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在這個節骨眼上,一封從君臨而來的信件打破了風息堡城中詭異的氣氛。
撲棱棱——
渾身烏黑羽毛的渡鴉從天而降撲,楞著翅膀落到了風息堡的一座高塔之上,隨后有仆人通知,兩名學士腳步匆匆的趕了過來。
“克禮森學士,有一封來自于君臨的信件。”
風息堡學士喂給了渡鴉一點食物,熟練的趁著渡鴉吃零食的時候解開了綁在他腿上的信件,然后展開看了一眼封泥,隨即臉色微微一變。
“什么?”
而另一邊一位老態龍鐘的學士聽聞到了‘年輕’學士的話同樣臉色一變。
他從對方的手中接過了這封信然后看了一眼,信件的火漆封緘上清晰的擁有一個三頭火龍的紋章邊緣的部位還有一抹金色,直接表明了寫信人的身份。
“這是韋賽里斯的親筆信?”
“少龍主的這封信要寫給誰?”
克禮森學士和風息堡學士幾乎同時開口問道,不過克禮森學士稱呼的是‘韋賽里斯’,風息堡學士則是‘少龍主’。
而在這封信的信封上清晰的寫著‘請轉交給風息堡的主人’。
風息堡的主人是誰?這個答案不言而喻。
兩名學士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后風息堡學士從老邁的克禮森學士手中接過了信件,微微點了點頭,然后順著臺階走下了高塔,直奔向了藍禮的書房。
而克禮森學士站在高塔上目送著后輩學士的背影,一雙昏黃的眼眸中目光閃動。
“這封信…”
很顯然年過七旬的老學士腦子還沒有糊涂,并且自詡經驗豐富,一輩子吃過的鹽比他們吃過的米還要多。
他覺得這件事情其中必有蹊蹺。
韋賽里斯為什么要偷偷給藍禮寫信?作為死敵他們有什么可交流的?韋賽里斯會在信中寫些什么?
而韋賽里斯現在會給藍禮寫信,那么是不是代表藍禮之前也給韋賽里斯寫過什么信,這只是一封他的回信?
頭發花白的克禮森學士手扶著欄桿站在高塔之上,大腦正在飛快的轉動。
再加上聯想到不久之前突然傳出來的消息,藍禮和韋賽里斯接觸,詢問風息堡屈膝,他能夠得到什么樣的待遇...
克禮森學士覺得自己已經越來越接近事情的真相了!
“不好。”
隨后老學士的臉色驟然變了變,如果真的按照他所設想的那樣,那么韋賽里斯和藍禮這個孩子密謀的一定是針對史坦尼斯。
雖然老學士作為曾經風息堡的學士,對于拜拉席恩家族的三個孩子一視同仁,他同樣也很喜歡藍禮。
當初克禮森跟隨史坦尼斯去往龍石島,純粹是因為有些可憐這個孩子,堅守城堡一年多的時間立下了最大的功勛,但卻收獲了最小結果,被冊封到了鳥不拉屎的龍石島,老學士覺得史坦尼斯最需要他。
克禮森學士把拜拉席恩家族的三個孩子都當做自己的孩子來看待,勞勃如今身陷囹圄,其他兩兄弟正應該聯起手來對抗敵人,而不是因為爭權奪利而產生內斗,甚至被他們的敵人離間,致使手足相殘。
“藍禮誤入到了歧途!”
“不行,我應該趕快去通知史坦尼斯,讓他阻止藍禮。”
克禮森學士只是思考了這么一小會就感覺有一些用腦過度,額頭甚至滲出來了冷汗,鼻頭有些發紅。
老學士的年紀確實已經不小了,再加上屁股上還有傷,隨后他腳步匆匆的從高塔上走了下來,直奔向了史坦尼斯的臥室,甚至在半路上還險些摔了一跤。
“克禮森學士,您怎么了?”
“什么事情這么著急?”
而克禮森學士還沒有走到史坦尼斯的臥室前便迎面撞上了戴佛斯,洋蔥騎士趕忙攙扶住了險些摔倒的克禮森學士奇怪的問道。
“我要去找史坦尼斯!”
“快帶我去見史坦尼斯,告訴他藍禮要殺了他!”
克禮森學士被戴佛斯攙扶住微微喘著幾口粗氣,一張皺紋橫生的老臉上還滿是漲紅,抓住戴佛斯的手聲音急促的開口道。
“什么?!”
克禮森學士的話把戴佛斯給嚇了一跳,險些扭頭就跑向史坦尼斯的臥室。
但好在洋蔥騎士是一個天生謹慎的人,他冷靜的思考了一下,覺得這件事情又不大可能。
如今史坦尼斯大人掌握的力量雖然沒有藍禮大人的強,但也沒有弱小太多,藍禮想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殺害史坦尼斯大人,豈不是在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么?
而且根據七神的信仰,弒親者必然會遭遇到諸神的懲罰,根據戴佛斯對于藍禮這段時間的了解,他并不是一個心志堅定并且做事果決的人。
他怎么會在這個時候下定決心冒著內戰的風險也要殺掉史坦尼斯大人?而且還有做弒親者的勇氣?
“這件事情事關重大,克禮森學士,我們不可輕舉妄動,否則容易滋生誤會。”
戴佛斯冷靜下來后聲音沉穩的開口道。
“到底發生了什么,不妨您來親自告訴史坦尼斯大人。”
隨后戴佛斯叫來了一名護衛,讓他攙扶著克禮森學士去找史坦尼斯。
“來人!”
而他謹慎之下召集起來了所有忠誠于史坦尼斯的護衛,把史坦尼斯居住的臥室附近保護了個水泄不通。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戴佛斯雖然本能的覺得這件事情不可能發生,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誰又能夠那么肯定呢?
但是一旦疏忽,在這一場權力的游戲中必然是粉身碎骨的結局。
而在史坦尼斯的臥室中,他身上披掛了鎧甲剛準備外出訓練士兵,隨后聽到了克禮森學士的話,同樣也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
“什么?”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
史坦尼斯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的性格本來就有些多疑。
韋賽里斯給藍禮寫信?寫的什么?
史坦尼斯曾經親眼見到過韋賽里斯,在孿河城的作戰會議室內。
根據他的了解,韋賽里斯不是一個閑的沒事干的人,他肯定不會給藍禮寫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而既然是重要的事情,為什么藍禮收到了信這么久的時間還沒有找他過來商議?
“克禮森學士你來的正好。”
“不行,我要去找藍禮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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