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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二十年前

  “你想的真美!告訴你,以后離那個中村櫻子越遠越好。要是讓我知道你們有什么茍且之事,有你好看的。”徐曉蕾偎在耿直的懷里說道。

  “能娶到你這樣的媳婦,不知道我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我怎會有二心?何況那個中村櫻子還是個日本女人。”耿直情不自禁將徐曉蕾抱得更緊。

  “壞死了,你就會耍貧嘴。看你說的,要是那個中村櫻子不是日本人,你還真動心了?”徐曉蕾佯嗔道。

  耿直見懷中的徐曉蕾面色微紅,秀色可人,心跳加速起來,不由地低下頭來,向徐曉蕾紅艷的櫻唇吻去。徐曉蕾能感受到耿直身上傳過來的陣陣暖流,這種暖流令她也意亂情迷起來,下意識地閉上了眼……

  “曉蕾,你在屋里嗎?”突然,屋外傳來陣陣的敲門聲。

  徐曉蕾連忙從耿直懷中竄起,整了整有些凌亂的衣裙,臉上的紅潮映著俏臉,更顯得嬌艷欲滴。耿直第一次見到徐曉蕾如此嬌羞的樣子,眼睛不由地看直了。

  “小玫姐,我在屋呢,你等我開門。”說著,徐曉蕾緩步走向門口。順手狠狠掐了一下耿直,小聲說道:“都怪你。”

  打開房門,趙玫一眼便看見耿直也在房中,看著徐曉蕾微紅的臉頰,便猜出一二,說道:“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沒打攪到你們吧?”

  “什么打不打攪的,我和耿直正商量明天營川商會理事會議的事。你也知道,現在日本人視營川商會為眼中釘,我們怕日本人在興茂福安插了眼線,便把房門關上了。”曉蕾忙著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是我想多了。我還以為你們在……好了不說了。耿直,真好你也在。你們有時間陪我一起去趟招待所嗎?剛才招待所傳話過來了,說我爹有事要找我。”趙玫臉露憂色說道。

  “也好,最近盡忙著營川商會的事,好些天沒去看望趙教授了。也不知道他龍骨勘驗的怎么樣。這樣吧,趙玫,咱們簡單在這吃完晚飯,然后就去警署招待所去看趙教授,你看如何?”耿直說道。

  “這樣吧,耿直,我們現在就過去。回來的時候,去上回吃夜宵的地方吃晚飯。那里的小海鮮味道真不錯,上回中村櫻子在,也沒好好品嘗,這回我可要好好嘗嘗。”趙玫俏皮地說道。

  “這樣也好,耿直哥,咱們走吧。”徐曉蕾接過話來。

  “好,曉蕾你叫上幾個伙計跟著,現在世道不太平,西大街到處是日本人,還是小心為上。”耿直說道。

  “沒想到,我們耿大少爺,也有害怕的時候。好吧,我叫上幾個伙計。”徐曉蕾輕笑道。

  帶上兩個伙計,耿直、徐曉蕾和趙玫三人一起來到警署招待所。

  耿直他們出示通行證,警衛問明情況,登記之后,便讓進了招待所。

  上了二樓,化驗室的門沒關,趙教授與招待所的一個女服務員正在聊天。趙教授見到他們,滿心歡喜,領著他們到了會客室。

  趙玫見招待所女服務員也跟了過來,說道:“這位姑娘,我們有家事要談,不想外人在場,還請你回避一下。”

  這個女服務員,便是海軍情報處安插在趙教授身邊的間諜宋嬌嬌。這幾日,耿直忙于商會之事,趙玫在興茂福也很少出門,宋嬌嬌便使出渾身解數,設法與趙教授接近。可趙教授一心專注于學問,對女色似乎沒什么興趣,幾次有意色誘,都沒什么效果,令宋嬌嬌有些氣餒。聽趙玫這么一說,宋嬌嬌也不好再呆著,向趙玫行個禮,便離開了會客室。

  見宋嬌嬌離開,趙玫笑著對父親說道:“爸爸,今天怎么想起來要見我了?”

  “你這個孩子,從小就自立,和爸爸一起呆的時間屈指可數。這次回國任教,算是咱們父女呆在一起的時間最長的了。自從上回龍骨勘驗,爸爸就沒事做。你也知道,爸爸是閑不下來的,一閑下來就發慌,可龍骨還有很多重要骨骼找不到,結論不好下,現在勘驗也只能停滯下來。昨天我去海軍軍部找了一下小野,想先回北平,等遺失的龍骨找到了,再回營川勘驗。可小野不同意,說是有協議在先,爸爸不能回北平,你說讓不讓人生氣。”趙教授有些氣惱地說道。

  “趙教授,你來營川之前,還和日本人簽過什么協議嗎?”耿直不解地問道。

  “這事都怪我,當時只想能參與到營川墜龍勘驗工作中來,畢竟營川墜龍舉世矚目,這樣的機會實在不想錯過。當時也沒在意與日本大使館簽訂的“龍骨未得出權威結論之前,一年之內不得離開營川”的約定。本以為,營川墜龍的勘驗結果不會拖太長時間,沒想到遺失了那么多骨骼,現在已經無法繼續勘驗了。這一晃都來營川一個多月,現在一天到晚無所事事的,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趙教授唉聲嘆氣地說道。

  “趙教授,按你這么說,日本人想把你留在營川,應該是早有預謀的了。否則,請你過來勘驗龍骨的時候,沒必要大費周章地約定了一年的期限。”耿直想了想,說道。

  “哦?我就是一個古生物學者,回國之后與日本人從未有過瓜葛。更不會制槍造炮,日本人留我在營川干什么?”趙教授不解地說道。

  “一定事出有因。趙教授,你仔細想想,在此之前,你和日本人有沒有過什么交集?”耿直看著趙教授問道。

  趙教授低頭沉思片刻,緩緩抬起頭說道:“要說與日本人的接觸,還真有,不過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二十年前,那時候小玫剛出生不久,我還在北平,沒去美國。也就是七八月份的時候,到過營川這邊,做過古生物考察。不過不是現在我們現在住的營川城,而是在遼河北岸,蛟龍涸斃的地方再往北三四十里的地方。”

  “爸爸,原來你二十多年前就來過這里?怎么從沒和我提起過。來這里做地質考察怎么會與日本人有了交集?”趙玫不解地問道。

  趙教授站起身來,緩緩說道:“時間太久了,你們沒人問起過,我也就沒再提起。那時候我剛從日本留學歸國不久,在北平任教。日本駐華滿鐵地質調查所的木戶中太郎是我讀東京大學時候的大學同學,不過我們主修的不是一個專業,他主修地質勘測,我主修古生物學,平時我們經常一起到野外勘探,私交不錯。那年暑假,木戶中太郎來北平拜訪我,說按日本人海相生油理論,遼東灣西岸,營川城北面沿海很有可能有石油儲藏,讓我和他一起來東北勘探。石油是由古生物的遺體經過多年演化而成,爸爸主修的是古生物學,對古生物遺體分布有過研究,當時想,我國是個石油儲量很低的國家,如果真的找到了石油,對國力增強有極大促進。就這樣,我便答應了木戶,和他的團隊一起來到東北,在營川遼河口北岸,遼東灣沿岸一帶做了全面勘探,一呆就是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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