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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4諸天亂戰無盡腥風

  當馬燃提到“你們”的時候,時間至高墨行還能潛藏在黑暗之中,隱匿自己的身影,抱著僥幸心理。

  可當他說出這句話后,墨行就沒辦法繼續裝死了。

  漆黑的真空環境之中,各色光影線條流轉、交織、纏繞,原本已經死去的真空精靈們,紛紛復活過來,發出詭異的聲音——那是朱鼎還活著的時候所說過的話,只不過聽起來像是老式音頻倒帶的聲音,它們支離破碎,聽起來分外瘆人。

  一道透明的人型輪廓,在馬燃身前逐漸勾勒出來。

  墨色液滴一點點凝聚、填充于這輪廓之中。

  不多時,一名身著極富科幻氣息的銀白色套裝、頭戴純黑冠冕、腳踏運動鞋的青年身影顯現。

  祂這一副混搭的打扮,同時兼具了古代、現代和未來風格,特立獨行,和周遭的一切都格格不入,仿佛根本不應該屬于這個時代。

  “你應該就是那位時間至高了?”

  馬燃似笑非笑地看向墨行,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之后,微微頷首道:“我知道你的名字。”

  “墨行。”

  “聽起來很有詩意,韻味十足。”

  “而且,你的性格和朱鼎比較起來,要謹慎的多。”

  “我能感受到,你的保命能力不在赤梟之下,卻在聽到警告之后,第一時間選擇遠離,只派遣了一個念頭化身過來。”

  墨行和之前的輪回至高赤梟不同,祂相貌俊美,雌雄莫辨,眼神稚嫩、熱血又滄桑,氣質矛盾,給人以深刻的第一印象。

  聽了馬燃的話之后,墨行眼皮微跳,這才幽幽說道:“你這是在嘲諷我怕死,想要通過這種方式激怒我,讓我和你一決生死。”

  “我不會上當,也不會因此產生任何憤怒情緒。”

  “即便是達到了至高支配者的境界,我也并非生來高貴。”

  “走到今天這一步,我經歷了無數坎坷與磨難,當初和我一同奮斗的友人們,都已經身死魂滅。”

  “我所依賴的,除了一點點微不足道的能力之外,靠的就是謹慎和耐心。”

  語畢,墨行沉吟片刻,視線落在馬燃臉上,一動不動,宛如一尊雕像,嘴唇幾乎看不到有半點動作,祂的聲音卻直接在馬燃的心底響起:“你能擊殺赤梟,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加上你和那幾位蒼冥霸主身上的神秘面紗。”

  “呵……”

  “我很想殺死你和那位葉紅蓮。”

  “這一點,我絕不否認。”

  “畢竟我們三個之間,是不死不休的競爭關系,不存在任何回寰的余地。”

  墨行眉心緊蹙,話鋒一轉,語氣篤定道:“不要試圖否認,剛才你和朱鼎廝殺的時候,甚至還分出心神,動用了優先級極高的光陰之力,暫時模糊了我的感知。”

  “我沒有在第一時間暴力突破那一重混淆屏障,是因為我想是通過它,找到你的秘密。”

  說到這里,墨行聚精會神地盯著馬燃,試圖從他臉上看到一些負面情緒。

  比如恐懼、怯懦、驚慌。

  可惜,什么也沒有。

  馬燃只是眼神平靜地看著祂:“說些有營養的東西。”

  “不要讓我失望。”

  “否則……”

  “后果會很嚴重。”

  墨行的念頭化身向后漂浮了數米,和馬燃拉開距離,這才自嘲一笑,幽幽說道:“當然。”

  “你這樣魔焰滔天的危險人物,即便是我,也不愿意輕易得罪。”

  “若非立場不同,我絕不想和你為敵。”

  “說起來……”

  “你我之間的矛盾,是利益之爭。”

  “雖然不可化解,但彼此之間也并無私仇私怨。”

  “這一點,我們應該是都認可的,不是么?”

  “所以,還請稍微有些耐心。”

  “這次對話談到最后,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那么現在,我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說。”

  “首先,我當然沒找到你的秘密。”

  墨行臉上浮現出不太熟練的公式化笑容:“隱瞞那么深的東西,即便是蒼連也沒能找到,更不用說是我了。”

  “可我仍發現了一些重要的情報。”

  “那混淆我感知能力的時間之力,那絕不是什么‘從別人手中借來的力量’。”

  “它源自于你!”

  “正因如此,一旦讓我抓住機會,且有充足的把握,我絕對會立刻動手。”

  動手的意思是——將馬燃和葉風輕統統殺死,不僅僅要摧毀其肉身和靈魂,甚至連真靈烙印都要擊碎。斬草除根,永絕后患!

  精簡濃縮為兩個字以后,讓人聽起來會覺得舒服一些。

  墨行見馬燃仍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嘆了口氣:“可……”

  “你和那位葉紅蓮之間,也并非永恒的朋友,不是么?”

  “對你們來說,最好的結果,是在干掉我之后,爭奪并攫取至高的時間權限,將我從那個位置上擠下去。”

  “即便一切順利,從我手里奪走的時間至高位格,也只有一個。”

  “你們兩位,夠分嗎?”

  墨行搖了搖頭,失望地說道:“不需要回答,我已經知道結果了。”

  “你們之間的聯系,還真是密切呢……”

  “馬燃掌控命運,蘇薔薇掌握融合,葉風輕掌控時間,林求敗掌握輪回,張狂掌握力量,趙觀瀾掌握功德。”

  “相當合理的分配方案。”

  “除了原初至高蒼連的權柄之外,其他的六個位置,都被你們安排的明明白白。”

  “面對這樣牢不可破的利益團隊,挑撥離間的手段,完全無效!”

  作為時間至高,墨行可以同時存活于過去、現在和未來之中。

  祂想要獲取什么情報,根本不需要親自和人對話,念頭一動,立刻就能夠得到答案。

  可當目標變成馬燃之后,事情就變得大不相同了。

  馬燃的位格與神庭之中其他六尊至高支配者幾乎等同。

  想要知道和他相關的事情,墨行得親自下場,才能將變量減少到可以承受的范圍之內。

  就在剛才那一個瞬間,未來的祂,親自體驗了億兆次和馬燃、葉紅蓮為敵的結果。

  死亡,隕落,凋零,不祥,湮滅,真靈被塞進終焉之墻里……

  從未來入手,墨行沒有得到過任何一次好結果。

  若非”現在”和“過去”的祂沒有被斬盡殺絕,就可以無限衍生“未來之身”的話,保命能力哪怕是弱上一星半點,恐怕祂也得赴朱鼎的后塵了。

  如今寰宇之中魔巢四起,終焉將臨,即便是墨行,也無法全知一切。

  祂現在可以確定——未來的馬燃和那幾尊巨頭,實力不會遜色于神庭當前的配置。

  墨行甚至還看到了地球眾超凡者在馬燃帶領下,與異世界、外位面入侵者們抗爭的畫面。

  諸天亂戰,讓無盡位面之中掀起血雨腥風,生靈涂炭,一方又一方的宇宙和位面不斷破滅,本源被戰勝的世界所瓜分、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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