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生驟然覺得似是有驚濤駭浪從四周狂涌而來,緊接著,一道道巨力拍擊身體的同時,一股強大的吞噬之力如無盡汪洋一般,正在將他淹沒其中。
不好!
冥生心中暗驚,周身再次泛起一層淡淡金芒,旋即他揮動金色巨劍向四周罩壁猛斬而去。
可讓他大失所望的是,無論劍上釋放的威能多大,卻都如斬在了水中一般,根本起不到絲毫作用,冥生強忍著一種無形的撕裂之感,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自己所學都屬于強勁功法,之前對敵頗為受用,可沒想到今日遇到這種水屬性的禁錮之物,卻是插翅難飛,而自己的身體修煉過金盾體雖是強悍無比,短時間之內還可承受,不過時間長些的話,恐怕自己就要在這水罩中化為血水了!
然而就在此時,他丹田之中的那顆沉寂多年的水精珠居然動了,緊接著冥生感到身體一松,那源源不斷的撕扯之力在這一刻,也被削弱了大半之多,緊接著一股股的無形水之力被其一吸而入……
光罩之外,水寒不知何時已經將重傷的水剛扶了起來,只見其周身血跡斑斑,肩頸之處更是有著一道深深的傷口,血流不止,觸目驚心,正是剛才被冥生巨劍所致。
“幸好師兄及時將水靈罩放出,要不然我這次恐怕要難逃一劫了!”水剛強忍疼痛,吞服一顆恢復丹藥后,這才緩緩說道。
“水靈罩可是師父的法寶,并非普通法器所比!雖然我不能像他老人家那般翻云覆雨,但對付眼前這小子絕對是綽綽有余!”水寒一臉陰笑著看著水罩中的冥生,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得意之色。
“還是水靈宗的師兄出手闊綽!一出手就是件法寶!佩服!佩服!”此時何有望則是一臉賠笑的對水寒附和著,緊接著他又看向水罩中揮劍亂砍的冥生,一臉陰狠的問道,“敢問水師兄,這法寶要多久才能困死這小子?”
水寒聞聲則是嘿嘿一笑,淡淡說道:“出不了一炷香的工夫,此子必定化為一灘血水!”
言罷,三人互視一眼,均是仰天大笑起來。
而此刻的初雪則是臉色慘白,盤膝而坐,一副虛弱至極的模樣,也不知此女體內到底發生了什么。
“初雪前輩,此刻是否感覺到頭昏眼花,渾身無力,體內靈氣只要匯聚就會逆行而散呢?”水寒一見冥生被困,當即一臉含笑的向初雪走來。
“你如何知曉?你們到底做了什么?”初雪聞言,美眸微睜,有氣無力的說道。
她自知身體異樣,也想到了剛才凌清的反應,心念急轉之下,似是猜測出了什么。
水寒一聽此女之言,面帶冷意的大笑出聲,“前輩所中的應是我水靈宗的鬼羅煙,此毒不僅能使修士靈力無法凝聚,而且此毒無色無味,一般之人根本無法察覺!要是沒有解藥強行催動靈氣的話,就會暴斃而亡!”
“師兄所言當真?可為何師父從未提及啊?”水剛此刻已然包扎好了傷口,一臉疑惑的搶先問道,“可他為何沒事?”話音一落,水剛又看向了一旁面帶驚恐的何有望。
水寒也是眉梢一挑的看了看何有望,旋即又看了看光罩中的冥生,若有所思的說道:“看來師父應該和他們煉器宗暗自達成了協議,要不然他們兩個又怎么能好端端的站在此地!”
聞言,水剛與何有望均是一臉驚愕之色。
“我想起來了,家師先前曾給過我們一顆丹藥,應該就是這鬼羅煙的解藥了吧!”何有望眼中連閃之下,恍然大悟的說道。
“金丹期修士的洞府,又怎是那幾顆筑基丹可比!”水寒話音一落,三人竟都心領神會的互視一眼,再次陰笑起來。
“你們拿了我道玄門的筑基丹,還敢覬覦內殿中的寶物,當真是無恥至極!”初雪一掃三人,當即美目圓睜,嬌聲喝道。
要不是她身中劇毒,恐怕早就將眼前三人瞬間滅殺了。
而水寒則是冷哼一聲,高聲說道:“天地之物,能者居之!前輩該不會不知這么簡單的道理吧!”緊接著,水寒手中已多出了一道雪白繩索,繼續說道,“眼下只能先委屈前輩片刻了,待與師父匯合之時,當由他老人家發落!”
言罷,水寒就想上前將初雪捆綁帶走,女此全身無力,軟弱至極,沒有絲毫反抗之力!而水靈罩中的“陳富貴”也會死于非命,到那時他就可以安心尋找內殿了。
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他打著如意算盤之時,成群結隊的傀儡竟從四面八方潮涌而來。他們雖然修為不等,均在筑基期以下,但數量卻有近百之多,讓人看了不禁有種頭皮發麻之感。
什么情況?
這些傀儡剛一到此,竟然對他們幾人視若無睹,反而都揮動刀槍圍攻起了水靈罩,而且看這一個個的表情,均是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
不知是不是這水靈罩釋放之時發出的強大威勢,驚動了附近的傀儡,還是其他別的原因,他們的目標居然是此物!
水寒三人見此,瞬間變得臉色慘白,瞠目結舌了!
此刻的冥生正處在危難時刻,要不是他修煉過金盾體,肉身強于同階修士,恐怕早就會受到此寶的侵蝕了。
可即使是這樣,冥生在這種無形巨力的拍擊下,也有一種頭暈目眩之感。沒想到他功法攻擊力如此之強,可在這種禁錮的法寶中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看來這五行之中,生生相克,并非不無道理。
可就在其苦苦支撐之時,周圍竟上來數百名黑袍傀儡,對著周圍的透明水罩就是一陣全無保留的攻擊,這不禁讓他頓時大喜過望。
即使此寶再強,也受不了這么多的傀儡圍攻,再加上冥生從中抵抗,只是十幾息的工夫,這光罩就開始一陣顫動,上面的那明晃晃的符文,也變得忽明忽暗起來。
看來過不了多久,就可以沖破此寶,逃出升天了!
冥生如此想著,他手中眼中厲色再次一閃,手中巨劍上的金芒則是又明亮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