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天空壓在人們的心頭,是驅散不開的陰霾。
細雨微止。
而敵人的襲擊如同驟雨疾風,馬蹄踏在地面,高高舉起的長劍和長矛,直沖向了被侍衛保護在中央的馬車。
所有的敵人都用黑布蒙著面,而且摘掉了盔甲上家族的族徽,看樣子是在有意隱瞞身份。
為首的一名騎士手持長矛夾在了胳膊下,鋒利的矛尖微微低垂,閃爍著森然的寒光對準了前方的紅堡衛隊。
黑布包裹著臉頰只露出來一雙眼睛,一字一頓的沉悶低吼聲響起。
“殺!光!他!們!”
宛若驚雷。
轟隆隆——
下一秒,鐵蹄奔騰,呼嘯而至。
這群蒙面襲擊者們的目的性非常的明確,他們就是要置蕾拉母子二人于死地。
而蕾拉王后還有她的侍女們都已經被突如其來的襲擊給驚呆了,甚至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敵襲!”
而在這其中,身經百戰的威廉爵士是最早反應過來的。
然而此刻他的手中沒有長劍只能從腰間解下了擅長使用的短制投矛,對準沖在最前方的敵人,然后直接用力投了出去。
嗖——
短矛破空爆發出來了聲音。
蒙面襲擊者中為首的那名騎士猝不及防之下被投矛直接命中胸口。
嘭——
堅硬的胸甲沒有被投矛破開,但也被砸出來了一座深坑。
而那名蒙面騎士因為雙腿沒有夾緊戰馬,強大的投矛沖擊力破壞了人馬合一沖鋒的平衡,蒙面騎士被這股巨力直接掀翻在了地上。
撲通。
煙塵四起,蒙面騎士被摔了個七葷八素,因為腳被纏在了馬鐙上還被戰馬強行拖拽了幾米才拼命掙脫開來。
而跟隨在他身后的騎兵們也經驗豐富,及時發現了這一突發狀況,繞開了墜馬的‘大人’繼續向前沖鋒。
否則這位倒霉的騎士將會被無情的鐵蹄直接踏成肉泥。
而這一場大道上的突襲戰也伴隨著這一矛,正式拉開了序幕。
“殺——”
頃刻間廝殺的聲音響徹在大道和周邊的樹林中,如同雷鳴,紅堡的衛兵們剛剛正在休息,遭遇到襲擊顯得有一些猝不及防,瞬間落入到了下風之中。
一連幾名士兵都被戰馬直接撞飛或是還沒有等站起來便被割開了喉嚨。
鮮血噴灑,慘叫聲此起彼伏,甚至有的士兵丟下了武器直接鉆入到了叢林之中企圖逃之夭夭。
然而剛剛落馬的那一位蒙面騎士此刻也已經從地面上掙扎的爬了起來。
他的腿似乎摔骨折了,手中的長矛早就不知道掉到了哪里,用佩劍的劍鞘支撐著地面,瘸著腿艱難的站直了身體。
一雙眼眸中帶著難以掩飾的羞惱。
因為,墜馬之恥已經伴隨了他半生。
他曾經在君臨舉辦的比武大會團體項目中被一個來自密爾的紅袍僧擊敗,原因就是這個紅袍僧使用一把燃燒著火焰的長劍使他的戰馬受到了驚嚇,因此尊貴的騎士大人恥辱的被自己的戰馬甩了下來。
沒有想到今天他再一次大意跌落馬下,這一次好像還把腿給摔斷了。
蒙面的瘸腿騎士一只手扶著劍鞘艱難的站在原地,腿上的疼痛如同鈍刀剜肉一般不斷地涌了上來,額頭的冷汗也滲了出來。
然而他只是咬了咬牙忍住了疼痛,面不改色一雙眼眸如鷹隼般銳利,依然一絲不茍的掃視著整片戰場。
他看到了幾名負責護送王后和王子的紅堡衛兵企圖逃跑,然后大手一揮,手指指向了那一邊果斷下令道。
“殺光他們!”
“一個都不許放走!”
篡奪者戰爭開始之前,家族一直沒有表明態度,游離在叛軍和鐵王座之間。
然而自從三叉戟河之戰后,王室的繼承人戰死,局面逐漸清晰,坦格利安大勢已去,家族失去了對鐵王座的信心。同時也找到了一個介入戰爭的最佳時機,可以直接收割戰爭勝利的果實。
而如今蕾拉王后和韋賽里斯王子的人頭就是加入叛軍陣營最好的投名狀。
然而因為種種更重要的原因,現在他們還不能直接暴露身份。
因此伴隨著跛腳騎士的一聲令下,幾名蒙面的‘盜匪’訓練有素,果斷從戰場上游離出來。
轟隆隆...
馬蹄疾馳卷起泥濘,蒙面襲擊者們騎著戰馬手持著染血的長劍。
嘩啦——
毫不猶豫的催馬分開了雜草樹葉,一頭鉆入到了樹林之中。力求殺光全部敵人,不留活口,保全所有的消息不被泄露出去。
“很好。”
瘸腿的騎士看到了這一幕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即腿上的疼痛襲來,臉上的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握緊了劍柄支持撐住了身體。
而王領的大軍雖然腐化,但紅堡的衛兵還算精銳,在遭遇到了突襲時猝不及防直接落入到了下風,瞬間損失慘重,但等到反應過來時依然爆發出來了頑強的抵抗。
頃刻間在紅堡教頭的帶領下,有幾名蒙面騎兵被直接挑下了戰馬,一劍削去了頭顱,鮮血如同不要錢一般噴涌而出。
“保護王后陛下!”
頭發微卷的中年人渾身染滿鮮血,奪下了一匹戰馬翻身爬了上去。
身體匍匐緊緊貼在馬背上,戰馬疾馳單手持劍,又在兩匹戰馬交錯的空隙中躲過了敵人的攻擊。
隨即憑借精湛的劍術直接割開了他的喉嚨。
戰馬受到了驚嚇,拖著馬背上的尸體竄向樹林的方向。
而抱著威廉爵士佩劍的韋賽里斯此刻大腦還是一片空白。
他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然而雙腿卻好像灌了鉛一般僵硬在了原地,眼睜睜的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幕幕。
凄厲的慘叫聲,飛濺的鮮血,滾落在地上的頭顱,一切富有強烈沖擊力的畫面讓他的呼吸都微微有些停滯 隨后便看到了一匹受驚的戰馬拖著一具敵人的尸體橫沖直撞,向著他的方向沖了過來。
韋賽里斯在這時大腦才驟然清醒了過來,因為他明白如果被戰馬撞到恐怕自己就真的死了。
拼盡了全力戰勝了自己內心的恐懼,灌鉛的雙腿似乎突然有了一絲力氣。
然后在這匹受驚的戰馬即將要撞到他時...
撲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