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以后,秦天悄悄地離開了。
除了秦云,幾乎沒有人知道這一次的云界探險,秦天有參與。
往日里,秦天也有多次不上早朝的經歷,因此當刁公公宣布不上朝的時候,文武百官并沒有質疑。
但秦云知道,這件事情不可能徹底瞞下去。
這是秦天第一次遠離國都,因此秦云也不清楚,失去秦天威懾的京都、大寧國,會發生什么事情。
秦天離開以后的第三天夜里,那個一直沒有反應的金卡,終于出現了響應。
這意味著,尋覓人那邊從風后墓中出來了。
“也不知道他們有什么新的發現。”秦云心想著,二話不說,將意識轉移到他藏匿在郊外的分身蘑菇中。
還是和之前一樣,分身蘑菇自動轉化成肥胖的錢萬二,他提了提肥胖的肚腩,慢慢地沿著金卡指定的位置走過去。
他來到了郊外的一個廢棄的酒樓里,一名陌生的年輕男子迎接他。
“之前引導我的那名拍賣會主持人呢?”秦云好奇地詢問。
“他死了。”男子回答,“死在了風后墓中。”
聽完,秦云露出了悲傷的表情,他感嘆一聲:“唉,世事無常啊。”
秦云來到了地底深處,在他面前,仍然是擺放了很多的蒲團,但很多蒲團上并沒有坐著人。
相比上次,今天的人數少了一半,而且有些還臉色蒼白,像是在忍受劇烈的痛苦。
“你們沒事吧?”秦云看著黑暗處的陶罐,詢問。
“風后墓很危險,我們進去之前已經做好了死亡的覺悟。”一名不斷喘著粗氣的女子捂著胸口,氣若游絲地說。
“那你們還這么拼命?”秦云反問。
“一切都是為了解開這個世界的秘密。有些事情,總得有先驅去完成——時代的發展,不就是后人踩著前人的‘尸體’不斷前行嗎?”另一名男子說道。
“那你們發現了什么?”秦云詢問。
一個瓷娃娃從黑暗中漂浮到秦云面前,秦云沒有用手觸碰。
通過乾坤體,秦云看到了一股古怪的力量在瓷娃娃中不斷地沖撞,像是要掙脫這股力量。
而這股力量,讓秦云感覺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見過。
“這是我們在風后墓中一個封印陣里面得到的。風后將它放在陣法中,想來非常重要。”黑暗中的尋覓人說道。
“也有可能非常危險。你們很有勇氣,在不確定安全性之前就敢帶出來。”秦云給他們豎起拇指。
“我們有分寸。”尋覓人淡淡地說,“這個瓷娃娃身上被我們加了不差風后墓中的封印陣的封印。”
“我們能夠看出這股力量是邪惡的,但暫時看不出屬于誰的力量。”尋覓人回答。
秦云仔細地凝視陶瓷娃娃,等待乾坤體的分析結果。
“靈族的魔念。”得到乾坤體的提示后,秦云淡淡地說。
“當年風后推翻靈族的統治時候,應該是順帶著剝離了那些靈族的魔念,將這些封印在陶瓷娃娃里。”秦云接著解釋。
“也就是說,靈族統治末期,很多靈族修士都瘋了?”一名中年男子低著頭思忖。
沒有得到回答,這時候尋覓人又變出了一張圖紙。
圖紙展開,尋覓人說:“這是我們在墓中的壁畫看見的,然后我們將壁畫復制到圖紙上。”
秦云看著這張圖紙,越看越感覺熟悉,這才意識到,這圖紙上所繪制的東西,很像乾坤體,同時在施施姑娘的寺廟房間內,秦云也看過一模一樣的。
“你知道這是什么嗎?”尋覓人詢問。
秦云搖了搖頭,他沒有從乾坤體那得到答案,自己也不可能說這個和他的法寶很像。
“我們還在墓穴里,找到了風后留下的命燈。”說著,一個畫面出現在眾人面前。
畫面里,一張老舊的檀香書桌上,放著一張古樸的青銅燈,青銅燈上點燃著血紅色的光芒,在寬闊,空無一物而又黑暗的空間里,顯得很瘆人。
“這是風后的命燈?”秦云反問。
“是的。”尋覓人回答,“命燈完好,也就意味著,風后還活著。”
“這個我一早就有猜測了——也許你們這段時間去了風后墓,并不清楚不久前在京城發生的事情。”
“嗯?”
“風后曾經的寵物,修羅族當今的最強者——迦樓羅,不久前晉升化神期……”
然后秦云大袖一揮,呈現出迦樓羅晉升的完整過程。
當風后變成詭異的怪物的時候,在場所有人臉色一變,一臉的不敢置信。
“這是怎么回事?”那名臉色蒼白的女子詢問。
“我猜測風后就是那只怪物,她因為某種力量,徹底入魔了。”
“連世間的至強者都入魔了?”眾人一臉的不敢置信,他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發散思維,如果風后真的變成了這種怪物,那我有理由猜測,其他八帝……”
“住口!”尋覓人冷冷地大吼,“麒麟神王不可能入魔,不可能變成這樣的怪物。”
“這只是猜測罷了。你也不用那么緊張。”秦云看著那個陶罐,他想到了之前“白澤”呈現出來的圣皇的信箋。
“有件事情我很好奇,想問你一下。”秦云說道。
尋覓人示意他說。
“我曾經看過一封信,是圣皇寫給麒麟神王的表哥——信王的,不知你見沒見過。”說著,秦云將信的內容呈現出來。
尋覓人陷入沉默,像是在思索什么,于是秦云幽幽地說:“一切的合作都是建立在信任上,我希望我們之間沒有任何謊言。”
“行。”尋覓人說,“我就是神王的表哥——信王。”
“果然。”秦云想道。
“有你這活化石,我正好可以了解一些當年發生的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跟我說一下,你和神王的故事。”
“那很遙遠了,我沉睡了那么多年,很多都有些遺忘了。”
“遺忘了說明不重要,我就聽重要的。”秦云回答。
陶罐中的信王低著頭,陷入了思考中。
過了一會,他才緩緩地說:“我第一次看見我那表弟,是在宗廟里。”
“那時候他剛出生,據說出生的時候,地底傳來虎嘯龍吟的聲音,那時候我覺得好奇怪啊,因為從沒有聽說過地底深處住著什么老虎,什么龍。”
“我很好奇,于是去宗廟看著他,然后小小的他突然轉過身,看著我,對我笑了。”
“那時候我才六歲,看著他的笑容,從那一刻,我就覺得,這輩子要好好守護他。”
秦云嘴角不由得抽動:“這描述,有點腐。”
“本以為他出生時候的異象,會讓他受到更多的寵愛,可實際上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變得越來越普通,修為也不高,漸漸地就被人忽視。”
“他度過了一個快樂的童年,而他的修為,從小就是我帶他修行,他的悟性非常一般,基本上教過的東西,都需要認真努力了很久才學會。”
“可就是不知怎么了,也不知什么時候開始,我的體內出現了一個聲音,開始慫恿我,挑撥我和表弟之間的關系。”
“開始我還可以忍受,克制這股古怪的意念,可隨著表弟逐漸長大,我的嫉妒心讓我漸漸失去理智。”
“于是,我們兩人,曾經友好的兩兄弟,爆發了激烈的沖突。”說著,信王沉默了,那段回憶,始終不是什么美好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