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和請上坐。久仰文和大名,故略施小計,請文和前來相助,莫要見怪。”
在李肅、賈詡離開以后,徐天心平氣和,與賈詡交談。
好不容易將三國頂級謀士賈詡請到常山國,豈能錯過這個機會?
“將軍虎踞常山,擁兵數十萬,文武大臣如云,何須在下相助?”
賈詡異常平靜。
牛輔留在徐天這里,任由徐天拿捏,而以賈詡的能力,卻可以隨時離開,并不擔心有性命之憂。
“虎踞常山,甚至是爭奪冀州,當下的文臣武將已然足夠,但若是逐鹿中原,志在天下,卻未必足夠。”
徐天有自己的擔憂。
如果一個諸侯太強了,說不定會引發眾多諸侯恐懼,群起而攻之。
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六國伐秦,無不如是。
徐天認為最好可以擁有同時力敵各路諸侯的能力,謀主,最好也有一打。
賈詡微微動容,徐天果然所圖不小,將他騙來常山國,是為了奪取天下。
賈詡說道:“上一個這么做的董卓,已經輸了。”
“董卓過于激進,放棄大義,背負天下惡名,才會失敗。而我廣積糧、招賢士、練兵馬、緩稱王,大事何愁不成?”
“那將軍以為,河北袁紹,四世三公,門多故吏,虎踞渤海,部下能事者極多,有顏良、文丑二將為爪牙,又有臥龍、鳳雛、麒麟三大謀士,將軍可與之爭冀州?”
“袁紹色厲膽薄,好謀無斷,非英雄也,我必滅之。”
徐天對付袁紹,還是有些信心的。
他也已經聽說,袁紹在玩家的影響下,開始給他的武將、謀士取外號。
貔貅顏良、獬豸文丑、臥龍郭圖、鳳雛逢紀、麒麟許攸……
好家伙,直接把諸葛亮、龐統的外號都給搶了,不知道的玩家,還以為袁紹要在渤海開動物園。
“將軍好氣魄。只是袁紹四世三公,名聲在外,結交世家,受世人尊崇。如討伐袁紹,恐怕會有失聲望,成為關東諸侯眼中第二個董卓,需要尋個借口,才好動手。”
賈詡只與徐天討論天下大勢,并沒有談及投靠徐天之事。
徐天也不著急,總不能逼著賈詡投靠吧。
徐天令人在真定縣為賈詡置地,先設法將賈詡穩在常山國,或許日久生情。
賈詡大概也意識到,繼續留在董卓陣營,意義已經不大。
在董卓決定退回關中的那一刻起,董卓已經輸了,輸了很多。
統一天下,講究的是氣,一鼓作氣!
董卓沒能一鼓作氣,橫掃關東;曹操沒能一鼓作氣,征服江東。
隨后到來的是無盡的麻煩。
期間,八級文廟、觀星臺在真定縣建成。
徐天親自出席文廟建成的儀式。
蕭何、沮授、孫瑾等文臣都參與了這次常山國的小型盛會。
沮授還邀請田豐前來。
對于田豐出現在常山國,徐天也不怎么意外。
沮授、田豐都是冀州的世家人物,即使彼此認識,也不足為奇。
在沮授、田豐眼中,徐天也是冀州人士。
相對而言,袁紹、郭圖、逢紀、許攸,他們雖然也選擇在冀州發展勢力,但是,袁紹等人,卻是來自中原。
徐天更能代表河北世家的利益。
如果從這一點來看,徐天憑借戰功足以與袁紹這個外來人分庭禮抗。
“聽聞先生在州牧大人麾下擔任要職,不知為何沒去參與討伐董卓?”
徐天明知故問。
田豐答道:“不慎觸怒了州牧大人,州牧大人暫時不愿見我。”
果然,田豐的脾氣不怎么好,經常和主公爭執,韓馥會喜歡才怪了。
“韓馥不會用人罷了。如元皓你愿來常山國效力,我可委以重任。”
徐天見田豐在冀州牧韓馥麾下郁郁不得志,于是拋出橄欖枝。
雖然徐天只是太守,但十八路諸侯,最能打的,也是一群太守,州牧、刺史的表現,卻極其一般。
田豐沉默不言。
沮授向徐天使了一個眼色,暗示徐天有要事要報。
“公與,我有要事要吩咐于你。”
徐天找了一個借口,讓沮授可以私底下向自己稟報。
“元皓,我暫且告辭,蕭大人可陪你參觀文廟。蕭大人,勞煩了。”
“我正欲與元皓探討治理常山之事。”
沮授勞煩蕭何陪同田豐,然后與徐天單獨說話。
徐天好奇:“公與,有何事,竟不方便在田豐面前談論?”
沮授神秘兮兮地說道:“袁紹已派臥龍郭圖、鳳雛逢紀、麒麟許攸,三人游說田豐。袁門威望,天下世家向往,以袁紹為主,恐怕田豐也不免動搖。”
“田豐天姿朅杰,權略多奇,一些奇謀,屬下也不及之。如為袁紹效力,袁紹麾下除了臥龍、鳳雛、麒麟,又多出一名謀主,將來恐成大患。”
沮授經過多次考核,認徐天為主公,已經傾盡全力為徐天謀劃。
聽說田豐有意投靠袁紹,沮授第一時間向徐天打小報告。
田豐不如沮授數據全面,也不及沮授為人處世,但田豐的奇謀,在沮授之上。
沮授相當于曹操陣營的荀彧,而田豐相當于曹操陣營的荀攸,實際上有不同的分工。
田豐投靠袁紹的話,袁紹說不定可以風生水起。
前期的袁紹,意氣風發,頗有膽略,對田豐的話比較順從。
除非到了后期,袁紹才會容易犯錯。
“不知是否可以強留田豐在常山國?”
既然田豐要投靠袁紹,徐天已經考慮用強了。
沮授說道:“田豐手段不在我之下,想要離開常山國,又有何難?以其剛直的脾氣,主公強留,只會弄巧成拙。”
“唉……”
徐天嘆氣。
田豐的脾氣火爆,又有能力,對付這樣的人才,還真不能來硬的。
相比之下,賈詡、沮授擅長顧及主公的感受,反而容易相處一些。
怪不得田豐經常在韓馥、袁紹那里碰壁。
袁家四世三公的威望,非常可怕。
可怕到什么程度呢。
冀州牧韓馥是袁氏門生,禍亂洛陽的董卓也是袁氏故吏,田豐年輕的時候,很有可能,也被袁氏征辟。
這天下間,不知道有多少人才是袁氏門生。
所以說,曹操擊敗袁紹,算是一個不小的奇跡。
《天下》里,袁紹的優勢,已經被削弱了不少,因為曹操陣營的數據更強。
目前一個棘手的問題擺在徐天面前,如何阻止田豐投靠袁紹?
“袁紹名聲滿天下,但并非良主,公與你再耐心勸說田豐,實在不行,也只能殺了。”
如果田豐不能為己所用,也不能便宜了袁紹。
“主公不必如此著急,我再試試,或者,可讓田豐再觀望局勢。如主公擊敗袁紹,田豐必定無處可投,只能歸屬主公。”
沮授擦了擦冷汗,他的主公也是一個狠人啊。
除了田豐,賈詡也前來參觀八階建筑文廟。
一座文廟,卻同時出現了賈詡、沮授、田豐三個謀主級別的人物。
賈詡旁若無人,隨心游覽。
正好蕭何與田豐經過,賈詡與田豐對視了一眼,兩人都覺得對方深不可測。
田豐向蕭何問道:“此是何人?”
“西涼人,賈詡。”
“董卓的部將?”
“正是。”
“董卓禍亂朝綱,驍騎將軍興義兵,匡扶天下,怎能收容董卓之部將,豈不是有污驍騎將軍之威名?”
田豐有些意外。
賈詡的耳力卻是極好,正好閑來無事,賈詡是不怕搞事情的:“將軍不拘一格降人才,又何懼污名?田豐,你又不是將軍的謀士,何以有資格評價將軍用人?”
田豐與賈詡杠上:“若是私德,在下自然沒有資格品頭論足。但董卓為國賊,其部將洗掠關中、河洛、西涼等地,生靈涂炭,劣跡斑斑,自然是人人喊打。”
“亂世之中,若是手握重權,何人手中沒沾有鮮血?漢天子,寵信宦官,有黨錮之禍,以至于天下大亂,民不聊生,間接因漢天子而死者,數以億計,這般來說,天子才是人人喊打。”
“你這是偷梁換柱……”
田豐知道賈詡在轉移概念,正欲反駁,徐天與沮授回來。
“兩位先生可是在論道?”
徐天還以為二人相談甚歡,但他很快察覺到問題不對勁。
賈詡亦正亦邪,隨心所欲,而田豐一向剛直,看誰不對,直言不諱,容易得罪人。
兩個人湊在一起,簡直水火不容。
偏偏這兩人還不是徐天的部下,徐天誰也不好幫。
這就相當于老婆和老媽掉到河里,要救誰一樣。
這是送命題啊。
“兩位稍安勿躁,觀星臺已經修建完畢,我們前去一睹為快。”
徐天只好轉移話題。
“元皓……!”
沮授狠狠地瞪了還想繼續說服賈詡的田豐一眼,田豐好不容易才忍住辯論的欲望。
“哼。”
田豐還是看賈詡不順眼。
賈詡不以為然。
正常人幾乎都一個樣,而這些謀士,個個特立獨行。
身為主公的徐天頭疼不已。
真定縣的觀星臺已經落地,足足有四十米高,在城中鶴立雞群。
即使是徐天,也沒有想到游戲中的觀星臺如此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