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話的人有著一雙藍色眼睛,白皮膚,眼眶輕微凹陷,鷹鉤鼻,體格強壯高大,典型的東斯拉夫人,說話之間,帶著一股杜松子酒的酒氣。
“奧塔洛夫斯基,我以為你和魔子一樣,只會關注中國的美酒。”
馬燃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向對方:“本來這幾天還打算請你喝遍中國的烈酒,看你現在這樣子,似乎是對那些東西不感興趣?”
聽到這話,奧塔洛夫斯基臉上淡淡的笑容忽然凝滯。
“別!我這次主動申請來中國參加第一屆超凡者交流會,主要就是為了實地品嘗一下你們的烈酒!”
“那些酒鬼們,有的把你們這邊的酒吹到天上少有、地下絕無,有的對你們的酒嗤之以鼻,覺得非常難喝。”
“我對酒的態度,很嚴謹,除非我親自喝過,否則絕不會輕易做出判斷。”
說到這里,奧塔洛夫斯基忽然意識到不太對勁的地方。
這個中國少年,和自己交流的時候,用的是最標準不過的俄語。
最關鍵的地方還不在這兒!
畢竟對方是大名鼎鼎的“先知”,據說在覺醒超能力之前,就擁有制霸全球的最強腦力,學會幾門外語,對他而言,并不困難。
真正讓奧塔洛夫斯基感到古怪的是……
他和這名中國少年交流的時候,兩人之間,似乎一點隔閡感都沒有,就像很多年沒有見面的老朋友一樣,只是寥寥兩句話,就又重拾了往日的友誼。
“不愧是先知,好厲害的‘話術’啊!”
奧塔洛夫斯基搖了搖頭,不想在這個地方糾結下去,正巧對方的俄語水平流暢標準的像是新聞主持人一樣,他也不用拿出自己蹩腳的普通話了:“像你這樣的S級強者,我的國家也是有……咳咳!我剛才什么都沒說!”
他面色漲紅,擺了擺手:“不要想岔開話題!”
“那個倫納德的死亡,你應該早就預見到了吧?”
“剛才蒼冥星的‘魔子’捏死那家伙的時候,你眼睛都沒眨一下,表現的太淡定了!就算是見慣了生死,雙手沾滿鮮血的人,也做不到你這樣的程度!”
坐在馬燃左手邊的蘇薔薇此刻眼觀鼻鼻觀心,裝作正在專心吃薯片的模樣,心里默默吐槽:“廢話,人家親手策劃的,為什么要大驚小怪?”
“不過馬燃這演技,著實差了點,得好好培訓一下才行……”
不曉得少女在腹誹自己的吃飯手藝,馬燃勾了勾唇角,算是笑過了。
他的視線聚焦在奧塔洛夫斯基身上,語氣平靜地說道:“我的確預知了這一切。”
“為什么不想辦法改變一下呢?”
奧塔洛夫斯基覺得這少年很有趣,于是多問了一句:“發生這種事情,對你們的威望也會有所影響吧?‘作為東道主,要照顧所有賓客的安全’之類的話,不是東方古國的古老傳統嗎?”
馬燃撇了撇嘴。
真是熟悉的對話呢……
“其實你想說的不是這句吧?”
馬燃模仿著對方的語氣,一本正經地說道:“中國古代的優良傳統是接受價值一兩白銀的朝貢,然后給出價值百萬兩的最新科學技術,你們卻放棄了這優秀的傳統。”
奧塔洛夫斯基瞪圓雙眼,像是見了鬼一樣。
“讀心術!”
“不,是恰好通過預知看到了一些和你有關的片段。”
馬燃恢復到正常語態,淡定道:“那樣做,無法帶來真正的威望。”
“恰恰相反,會被人當成冤大頭。”
“即便是站在國家角度來看,該行為不僅僅削弱了自己的實力,同時……”
“也會養出一批喪失自主研發創新動力、只曉得抱大腿、全球各地找爸爸的米蟲。”
“歷史證明了這種策略的錯誤性、愚蠢性、盲目性和虛榮性。”
“我們已經吸取了歷史的教訓,選擇了最優秀的戰略。”
這一套話轟炸下來,奧塔洛夫斯基聽的意識恍惚,神志不清。
這少年人剛才提到的“一批米蟲”,該不會是在映射……
“的確,我可以阻止魔子。”
馬燃用疑問語氣說道:“可是我為什么要阻止呢?”
“一方面,魔子是我們的戰略合作伙伴,蒼冥星上血蓮皇朝最高統治者,說他是蒼冥星第二代球長,也不為過了。”
“另一方面,通過限定預知改變未來,會消耗我的壽命,這并不是什么秘密情報,你們應該都知道才對。”
“想要救下倫納德·巴霍利,需要消耗我整整零點三秒的壽命。”
“他不值這個價。”
奧塔洛夫斯基眼神呆滯。
好歹倫納德·巴霍利也是個A級能力者,鋼鐵血肉在A級之中,不算最強的那一批,卻也不算弱。
可是在馬燃眼里,倫納德·巴霍利竟然連零點三秒的壽命都不值?
真是個可悲的家伙……
聊到這里,場中的血跡已經被清掃干凈,無頭尸體也被搬運出去。
現場再也聞不到半點血腥味。
隨后,由劍首親傳弟子萬海豪、吳敵下場,和明顯沒有過癮的魔子切磋。
戰局不用多說。
一面倒的碾壓。
魔子站在原地喝酒,身后的神魔虛影就化作實質,將兩人打的全場亂飛。
吳敵明顯只是個添頭,可他越戰越勇、永不認慫的姿態,給在場眾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至于萬海豪……
雖然他的表現并不比吳敵強出太多,但沒有任何人小覷他。
即便是掌握了A級純戰斗類型超能力的與會者們,也不敢打包票,說自己一定能擊敗萬海豪。
那一手劍術,就算達不到一劍破萬法的程度,說是爐火純青,也毫不為過了!
七旋劍道……
名不虛傳!
明明是需要消耗大量時間才能修煉到高深境界的超凡體系,在初級階段,竟然就強到了這種程度!
魔子喝完了酒瓶里的酒,隨意地擺了擺手。
黑紅色鬼爪在空中微微晃動。
兩聲輕響,吳敵和萬海豪兩人飛出了界定線外,被判斷出局。
兩人氣喘吁吁、渾身大汗淋漓,明顯是體力透支,達到了極限狀態。
可他們并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這一場示范,順利打開了局面,炒熱了氣氛。
很快,就有超凡者選擇下場,半是交流切磋,半是表演性質地展現起了自己的手段。
這也算是變相的、新時代的小規模軍演了。
超凡者的個體戰力,能夠側面反應一個國家的底蘊、人才儲備、超凡實力和運勢。
幾輪酣戰過后,韓方代表李炫勛終于下場。
草廬學社的二期新晉學員李幸立刻申請出戰。
理由如下:
“李炫勛這個崽種今天在食堂里說姓李的都有韓國血統!這我能忍?今天不打爆他的狗腦子!我就不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