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人都在震驚于成交價格時,陳魚卻陷入了沉思,那男子聲音,他有些熟悉。總感覺那人自己應該見過,而且好像也是被自己坑過的人。
見東西被自己拍下后,八號包廂里的男子得意大笑:“跟我王林海爭?”
陳魚這才恍然大悟:是了,原來是王林海那色胚,看來他的命根子應該是保住了,不然也不會這么囂張。
大廳里的人聽到王林海的名字后,低聲的議論著。而包廂里的老婦人聽到這名字后冷哼一聲,也沒有再說話。
登仙閣的少東家,財大氣粗,這來客坊里沒有多少人不認識。
臺上的王清芝聽到王林海這個名字,臉上閃過一絲不渝之色,但很快的被她掩蓋下去。
她開口道:“接下來讓我們看第二件拍品,筑基期飛劍三柄,成套法寶,起拍價五萬上品靈石,每次加價不得少于一千。”
坐在大廳里的人,這才把注意力轉到這邊,開始出價爭搶這套飛劍。
而二樓包廂里的人卻沒有一個人出價,筑基期法寶根本入不了他們的眼。
拍賣會一般都會分為三個階段:開始先拋出一些稀有之物,吸引眾人的目光,證明拍賣行的實力,然后是針對不同級別的修士,放出對應的法寶和材料等物品。
經過一番激烈的追逐,這套飛劍最終以七萬三千上品靈石的價格被一名遮著面貌的修士拍下。
整個拍賣會,就這樣吵吵鬧鬧的進行了一個時辰。
二樓包廂里的修士許是等得有些不耐煩,一個女子冰冷的聲音傳來:“你們這拍賣會難道就沒有別的好東西了?把我們晾在這里這么久?”
臺上的王清芝沒有任何尷尬,反而笑著說:“前輩放心,我們接下來就開始最后的拍賣,拿出來的東西絕對令前輩滿意。”
聽了這話,那女子沒有再出聲。
王清芝也不再耽擱,雙手輕拍,一位侍女端著被紅布蓋著的玉盤擺在桌上。
“諸位,今天這件物品我想一定會引起大家的興趣。”王清芝這樣說著,手一扯,把紅布扯了下來,露出了其內的東西。
擺在玉盤里的是一枚白色的蛋,其上流光溢彩,散發著勃勃生機。
眾人的目光頓時投向了那顆蛋,有好奇有驚訝,也有質疑。
“想必你們一定很好奇這是什么蛋?清芝在這里也不賣什么關子,這是一枚金風雕的蛋,起拍價一百萬上品靈石。”
她淡淡的說著,聲音清脆悅耳。
“什么,金風雕?”
臺下嘩然一片,那包廂里的諸多修士也紛紛打起精神,投來了注視的目光。
要知道金風雕可是能成長成為六級妖獸,相當于人類修士的金丹中期。其速度極快,作為代步工具非常的實用,而且戰斗力也強,是一大不可多得的助力。
只要舍得花靈石,未來妥妥的一個金丹中期助手。而且若是有機緣,這金風雕未來成為八級妖獸,進入元嬰期化形成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眾人看向臺上的目光,都充滿了火熱。
就算不能到達元嬰期,但一個金丹期助手對在場的諸位也是吸引力十足。
金丹期修士自然不用說,有一個實力與相自己相當的妖獸,那自然上漲一大截實力。而那些筑基期修士若是有了一只堪比金丹中期的妖獸,更是質的飛躍。
場上的火藥味漸起,簡直肉眼可見。
一個坐在大廳里的筑基期修士,滿臉通紅,他站起來喊道:“一百一十萬,我林家愿意傾盡全力購買此物。”
陳魚回過頭望去,是一個蒼老的修士。他有些好奇,這人怎么舍得花這么多靈石購買金鳳雕的蛋?看他那年老樣子,恐怕都等不到金風雕成長起來。
身后兩人的交談,解答了陳魚心中的疑惑。瘦高男子嘲諷道:“原來是林老頭,他壽元將近,命不久矣,想來是買給他家后人的吧。
他林家現在就一個煉氣小輩,若是沒有點依仗,恐怕他生死之日,就是林家滅門之時。
胖子接話,臉上滿是幸災樂禍:“誰叫這林老頭前些年得罪的人不少,好好的一位煉器大師,身懷絕技卻不愿意泄露半分,引得諸多人眼饞。
我聽說有金丹前輩出高價購買他林家的煉器法門,他卻死活不愿,估計已經把那前輩得罪死了。”
前面的陳魚心中有些驚訝:獨門煉氣法門?
他自己本就擅長練器,對這方面有深入的了解。
煉器,煉丹,陣法等外道與修士的修為有些區別,全看的是個人的天資與悟性。
就算你修為卑微,你也可以成為一代煉器大師。反之就算你修為通天,沒有天分,再努力也只是泛泛之輩。
拿陳魚來說,他擅長煉器制符,但在陣法一道上,卻只是平平。與二師姐鯨落比起來,無異于天上地下。
正所謂隔行如隔山,不過如此。
所以當聽到這兩人的話時,他才會如此驚訝。
陳魚回頭仔細將老頭的面容記下,打算拍賣會結束后,去試上一試,能不能從老頭那購買他家的獨門秘籍。
而這時,二樓包廂王林海那煩人的聲音又響起:“一百五十萬上品靈石!林老頭,我勸你還是乖乖將東西賣給我,不要給臉不要臉。”
林姓修士,聽到這話,滿臉怒容。他看向二樓包廂,大喝道:“王小子,你不要欺人太甚。老夫出兩百萬上品靈石!”
他心中對王臨海怨恨無比,若不是他苦苦相逼,自己又何須如此?
王清芝冷眼旁觀這一幕發生,心中雖然對王林海的猖狂有些不悅,但卻不好說些什么。
“兩百零一萬,小爺跟你玩玩,今天我就先把你家底掏空。”
王林海哈哈大笑,又將價格提高了一萬。
見此,林老頭黑著臉坐下。他雖然依仗著自己獨門煉器絕技賺了不少靈石,但兩百萬以是極限,再多他現在也拿不出。
而且看王林海的態度,怕不會輕易放過他。
一番思索,他只好放棄。
見到沒有人再出價,王清芝準備宣布金風雕蛋的歸屬。
“慢著,兩百零二萬。”
一個男子的聲音,在大廳里響起,平淡無奇。
大廳里坐著的諸人,紛紛將目光投向出聲方向。
他們都很好奇,是誰居然敢與那王林海斗?而且還不是包廂里之人。
王清芝也有些驚訝。
她目光看去,只見出價之人,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相貌普通,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陳魚。
“小子,你竟然敢跟我爭?”
王林海見本要到手的東西,被人橫插一腳,他頓時勃然大怒,又出價道:“兩百五十萬!”
陳魚卻是絲毫不理會他的怒氣,風輕云淡的說:“兩百五十一萬。”
“你!”
王林海現在算是明白,那人分明就是在故意惡心自己,用的還是自己之前的法子。
果不其然,陳魚輕笑:“道友不是說過價高者得之嗎?怎么,出不起靈石了?”
聞言,王林海更是怒上心頭。他再也忍不住,放出來全身的修為,一股金丹中期的靈壓,如潮水般壓向那人。
面不改色的陳魚,手輕輕一動,將那靈壓擋住,仿佛如同揮手打蒼蠅一般隨意。
他雖然是金丹初期,但晉級時面對的天雷比這更恐怖,比他高了一級的靈壓,自然不在話下。
更何況,陳魚的金丹,本就比同期修士的大上不少,更是無所畏懼。
在王林海出手的一瞬間,臺上的王清芝頓時臉色大變。公然在拍賣會內出手,可是犯了大忌諱。
當她正想出手替那陌生少年抵擋時,卻見那少年輕松的擋下了靈壓,心中微微一驚。
她雖然討厭王林海,但其修為還是很認可。畢竟,她與王林海其實還是表兄妹關系,他的修為,再清楚不過。
而眼前這少年,年紀才十五六歲,居然能輕松接下金丹中期修士的靈壓,不得不讓她有些驚訝。
驚訝過后,她立馬反應過來,嬌喝道:“王林海,你真當這里是登仙閣?若是再有下次,我一定稟告長老。”
接著,她又看向少年,拍了拍胸口,驚起一番波濤洶涌,柔聲細語的說:“道友,你沒事吧?”
聽了這柔軟的聲音,看到那巨浪翻滾,陳魚心情也是舒暢,拱手回道:“多謝仙子關心,無妨。”
態度不卑不亢,舉止有禮。
聽得陳魚稱呼,王清芝臉上露出了笑容,對陳魚的好感上升了一些。
而包廂里的王林海,見到這一幕,更是氣得頭上冒火。他早就把王清芝當成了自己的女人,已經托父親向她父母提婚,哪里會看得她跟別人眉來眼去?
而且還是跟一個毛頭小子。
他冷哼一聲:“好!好!既然道友有本事,那在下就放棄。不過我提醒道友一句,路還長,別太狂。”
陳魚卻是沒有生氣,平靜的看向八號包間,嘴角上揚:“多謝道友提醒,不過我要接上一句:指不定以后誰輝煌!”
大廳里頓時鴉雀無聲,只覺這文雅少年,比那王林海還要猖狂。
路還長,別太狂,指不定以后誰輝煌!
甚是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