友了啊!”
“……嗯,”可惡,真不想承認啊!
事情的經過大概就是這樣了,從凌雅那里得到了情報后,花玲便給黎帆竹打來了電話。
哥哥,看你之后怎么感謝我。
&花玲和凌雅的友情ing。
“唉,”花玲嘆了口氣,
“不瞞帆竹姐說,昨天哥哥他回來之后,就一直在嘆氣。”
“誒?”
花玲的話讓黎帆竹有些緊張。
“老板他怎么了嗎?”
“沒什么,只是好像因為昨天忘記去赴誰的約了,結果回來就一個勁的嘆氣,不知道應該怎么跟她道歉。”
“……這樣嗎?”
黎帆竹心中一驚,難道是因為老板昨天太忙了把自己的委托給忘了,所以才會自責嗎?
然后一直沒有想到辦法跟自己道歉,所以才會一直沒給自己打電話?
雖然這件事情聽上去似乎沒有什么可值得高興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黎帆竹心里就是有些小高興。
“那,老板他有說什么嗎?”
“沒有,只是問我這種情況下,應該怎么跟那個人道歉,我說我也沒轍啊,于是乎,我就來找經驗豐富的帆竹姐問問了。”
“是這樣嗎?”
“所以,帆竹姐有沒有辦法啊?”
“這個……”
黎帆竹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睡衣,然后又摸了摸自己亂糟糟的頭發。
“花玲這件事就交給我吧!”
“是嗎?”聽到這里,花玲不由得一陣竊喜。
“那這件事情就拜托帆竹姐了。”
“嗯!”
匆匆地回應了花玲一聲后,黎帆竹趕緊放下電話,沖到宿舍的陽臺上開始洗漱起來。
九點四十分,公司。
“帆竹?”
看著今天似乎是打扮過的黎帆竹,傅小優顯得有些驚訝,因為今天早上她才給自己發過信息,說是今天身體不舒服要請假的,現在怎么就……
而且,相比起之前的黎帆竹,今天的她好像看上去比以往更加漂亮了,或許是化妝的功勞,畢竟以前的她不過是補了一點淡妝,雖然看上去已經是挺好看了。
“你今天不是說請假嗎?如果身體不舒服的話就不要勉強啊!”
“……沒關系的老板。”
“可是,,”
“是我想來的,所以就算生病倒下了也跟老板沒什么關系的。”
“……”這話一出,可把傅小優嚇得不輕。
趕緊站起來走到黎帆竹面前,舉起手,用手背輕輕放在黎帆竹的額頭處,看她有沒有發燒或者其他之類的。
而經由了傅小優的“撫摸”,黎帆竹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起來。
“,,,果然是帶病上班的嘛,居然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傅小優的聲音有些責備的意思。隨后趕緊把黎帆竹拉到自己的座位上,開始在抽屜里翻找著自己的感冒藥。
“老板,其實我……”
“今天早上有吃過藥嗎?”
看著傅小優緊張的樣子,黎帆竹稍微愣了一下。
老板他,這是在關心自己嗎?
“沒,,沒有。”
“真是的,生病了怎么可以不吃藥呢?”
很快,傅小優便從抽屜里找到了自己的感冒藥。
看著手里的藥盒,傅小優心里也算是有了底。不得不說,因為去醫院太貴而經常自己準備藥的習慣還是挺不錯的。
然后又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一根細長的體溫計,難道這抽屜是萬能的?
“你在這里坐好啊,我去給你燒一點開水來給你吃藥,這個體溫計嘛,,”
略微思考了一下溫度計的使用方法,好像是要讓病人夾在腋窩之類的。
因為是站在黎帆竹面前的,所以以傅小優的視角能夠輕易俯視到黎帆竹的全景。
看了看黎帆竹今天穿的裙子,雖然是高領的,但是領口之間隱約還是能夠看見一抹白色。
這不禁讓傅小優老臉一紅,趕緊轉過頭去。
而看到這個反應的傅小優,黎帆竹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同時臉上的溫度也是又上升了幾分。
趕緊從傅小優手里接過體溫,黎帆竹雙手平放在胸前,握拳的姿勢與其說是手足無措,倒不如說怎么看都像是在賣萌。
“老……老板,這個我自己來就行,我知道怎么做。”
“……哦,哦,那拜托帆竹了,我現在出去燒開水。”
“嗯。”
說罷,傅小優便一個閃身,出了辦公室。
而黎帆竹則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溫度計,思考著自己此行的目的,好像是為了讓老板不要為放了自己鴿子而自責來著,結果現在怎么演變成了……
不過,自己居然也沒澄清自己并沒有生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啊?
想到這里,黎帆竹的嘴角不禁勾勒起了一絲弧度,是開心。
雖然燒水只需要把飲水機的燒水按鈕打開,不過為了防止兩人尷尬,所以傅小優還是在外面坐滿了十分鐘才進去的。
十分鐘,也足夠體溫計測量完畢了吧!
“帆竹,我進來了。”……好,好尷尬的開場白。
“嗯!”
端著剛充好了沖劑,傅小優緩緩地坐到黎帆竹的身邊。
“給,這是感冒藥。”
“謝謝老板。”
雙手接過傅小優遞過來的水杯,黎帆竹將其放在桌子上,不過雙手并沒有放開,而是捧在手心里。
“呼,”看到這里,傅小優慶幸地松了口氣,
在進來之前,傅小優就推測以黎帆竹這淑女的性格,會不會雙手去捧杯子。然后刻意去換了一個周邊不會燙的杯子。
現在看來還挺正確。
“那個,體溫測好了嗎?”
“,,,應該吧!”
說著,黎帆竹便直起身子,從懷里拿出體溫計。
“……”(臉紅,臉紅)
“給,老板。”
“謝,謝謝。”
接過體溫計后,傅小優感受著上面來自黎帆竹的體溫,趕緊默念幾聲“六根清凈”。
不過,這溫度是測出來了,但是體溫卻是顯示的非常正常,36.8°,甚至一點不差。
嗯?難道是自己看的方式不對嗎?還是說測量的方式不正確。
“怎么了?老板?”
見傅小優一臉疑惑的樣子,黎帆竹不禁有些心虛地問道,
“沒,沒什么。”傅小優傻笑了兩聲,
“倒是帆竹你,趕緊吃藥吧,不然涼了可就不好喝了。”
……嗯,話似乎沒毛病,畢竟藥在涼了之后的確不好喝啊,雖然熱的時候也不好喝。
還有我這話怎么聽都像是在說“多喝熱水”啊喂?
“嗯!”黎帆竹點了點頭,然后撩起秀發,將其放在耳后,略微地低下頭,迎上手里的杯子。
春天的時候,鮮花總是會吸引一批又一批的蜜蜂落到它們的花朵上,漂亮而又迷人,風吹過時隨風搖曳的樣子,不就正好應和了帆竹她現在喝水的樣子嘛!
可惡啊,自己在這里胡思亂想什么呢,真把自己當文學家了嘛?
而在吃過藥后,黎帆竹才想起了自己要說的事情。
“其實,我今天來是想跟老板說,老板你不用為昨天因為沒來我朋友的委托而自責的。”
“……誒?”
聽罷黎帆竹的話,傅小優不由得心中一驚,這時才想起了昨天在出去的時候,黎帆竹的閨蜜好像給自己發來了一份委托,而自己也答應了她下午會去的。
只是后來,因為李卓妮的事情,就把這件事給忘了……真的是,這也太失敗了一點吧!
“對不起,帆竹,昨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因為昨天突然臨時有事,所以就……”
“沒關系啦,我知道老板很忙,所以老板不用自責的。”
“可是……哎呀,”一時不知道應該怎么解釋,傅小優只能抓了一下頭發,
“實在是抱歉,我現在就把帆竹你朋友預支的委托費還給你們,并且如果有什么可以彌補的,我一定會盡我所能的。”
“不用啦,老板,”
“可是,你朋友她,”
“因為,我說的那個朋友就是指的我自己啦!”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