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頭一拳把柳亞民鼻梁眼角打得烏青血腫,還交待柳亞民到了土匪女頭目那里不要說話,不要讓女頭目給脫了褲子。“不說話容易,這個不脫褲子,怎么做那事……。”柳亞民為了被蘑菇頭砸一拳解解氣,就故意不順著他的話說。“流氓!”蘑菇頭啐了柳亞民一口說道:“你很想跟老妖精做是吧,你有那個能力嗎?”嗤!我柳亞民愿不愿意做是一回事,要真做,還怕什么老妖精,難道這點能力都沒有,還能叫大傻鍋?“蘑菇,蘑菇,老大讓我們來請公子了。”柳亞民正要開口再跟蘑菇頭犟幾句的,門外就已經來人了。“叫什么叫,我不是說過人還躺床鋪上沒起來嗎?”蘑菇頭用不滿意的口氣跟門外的人說話,打著手勢讓柳亞民趕緊上床。來了六位,四男兩女,個個水靈帥氣,看來這“老妖精”身邊的人都是有點檔次的。四個男的推來一輛大板車,就是農村里從前用來拉柴火稻谷的那種兩輪大板車。兩個女的,一個,撐著一把大紙傘,一個,提著一雙長筒雨靴。我是豬嗎,用大板車來拉。“這是我們老大下鄉視察走訪時的專車,今天叫我們用這車來請公子,可見老大對這位公子的器重。”拉板車的這樣說道。一輛不起眼的大板車,還有這樣的高規格,聞所未聞。如果坐著這樣的大板車讓人拉著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是什么樣一種風光,還真難以想象。蘑菇頭只是在鼻子里哼了一下,并沒有搭理拉板車人說的話。“裝死”的柳亞民很想笑,可又不能笑,心里憋的像長了毛毛蟲一樣的難受。拉大板車的四個男人,把柳亞民真的像抬一頭大肥豬一樣抬上了大板車。“彪哥呢?”有人這樣問蘑菇頭。“彪哥?”蘑菇頭說道:“我怎么知道彪哥在哪兒。”“老大說,彪哥到你這里來的,說是讓彪哥搭把手請公子的。他會去哪兒。”“我沒看見過彪哥,彪哥從來沒到過我這里。”蘑菇頭說道:“彪哥那么橫的人,你還怕走丟了?”“那倒是。”柳亞民知道他們找的,就是被鋼椅腿扎死的那壯漢,想找他,去地獄都不一定找得到。這座庭院深深深幾許你不清楚,可拉著大板車轉悠了老半天還沒有轉到土匪女頭目的“皇宮”,柳亞民要“裝死”,不然真想看看這一路上都是什么樣的景致。“小心點,別跳著。”柳亞民才知道是要過門檻了。“快打好傘!”柳亞民知道是到天井了,有太陽照射的地方。這四男兩女十分地盡心盡責,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就是躺在大板車上,柳亞民也很是享受。不知道旁人看這情形是怎么想的,一個大男人應該是大男孩躺在大板車上被拉著走,會不會想到農民拉大肥豬進城的情形。可這大板車還不是一般的人能坐的呀。終于轉到“皇宮”了,雖然沒有鼓樂齊鳴,但聽聽也十分熱鬧,男男女女,跑進跑出,沒大呼小叫,只有輕聲細語的交談。“三個火爐夠了沒有?”“再加兩個吧,天冷。”“被子要不要再加一床?”“兩墊兩蓋,差不多了。”“噫,這人的臉……。”“別亂說話,小心你的舌頭。”“……。”說的都是如何讓柳亞民睡的舒服,睡的暖和。“老大去哪兒了?”“老大去哪兒也是你過問的?”“唉!又要到掌燈時分才能回來了。”“你以為老大是那么好當的,幾十萬人的吃喝拉撒都要管,早出晚歸是常有的事。”這里聚集了數十萬人?幾十萬人不可能都是土匪,其中大部分人會是家眷或者以工以農為生計的平民,要管理好這么多人口的生計,這個土匪女頭目確實不容易。一班人馬忙忙碌碌半天,終于安靜了下來。從她們的交談中得知,女頭目大姐大外出沒有回來,不知道是組織外出打劫,還是下鄉“視察走訪”,房間里安靜了下來,柳亞民趕緊睜開眼睛觀看這里的布設。剛才“裝死”就聞到這房間里脂粉味道特別重,具體是什么樣的布置全然不知。好大的房間,比蘑菇頭房間要大十倍,柳亞民現在躺的大圓床就擺中央,四周窗戶都掛著淡紅色的綢布簾子,房頂鑲嵌著無數淡藍色的鉆石,閃閃發光,幾只一人多高的大瓷瓶擺在房間的四角,還有幾幅不是很匹配的古代字畫懸掛在窗戶與門框之間的墻壁上,有點補白作用。從這房間布置上來看,這位土匪女頭目也不是胸無點墨的人,起碼用瓷瓶補缺,用字畫補白,就是很講究的臥室布局。特別是中央的這張大圓床,很有點匠心獨具。柳亞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大的大圓床,直徑超過三米,四周都是床沿,從四周都可以上床。大圓床四周都是松軟的腳墊,而大圓床高出地面大約有一米多高,人躺在床鋪上,就如置身于房間里空間的最高處,有點一覽眾山小的意境。這房間這么大的空間,當下寒冬里應該是比較清冷的,可是有五大盆火爐的烘焙,整個房間溫暖如春,實屬不易。柳亞民觀看了一番這個房間的布設,沒有他原來想象的那種大紅大紫的印象,如此淡雅出俗,沒有一點違和感,內心還是對女匪首有了一些好感。人們常說,人的一輩子有半輩子都是在臥室里度過,床鋪,更是人身心得到棲息和安寧的所在,講究房間布置和床鋪精心打造,更是人生享受追求的重點。柳亞民想,有這樣的好房間睡覺,讓他柳亞民待多久都不會有意見,總比在蘑菇頭那豬窩里強百倍千倍吧。柳亞民剛要下床走動一下,順便看看衛生間里的布置怎樣,就聽到可能是女頭目回來了,該死,憋了半天的噓噓都還沒來得及解決掉呢。“哈哈哈!有了這一票,我們可以安心半年了。”果然是女匪首回來了,人還沒到就已經傳來了她甜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