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轍看著加速流動的畫面，他明白，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日子就在異獸戰爭和人族的發展中悄悄流逝。
老者嘆息道：“二圣要忙碌的事情很多，他們還是忽略了一些細節。”
沒多久。
二圣的弟子還是闖下了大禍。
他當街斬殺了一個貪污軍餉和強搶民女的大官，震驚了當時的整個云都上下。
所有官員人心惶惶，生怕那一天就不小心掉了腦袋。
二圣不得不出來為自己的弟子擦屁股，為了給眾人一個交代，二圣在斥責他的同時，也將那位大官違法亂紀之事公布與眾。
可是眾人還是不滿，覺得二圣的弟子過于武斷，不適合成為心新的接班人。
二圣思索之后，覺得還是現在的組織機構臃腫不堪，滋生了不少腐木蛆蟲，他們決定成立一個新的部門——監察司！
袁轍瞇起了眼睛，這個部門一聽名字就知道跟現在巡衛司的職能差不多。
袁轍一怔，難道監察司后面改名字了？
畫面還在繼續，他只要認真搜尋自己想要的東西。
監察司一出，云都的風氣大為好轉，百姓津津樂道，夸贊二圣不愧為當世人杰也。
二圣的弟子也從低位做起，慢慢成為了監察司的為首者。
袁轍眼睛飛速跳動的畫面放緩，他精神一振，知道重點來了。
那是一個夜里。
俊朗的少年不辭幸苦，挑燈翻閱著卷宗。
“大人夜深了，您該休息了。”
“不必，你們要是累了就休息片刻。”
少年的眉頭緊皺，繼續翻閱著什么。
忽然，他的眼睛一亮，開始仔細研讀卷宗上面的記載。
袁轍打起了精神，他冥冥中有所感悟，覺得轉變將在這里呈現。
果然。
“嘭！”
武圣將卷宗扔了回去，臉色不悅說道：“這件事我知道，你不要在查下去了。”
少年倔強抬頭，長跪不起。
“哼！”
武圣拂袖而去。
文圣站在遠處，搖頭嘆息。
袁轍看得有些懵，自己到底是錯過了什么？
好在，畫面一轉。
“大人，這事關二圣的家事，咱們還是放棄為好。”
少年將手中的酒杯一砸，不勝酒力般擦了擦嘴，目光露出了迷茫神色。
事情似乎就此結束，只是少年整日心神不寧，每日飲醉度日。
袁轍若有所思，看著身旁的老者問道：“難道他的發現跟二圣有關？”
老者搖頭嘆息說道：“具體的原因已經消失在了歷史長河，我們后來人根據僅有的文獻記載推斷，可能他們師徒的關系從此出現裂縫，乃至后來決裂。”
袁轍追問道：“前輩，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老者搖頭，“不知道。”
袁轍表情一頓，露出苦笑道：“那這個故事跟迷霧有什么關系？”
“當然有關系。”
老者語出驚人道：“我們這邊沒有記載，但是迷霧有相關的記載。”
“什么？”
袁轍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一臉不敢相信說道：“您的意思是，迷霧很早就存在了？”
老者沉重說道：“應該吧。”
袁轍咋舌，自己到底被怎樣一個組織盯上了？
老者回憶了片刻，“根據探子斷斷續續傳出的消息，當年發生了一件大事。”
他一揮袖袍，場景再一次變換。
那是一個下著暴雨的清晨。
少年在一個院子門前長跪不起。
許久，有年老的下人開門說道：“少年您回去吧，大人不會見你的。”
少年不說話，就這樣默默跪著。
袁轍看了一陣子，老者領他走進了院子。
“文，你看看這個小子，簡直像是一頭犟牛！”
文圣嘆息道：“他職責所在，談何犟？”
武圣拂袖，憤怒坐下道：“我也想打死那個逆子，可是你知道我晚來得子，現在身受重傷，可能只有這一個子嗣，你讓我如何是好？”
文圣低頭不語。
袁轍看了一回兒，然后又走出了院子外面。
他怔怔地看著長跪不起的少年，看著天空不斷落下的大雨，心里很不是滋味。
“咦，你看那不是監察司的大人嗎？”
“不對，他現在都不管監察司了，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錯，整天跪在這里！”
百姓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這個場景持續了很久，直到一場激烈的戰斗打響。
二圣帶著軍隊奮勇廝殺，可是對面鋪天蓋地的獸潮似乎沒有減少的跡象。
武者開始乏力，槍炮開始炸膛。
袁轍看著慘烈的戰場，他似乎，似乎看見了天空之上有一個三頭怪蛇！
武圣踏空與之交戰良久，頹勢盡顯，眼看他就要落敗生死之際。
一位少年脫離了戰場，發瘋般沖進了城區。
他賣力狂奔，身邊是不斷呵斥的督軍，是投來一樣眼神的百姓。
少年奮不顧身，沖進了一座廟堂。
“臨陣脫逃，私闖圣地，給我拿下！”
督軍一擁而上，然后又節節敗退。
少年打翻眾人，終于闖進了一個暗室，他看著墻壁上掛著的面具，流下了眼淚。
“師父，謝謝您給我上的最后一課，自此。”
少年帶上了面具，眼中露出了駭人的血色紅光，“兩不相欠。”
少年腳下一踏，整個人如同炮彈沖破了層層房屋的阻礙。
他沒有加入最近的戰局，而是直奔武圣所在。
“你？”
武圣不斷喋血，驚駭萬分。
少年仿佛沒有一絲感情，冷酷無比。
三頭怪蛇襲來，少年沖上去與之戰斗，打得天翻地覆。
武圣得到了休息的時間，他趁著少年糾纏大蛇的功夫，將多處戰局扭危為安。
等到他踏空趕到，少年已經渾身是血，甚至還斷了一條手臂。
武圣大怒，“畜生，休傷吾徒！”
兩人聯退了三頭怪蛇，獸潮潰散，局勢瞬間大變。
武圣浮空，愣愣看著少年，“你，你沒事吧？”
少年低頭大笑，笑聲很是瘆人。
而且，他的斷臂還在流血，“半年了，您總算跟我說了第一句話。”
武圣別過頭，面對曾經的愛徒，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少年抬起了頭，似笑非笑道：“原來圣賢，也有過錯。”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謝謝您給我上的最后一課。”
“再見了老師，我會按照我的方式，執行我向往的正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