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魚的神識之中有一個胖子正大搖大擺向他這邊飛來,速度并不快,修為倒是還算不錯,筑基大圓滿。他沒有什么防備,顯然是沒有發現陳魚。
但是陳魚并沒有急于出手,而是繼續用神識探查四周的情況。與聯盟的散修也廝殺了有一陣子,他對于敵人的戰術也有了許多的認識。
聯盟的修士因為熟悉地形,常常會采取一種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方式,以一名或兩名修士充當誘餌,用來引誘敵人出手。等敵人暴露后,其他人才會一擁而上,將暴露的敵人斬殺。并且通常情況下,充當“蟬”的修士,基本上都會隱匿自己的真實修為,用以降低敵人的戒心。
真真假假,讓人防不勝防。
陳魚最開始也沒有識破這種戰術,吃了一掉小虧后,靠著強悍的金丹中期修為,將所有的“黃雀”干掉以后,就十分謹慎了。沒有萬全的把握,他寧愿再繼續潛伏,也不會貿然出手。
認認真真的觀察了周圍的情況后,陳魚神識內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之處。確認沒有危險之后,陳魚才屏氣凝神,將狀態調整至巔峰。獅子搏兔亦需全力,這道理他自然知曉。
在那修士的身影飛過亂石堆的上空時,陳魚吐出一口濁氣,動了。他腦海中的神識匯聚成一道,狠狠的朝那毫無防備的倒霉蛋心神上扎去。
那胖子慘叫一聲,大腦一片空白,暫時失去了神智,身體不受控制的從天空之中墜落。
陳魚則瞬間破土而出,手上兩張封印符箓貼到了對方的身上,一點反應的機會都不給對方。然后扛起敵人,逃遁離開。整個過程都發生在短短兩個呼吸內,他一套動作行云流水,毫無停滯,看起來極為熟練,估計平時沒少做。
不過別看陳魚做的如此輕松,他的準備卻是不少。先是以神識攻擊——驚神刺讓敵人失去意識,再以閃電般的速度接近敵人,用符箓封印對方。而且這一切的前提更是建立在有心算無心,且陳魚修為比對方高許多的情況下。
這胖子也有點冤,實力雖說不差,卻遇到了十分小心、或者說十分猥瑣的陳魚。在其偷襲之下,半點反抗力沒有,被陳魚當作柴火一般,抗在肩膀上。
陳魚扛著這胖子,風馳電掣的逃遁到了另外一個較為安全的山洞之中。當然,這山洞也是他早就準備好的一個據點。
一把將胖子扔在地上,陳魚也不去叫醒對方,一只手直接放在他的頭上,靈力緩緩聚集,開始搜魂起來。
與其花費大力氣從敵人的嘴里問出真假難辨的訊息,不如自己直接搜魂。只是這種方法比較殘忍,被搜魂之人輕則變成白癡,重則性命堪憂,畢竟神識之海乃是修士最重要的地方之一。
但是在這種危急時刻,陳魚可不會心慈手軟。他在胖子的神識里查看,搜尋著對自己有用的地方。可還不等搜尋多久,胖子啊的一聲慘叫,整個人七竅流血,瞬間慘死。
“不好!”
陳魚驚呼一聲,意識到情況不對勁,正準備閃開。只是為時已晚,一道灰色的符文,在他沒有反應來之前,直接烙印在陳魚的手背上,形成了一個奇異的灰色符號。灰色符號閃亮了兩下后,就失去了靈性,如同一個紋身一樣,毫不起眼。
陳魚的臉色卻變得有些難看,苦笑一聲后,嘆氣道:“最近總倒霉,怎么不小心觸碰到這人神識里的禁制了?明明我什么都沒有察覺到。還有這符文,是什么玩意?感覺不太妙啊!”
胖子的突然死亡陳魚倒是不陌生,也知道原因。許多宗門勢力為了防止門人落入敵手,被人搜魂后泄露宗門秘密,就會在弟子門人的神識中布置一些隱秘的禁制。一旦有人對他們使用搜魂探查宗門隱秘,無意間觸發禁制后,弟子門人就會神識泯滅,從根本上避免泄密。
不過因為這類禁制秘法使用代價太大,非核心門人,一般也不會特意的布置。像外門弟子那一類人,終其一生都接觸不到門派的核心機密,何必花費大力氣給他們布置禁制呢?也是因此陳魚并沒有想到自己隨意抓的一個人,居然會有這類禁制。
這時候夢秋也冒了出來,不懷好意的對陳魚說道:“我這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
看著夢秋嘴角的壞笑,陳魚一陣頭大,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手背是的灰色符號,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先說壞消息,是不是與這灰色符號有關?”
“呀,恭喜你猜對了,但是沒有獎勵哦。壞消息就是你手背上的符文,在一段時間內有定位效果,這死胖子的同伴只要在你周圍二十里的范圍內,就能靠秘法感應到你的位置,并且越靠近你,感應得越清楚。換句話說,你現在已經被人給盯上嘍!”
“那么好消息是什么呢?”陳魚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
夢秋笑得更加開心了:“好消息就是,我已經感知到有三道氣息正在往你這邊飛來,而且其中還有一個金丹后期的修士哦!”
“這算哪門子好消息!把他們的位置傳給我。”
陳魚嘴角微微抽搐,顧不得其他,隨手將胖子身上的儲物袋給拿起,轉身就離開了這洞穴。而夢秋則捂著小嘴偷笑,透過心神聯系,將自己感知到敵人的位置,傳給了陳魚。
在陳魚的東南方向,一個面容冷峻的男子正朝著他那邊飛去,他就是那個被夢秋察覺到擁有金丹后期修為的人。這男子飛行的速度奇快無比,比陳魚全速飛行的速度還要快上幾分。
此刻他本就嚴肅的面容上更是掛起了寒霜,厲聲道:“不管你是誰,竟然敢殺亥豬,我辰龍一定要將你碎尸萬斷,以祭奠師弟在天之靈!”
而另外一邊,一男一女并排飛行。男的那個相貌丑陋,瘦若枯枝。而他旁邊的女子腰如水蛇,面若桃花,整個人十分艷麗,與男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精瘦男子笑嘻嘻的說道:“巳蛇,你說亥豬是怎么死的?會不會被人架在火堆上當燒烤?”
那被叫做巳蛇的女子瞪了他一眼,眉目之中明顯閃過一絲不悅,語氣也很是冷淡:“申猴,我知道你平日里看不慣亥豬,嫌棄他修為低下配不上我們十二靈將的名頭。但是你可別忘了,他再怎么說也是師尊的弟子,還輪不到別人來教訓。眼下他人死了,我們自當要擒拿兇手,替他報仇雪恨才是,怎么還在說風涼話?”
一頓劈頭蓋臉的教訓砸來,讓申猴滿臉尷尬,他只能稱是,低聲辯解:“我只是嘴上說說,肯定不會輕易放過那歹徒。”
“哼,最好是這樣。”
巳蛇冷哼一聲,將速度提起了幾分飛在申候面前,顯然不想與他并排。申猴見此并沒有說什么,目光肆無忌憚的在巳蛇那圓潤的翹臀和柳腰上來回掃視,暗自嘀咕:
“你有什么資格教訓我?當婊子還要立牌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賤人私底下的那些破事,仗著幾分姿色給師父那臭老頭暖床,才混得現在的地位。可惜了,老牛怎么耕得動田?還是這么一塊好田。有朝一日,等老子成為師父那樣的元嬰修士,定要將你修為禁錮,壓在下面好好耕耘一番!”
心懷鬼胎的申猴這邊暫且不提,陳魚在全速逃遁了一個時辰后,發現自己并沒有拉開距離,反而是快要被其中一人給追上了。他面色嚴肅,思考了一會后,開口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早晚會被對方給追上的。夢秋,兩外兩個人什么修為?”
“一個跟你一樣——金丹中期,一個金丹初期。怎么?你想先解決他們,再對付金丹后期的那個?”
以夢秋的閱歷,自然不難猜到陳魚的想法。
陳魚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殺機:“既然逃不掉,那就只能拼上一拼了。先把簡單的這兩個解決掉,至于那個金丹后期,打不過再說。”
他的想法很簡單,柿子先找捏軟的。這樣一來,之后面對金丹后期的敵人,是戰是逃,都要輕松許多。而且陳魚也不是兵行險招,他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比較自信,解決那兩人只是有些棘手,并非不可能。
接著,陳魚調轉方向,朝夢秋傳來的那兩人的位置飛去,速度驟然加快,比之前還快上了幾分。他的這一舉動,自然被辰龍和巳蛇他們感知到了。
“有點意思,竟然主動往巳蛇他們那邊去了,也好,巳蛇他們攔住你,也省得我花功夫。”
辰龍的嘴角不由得掛起了笑容,他對巳蛇和申候的實力還是有些了解,相信他們一定能夠攔下兇手,說不定還能將對方擊殺。因此,辰龍的速度也漸漸的放緩了一些,沒有全速飛行。
而申猴在感應到陳魚朝他們飛去后,也譏諷了起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投,待我們將你抓住,拿去師尊他老人家那里領賞。”
在前面的巳蛇則是沒有申候這般樂觀,只是瞇起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