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收到下一輪比賽的晉級通知,這幾天把宋以晨可臭美壞了。
在他旁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心情變化簡直可以比肩小孩子,就像每日的天氣一樣,陰晴不定。
在宋以晨不辭勞苦的知識普及下,韓非羽得知歌路第三期的節目將會在今天的晚上八點,電視臺準時播送。
宋以晨打從吃過早飯,整個人就顯得無比興奮,握著遙控器守在電視機旁邊。
韓非羽想看早間新聞都沒得機會。
可憐的一批。
連續將近一個月的暴曬天氣終于消失,窗外此時此刻正下著小雨,天空也灰蒙蒙的一片,看不見太陽。
即便如此,空氣卻依然有些悶熱,夾雜著水汽,讓人不太舒服。
至少韓非羽感覺是這樣的。
他給花臂的飯盆里加了些貓糧,然后回到房間里,換了一身略微干爽些的衣服,準備出門剪個頭發。
正在門口玄關處,穿上鞋準備推門離開的時候,身后傳來宋以晨的聲音。
“外面在下雨,你干嘛去啊?”
宋以晨疑惑不解地問道。
韓非羽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剪個頭發。”
“哦哦。”宋以晨了然地點了點頭,旋即似乎想到什么,連忙說道:“等我一會唄,一起。”
說話間,她慢吞吞看起來極為不舍地離開沙發,關掉電視機,踩著脫鞋伸了個懶腰。
隱約間露出腰間的一小截白嫩肌膚,在略顯昏暗的客廳里,格外奪目。
韓非羽:“……”
要一起那你倒是快點去換衣服啊,動作磨磨蹭蹭的,是老年人嗎?
是不是需要爺幫你找個輪椅啊?
“馬上就好,稍等我幾分鐘,嘻嘻。”
在韓非羽的眼神注釋下,宋以晨不好意思地干笑兩聲,然后邁著小碎步跑回房間里,也打算換一身衣服。
五分鐘……
十分鐘……
十五分鐘……
韓非羽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好家伙,這是換衣服去了嗎?怕不是做衣服去了吧!
幸好爺有先見之明,沒有站在門口傻等著。
韓非羽端坐在沙發上,懷里抱著大哥花臂。
而花臂,則是睜著一雙滾圓的卡姿蘭大眼睛看向不遠處的飯盆。
時不時地還掙扎幾下,想要離開韓非羽“溫柔的懷抱”。
可惡的人類,卑鄙的兩腳獸!
放開朕,朕要用膳啦!
像個小孩子一樣被抱在懷中的花臂,發出可憐無助而又弱小的叫聲。
然而落在韓非羽的耳中,他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雙手,在花臂那柔弱無骨的身體上一陣摸索。
臉上帶著讓人不忍直視的笑容。
擼貓一時爽,一直擼一直爽啊!
終于又過去五分鐘,宋以晨房間的門被從里面推開,她做賊心虛般躡手躡腳地走了出來。
“呵呵,這就是五分鐘嗎,可真夠漫長的呢。”
韓非羽毫不客氣地出言嘲諷道。
同時也停止手上的擼貓的動作,花臂也因此逃過一劫,渾身無力四肢發軟地栽倒在韓非羽懷里。
喵喵~
可惡的鏟屎官,繼續啊!
正舒服著呢,怎么就停手了!?
“嘿嘿,著什么急,不是還有時間嗎?”
宋以晨訕訕地笑道。
韓非羽沒好氣地丟了個白眼給她,旋即把花臂抱起來放在地上,起身走出客廳。
“拜拜,小花臂。”
宋以晨笑嘻嘻地朝花臂揮了揮手,緊隨其后。
喵嗚~
這無恥的人類,卑劣的兩腳獸,又留朕一個人守家?!
果然愛是會消失變冷的吧!
對嗎?
喵~你說呢,貓糧!
花臂跑到飯盆前,喵喵地叫了兩聲,緊接著就把腦袋扎在飯盆之中,久久不愿離開。
外面的雨似乎比想想中的還要小許多。
韓非羽伸出手來,看著綿綿細雨落在手心上,瞬間覺得根本沒有打傘的必要。
他上身穿了件淺藍色單薄衛衣,下身是黑色梭織休閑褲,腳上一雙運動鞋,加上刮去胡子,整個人看起來就好像文質彬彬的大學生一般。
韓非羽手拿雨傘走在最右邊的人行道上,身后則是鐵憨憨宋以晨。
果然這種天氣都沒人喜歡出門,街上的人少得有些可憐。
“去哪里,我們去哪里啊?”
宋以晨依然保持著她興奮的狀態,走上近前好奇地問道。
韓非羽已經習慣她這幅好奇寶寶的樣子,耐心十足地說道:“就前面,馬上到了。”
很快在穿過一條馬路,轉過兩個彎之后。
兩人終于抵達理發店。
這家店韓非羽以前也經常來,算的上熟悉。
開這家店的老板和他勉強算的上是老鄉,都來自同一個省份。
“呦,小兄弟今天不上班啊?”
剛推開門走進去,中年模樣的老板就率先起身打起招呼。
韓非羽對于他的寒暄笑著點點頭,沒有說自己已經辭職的事情,想想也覺得完全沒必要。
“剪發先來這邊。”
老板把韓非羽叫到一邊角落里洗頭發,只剩下宋以晨一個人坐在明晃晃的大廳沙發上,東張西望無事發呆。
“外面那個是你女朋友?挺漂亮啊。”
閑來無事,中年老板滿手泡沫開始找話題。
“啊?不是不是!”
韓非羽微微一愣,連忙否定。
“啥不是啊,你在追她啊?還是她追你?看你這個表情我就知道你倆關系絕對不一般。”
中年老板開始放溫水沖洗韓非羽腦袋上的泡沫,滿臉八卦的模樣。
韓非羽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真的不是!”
他無可奈何地咋次開口說道。
豈料中年老板呵呵一笑,說道:“我懂,我都懂,當初我追我老婆的時候也這樣,都差不多。”
韓非羽:“……”
▄█▀█●給跪了 您懂個德瑪西亞的大錘子!
韓非羽也懶得繼續解釋下去,怕不是多說一句話都會被他腦補出八百字的作文出來。
還是做一個安安靜靜的美男子吧!
︿( ̄︶ ̄)︿
韓非羽坐在長長的鏡子面前,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
下一秒,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這世界上為什么有如此帥氣之人!
“咔嚓咔嚓!”
中年老板拿起剪刀在手里舞動兩下,按了按韓非羽的肩膀,豪邁地說道:“這回換個什么發型?”
“嗯……嗯……要不你看著來吧。”
“……”
韓非羽沉默半天,從嗓子里擠出這樣一句話,讓中年老板剎那間頭痛不已。
“那我就自由發揮了奧。”
“嗯……行……”
“等等!”
“行吧”兩個字剛剛來到韓非羽嘴邊,卻被身后傳來的聲音給打斷。
說話的人正是宋以晨。
只見她興沖沖地貓著腰來到韓非羽座椅后方,歪過頭瞄了一眼鏡子里的韓非羽,然后又在他的腦袋上抓了抓。
韓非羽:“……”
中年老板:“……”
你丫又搞什么飛機,這是我在剪頭發啊!
韓非羽嘴角抽了抽,強忍住沒有站起來給她一個爆栗。
在兩人目不轉睛的注視下,宋以晨難得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試探性地開口說道:“要不燙一下?”
“不要!”
“行啊!”
這下可尷尬了,輪到韓非羽和中年老板大眼瞪小眼。
“咳咳,老弟,我覺得你這個頭發剪了確實有點可惜,要不整一個,也沒多貴。”
中年老板咳嗽兩聲,然后開始戰術性勸說起來。
韓非羽:“……”
我信你個大頭鬼,就是想要騙爺口袋里的小錢錢!
“老板,他沒說話,那就是默認了。”
宋以晨在一邊還不忘記慫恿道,臉上帶著壞壞的笑。
“得嘞,那我就開整了哦!”
中年老板爽快地放下剪刀,開始準備燙發的工具。
“宋以晨,你能不能給我老實坐那,哪都有你,大哥大哥,你快回來,我不燙啊!”
“略略略,別聽他的,我說了算。”
中年老板一時間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問道:“到底聽你倆誰的?”
“當然是我啊,不是她,是我剪頭發啊!”韓非羽哭笑不得地說道。
宋以晨板著臉突然走上前來,一把捂住韓非羽的嘴,笑著看向店老板,說道:“他這人腦子有點問題,聽我的,老板去準備吧。”
“那……行吧。”
中年老板聞言轉身繼續準備燙發工具。
“宋以晨,你!你!你!”
終于喘上氣的韓非羽,被氣得結結巴巴,話都說不利索。
“我怎么了啊,我這是為你好啊,小羽羽!不搞個拉風的造型你怎么釣妹子?”
宋以晨雙手抱肩,站在他身后眉飛色舞,調皮地吐著舌頭。
“釣個屁妹子,不行,你也得和我一樣!”
“什么一樣?”
“發型!!!”
“行啊,正好我也打算換個樣式,你給我付錢嗎?”
“……”
為什么有一種掉進圈套里的感覺。
宋以晨,可惡的女人!
韓非羽咬牙切齒地看著鏡中投影的宛如惡魔一般笑容燦爛的宋以晨,當下忍痛把心一橫,說道:“我付就我付,誰怕誰!不過什么造型得我說了算!”
說完還不等宋以晨反應過來,再次大聲喊道:“老板,給我朋友也換個發型,就要閃閃發光的那種,全部推掉!”
“你滾啊你!”
宋以晨咬著嘴唇踢了一腳韓非羽的座椅。
“來啦來啦,別著急。”
中年老板慢悠悠地拿著一大堆東西走過來,身后還跟著一個和他年紀一般,卻風韻猶存的女人,正是他的老婆。
“老婆你去招待這位美女。”
中年老板吩咐一聲,然后開始動作麻利地在韓非羽的腦袋上一陣鼓搗。
“小美女,來坐這邊。”
老板娘招呼宋以晨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宋以晨欣然答應。
姐姐說話真好聽。
“姐,給她弄個大光頭。”
坐在椅子上無法大幅度動作的韓非羽,惡狠狠地說道。
“哼哼。”
宋以晨十分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說出一連串韓非羽聽都沒有聽說過的名詞,和老板娘有說有笑地談論起來。
韓非羽:“……”
為什么突然之間感覺自己像個土鱉智障啊!
可惡!
(>皿<)
幾個小時以后。
夜幕降臨。
理發店的門被從里面緩緩推開。
韓非羽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走了出來,身后跟著的是精神氣十足的宋以晨。
“小羽羽,你別這樣啊,我沒有騙你,這個發型真的很帥。”
“我不聽,我不信。”
“哎,慢慢你就知道了,我的眼光絕對不會有錯。”
“呵呵呵。”
就你宋以晨那個眼光,怕不是幾十年的老花眼了吧。
這腦袋上一條條搞成面條一樣的頭發,能叫很帥?
騙鬼呢吧!
韓非羽撇了撇嘴自顧自朝前方走去。
空氣里滿是雨后特有的清新。
走在昏黃的路燈下。
韓非羽在前,宋以晨在后。
“渣女和渣男”,一個錫紙燙,一個大波浪。
兩人的影子重疊在一起,被拉得越來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