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務部隊長的話讓酒館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轉過頭來望向了那名坐在角落里的倒霉蛋。
他穿著一身白色的斗篷,帶著兜帽看不清楚臉頰,腰間還懸掛著一柄長劍。
其實這樣的裝束雖然特殊,但在君臨城中也并不少見,畢竟這座城市中形形色色的人有很多,魚龍混雜,有想要隱藏自己的人自然是再正常不過。
聽到了密探隊長的話,坐在角落里頭戴著兜帽的男人手上端著酒杯的動作微微一僵。
而另一邊佩戴面具的密探隊長眼眸微寒,手掌不由得握到了腰間手弩上。
這個人讓他有了一種非常危險的感覺,正因如此他才開口盤問對方,這是趨于在內務部工作了多年養成的第六感還有經驗。
然而隨后便看到了對方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然后抬起頭來,臉上還寫滿了錯愕。
“大人?”
“怎么了?”
這是一張飽經風霜的臉頰,看起來大約四十歲左右的年紀,額頭已經有了抬頭紋,下巴的胡須凌亂,金黃夾雜著些許的灰白。
而內務部的密探隊長看到了對方這一張老實淳樸的臉頰,一個人畜無害的形象便躍然升起。
但他仍然沒有放松警惕,而是緊握著腰間的手弩走了過來,走到了他的身前,目光審視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方,然后再一次開口問道。
“你是什么人?”
“靠這個家伙討口飯吃,大人,你知道的最近君臨并不好接到活計。”
而這名金色短發留著胡須有著鷹鉤鼻的男人拍了拍自己腰間的長劍,然后操著一口谷地那邊的方言開口道。
“我現在跟著一個布拉佛斯的船隊,我們在君臨停留半個月的時間,等到貨物全都販賣完了,再進一批貨返回布拉佛斯。”
雇傭兵在七國的許多地方其實都是合法的,他們雖然不是正規軍隊成員,但精于戰斗,收錢辦事。
并且不是所有雇傭兵都會去干一些違法的勾當,那些才是少數,多數的傭兵還是以押送商隊,收取報酬為主,必要的時候還會被收進軍隊,幫助效忠的領主打仗。
“布拉佛斯的船隊?”
而內務部的密探隊長聽到了這個中年男人的話眉頭沒有松開,而是伸出手來。
“憑證給我看看。”
君臨的海關給每一個進入港口的外來船只發放了憑證,每一個船員或是護航的雇傭兵甚至包括奴隸都會擁有身份憑證。
這是隸屬于財政大臣和法務大臣麾下的部門海關總部最近執行的方案,提出他的人是雨林伯爵‘洋蔥騎士’戴佛斯·席渥斯。
洋蔥騎士在跟隨風息堡軍隊一起屈膝投降之后。幸運的得到了韋賽里斯的賞識,開啟了職業生涯的第二春,被提拔為了王國的海關總部部長。
他管理所有進出港口的船隊商隊和緝查走私等行為,配合稅務部門調查偷稅漏稅,聯合都城守備隊的布林登·徒利爵士抓捕罪犯。
身份憑證這個政策就是戴佛斯爵士新上任時就提出來的,基于他之前優秀走私犯的經驗。可以說是非常的對癥下藥,一針見血。
而這個政策的作用就是為了方便嚴查走私,控制進出入境人員,便于管理等職責等等...一時間讓許多依靠走私存活的黑惡勢力苦不堪言。
“身份憑證?”
“好的,大人。”
金色頭發的中年傭兵沒有猶豫,陪著笑臉遞出來了自己的身份憑證。
他看起來也是一個混跡多年的老江湖,出門在外人生地不熟自然不敢得罪這些內務部的密探。
而這名內務部的密探隊長接過來之后,簡單檢查了一下對方的身份憑證,發覺沒有任何的問題,只能重新遞還了回去,然后深深看了對方一眼,隨后轉身招呼手下離開。
“走,撤!”
內務部的密探來得快走得也快,前前后后不過半盞茶的時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又是如何消失的,畢竟也沒有人敢跟蹤這群煞星,但是那名剛剛喝多了酒胡亂造謠的酒鬼肯定是出不來了。
酒館內的所有人都內心微寒,感覺逃過了一大劫,慶幸自己剛剛沒有多說什么,否則被帶走的恐怕就會多一個。
然后有人轉過頭來望向了坐在角落里剛剛遭到盤問的那名中年傭兵,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兄弟,你剛剛太幸運了,如果那群家伙發現了你有什么問題,恐怕...”
鄰桌的酒客舉杯,而金發中年男人也慶幸的搖了搖頭,同樣舉起了酒杯碰了一下,然后一飲而盡。
“是啊,剛剛也把我嚇壞了。”
“你叫什么名字?交個朋友,過段時間我這里可能有個活計要做,需要一個機靈的好手,我看你就挺合適的。”
“詹姆,我叫做詹姆·石東,母親是個妓女,父親不知道是哪個混蛋。”
“哇,你居然跟大名鼎鼎的弒君者同名?”
“天底下叫詹姆的人還有很多,弒君者說不定已經死在哪個角落里了。”
“而且他就算還活著,不好好躲在陰溝里,又怎么還敢回君臨?”
“他不怕死嗎?”
而金色頭發和胡須夾雜著些許灰白,鷹鉤鼻子的中年傭兵搖了搖頭,笑著開口道。
當天夜里,瑟曦求見了韋賽里斯,她希望能夠探視一下自己的父親。
畢竟明天就是審判泰溫·蘭尼斯特的日子,瑟曦曾經想過無數的辦法想要救下自己的父親,然而卻無能為力,甚至就連得到一個披上黑衣的資格都沒有。
她現在不是高高在上的王后,僅僅只是一個外表光鮮,但實則被囚禁在紅堡中的‘金絲雀’,包括她的一雙兒女,喬佛里還有彌賽菈,甚至有可能一輩子也無法再走出這里了。
因此她今夜想要再見父親一面,送他最后一程。
而巧合的是自從泰溫被押送回君臨后從來都沒有來看望過的提利昂,今夜也請求來探監,畢竟這很有可能是他的父親還活著的最后一個晚上。
他同樣也有許多問題要問他。
然而在此之前,有一個人先一步來到了他在紅堡外的居所,找到了提利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