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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山鞍

  驀然,一股威脅來自身旁,丈余距離!

  嗖嗖嗖!

  樊詩筠身形急閃,三箭連出。

  篤篤篤!

  樹干的聲音,顯然沒有命中。

  “是我。”橋兵的聲音,很輕,“先別過去。”

  “你怎么才來?”

  “別出聲,前面有埋伏。”

  半山腰隱隱約約一聲慘叫。

  橋兵在此,慘叫并沒有影響樊詩筠,埋伏在哪?

  弓箭手,最擅長埋伏,打擊埋伏一樣擅長,問題的關鍵是看誰沉得住氣。

  剛才和橋兵一來一回,對方勢必已經發現。

  對峙中,半山腰隱約又一聲慘叫。

  良久,百丈之外,一人長身而起。

  百丈,箭矢需要一定時間,攻擊用處不大。對方既然現身,想必認為對手已經逃跑。

  “走這邊,跟著我。”

  繞了一圈,橋兵回到半山腰。

  火家三個老頭均已受傷,武家一老頭躺在地上,生死未卜,一老頭掛彩,還有一位,身上沒有任何血跡。

  武家以二敵三,并未落入下風,反倒是火家三位險象環生。

  橋兵剛欲動身,就聽見嗖的一聲!

  樊詩筠已經出箭,目標躺在地上的老頭。

  打斗中的五人,虛招連連,分成兩撥。

  地上的老頭中了一箭,沒有聲息!

嘣嘣嘣  弦聲大作!

  三個位置,六組箭矢,直奔武家兩個老頭。

  火家三人哪能不明白。

  武家老頭分心箭矢,還有一位,他們也知道,只是不知在哪。

  樊詩筠偶爾撥動弓箭,有時有箭矢,有時沒有箭矢。

  武家兩老頭手忙腳亂!逃是沒了機會,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拼著挨上箭矢,也要殺了火家人!

  適得其反,樊詩筠的箭并不那么好躲。

  天未黑,打斗已經有了結果。

  火家老者把箭矢全部收了起來,放到來的方向,搗爛武家人箭矢傷口,相互攙扶著,頭也不回,直接遠遠離去。

  對面山半山腰,橋兵計劃在此過夜。

  野外住宿,樊詩筠頭一次,興致盎然,橋兵的每一個動作,她都要問個為什么……

  橋兵有點懷疑,樊明武就舍得讓她獨自一人出來。

  “曋元呢?”

  “回去了,我爹不喜歡他。我爹說有點看不透他,做事神神秘秘。在老橋山不少時間,竟然沒有一點可疑之處,這很可疑……”

  “那你呢?”

  “他有問題,不要問我為什么,我不知道。”

  “什么問題?”

  “還是不知道。和我兄弟不一樣,見到喜歡的,無論如何都藏不住表情。和你也不一樣,雖話都少,但他有很多事好似都有些違心。總感覺他像在完成任務一樣……”

  “他武功很高。”

  “啊,我大伯也是這么說的,我爹死活不相信,試過幾次,不了了之。”

  “你大伯還好?”

  “他啊,好得很,最近興致很不錯,偶爾也和爹切磋一下。不過,我娘有些憂心忡忡,不知道她在想啥。”

  “你來干什么你都不問一下?”

  “能出來玩,問那么多干啥。對哦,還有一塊牌子,我大伯說給你用,見到其他家族,可以出示給他們看,等我吃完給你找去。”

  牌子,除了圖案,和曋家牌子幾乎一模一樣。

  這反倒讓橋兵有些摸不著道。

  如此看來,曋家給的牌子也是真的。除了沒有派人前來,和樊家完全一樣。這兩家都可信還是都不可信?

  鄭家的牌子送過去之時,那一戰到底所謂何事?

  搶牌子,不存在,本來就要送給他們。

  殺人滅口,有什么理由?

  難道他們真的是替鄭文宏報仇?這也有點說不通,為何之后再也沒來過?

  相家,相自明說過,有勇無謀……

  罷了罷了,師父說得對,想不通的擇日再想。

  “兵哥,你想啥呢?”

  “你不想去找曋元嗎?”

  “不去,沒準他已經死了。”

  “何出此言?”

  “你想啊,在鄭家,他又姓曋,怪異的很。我大伯好像知道什么,但什么都不說。”

  “我還姓橋呢。”

  “對哦,你為啥姓橋?”

  “我爹娘取的唄。”

  “廢話……”

  日上三竿,橋兵才爬上山鞍。

  樊詩筠太能睡,脾氣還大,喊一下又是撓又是踹……

  山鞍上,大樹下,坐著一人。

  此人,橋兵認識,正是巴昊蒼。

  “學會喝酒了么?”

  “這種事,需要慢慢來。”

  “這位又是誰?”

  “我,樊詩筠,你是兵哥的朋友?”

  “算不上。”

  “敵人?”

  “也不算。”

  “兵哥,別理他,他喝多了。”

  “半月舍,你回去過嗎?”

  巴昊蒼轉過頭,直直盯著橋兵,半響,緩緩道:“你還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不多。”

  “知道的人本來就不多。”

  “我路過,碰巧有人圍剿半月舍。”

  “這么說半月舍沒了?”

  “并沒有,司空三劍主持公道,半月舍絲毫未損。”

  “你不應該告訴我。”

  “或許吧。”

  “但你說了。”

  “我覺得我應該說。”

  巴昊蒼喝了一口酒,沒有說話。

  “巴秋靈讓我給你帶句話,上回你買的那只小烏龜她給養死了,讓你回去的話再買一只。”

  “你該盡快學會喝酒。”巴昊蒼又喝了一口酒道。

  “兵哥,我們走,你這朋友不歡迎你。”

  “無妨,那是他的事。”

  “不歡迎你,你還留下?”

  “那我們來歡迎他。樊姑娘,麻煩你去打點野味?”

  “為何?”

  “我們歡迎他,烤點肉作菜。”

  樊詩筠,看了看樹下的兩人,消失在山鞍。

  “她是誰?”

  “看上去是來保護我的。”

  “你需要保護?”

  “需要與否,并不是我說了算。”

  “你娘覺得你需要保護?”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巴昊蒼喝了一口酒,依然沒忍住,笑了笑道:“有點意思,可靠嗎?”

  “不知道。”

  “謝謝你。”

  “肉還沒吃呢。”

  “我想跟你打一架。”

  “為何?”

  “要理由嗎?我可以現編。”

  “那不要了。”

  “最近收獲不少啊,箱籠都快裝滿了。”

  “都是她的。”

  “你保鏢的?”

  “都不知道是些啥。”

  “看來這保鏢可靠。”

  “何出此言?”

  “肚兜你都給她背著,說明她根本就沒有防你。”

  橋兵看了一眼,果然,之前沒注意。

  原本整整齊齊的箱籠,早上喊急了,扔得亂七八糟,沒怎么收拾好。

  橋兵臉一黑,慌忙把兩箱籠靠在一起,擋住。

  背后噗的一聲,還有巴昊蒼的聲音:“我這時候給你一刀,你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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