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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九章 班揚之死

  塞外的氣候比長城以南更加的惡劣,白茫茫的風雪不斷地飄落,刺骨的寒風仿若可以穿透衣衫。

  北境在守夜人軍團的推進下已經基本收復,而伴隨著人類士兵的前進,籠罩著整座北方大地的寒冷似乎也正在緩緩消退。

  這是一萬件不幸的事情中唯一幸運的事情。

  人類的士兵中有人歌頌舊神的功績,有人認為是七神戰勝了異鬼,而還有少部分改信仰紅神的士兵則是認為光明戰勝了黑暗,他們是光之王的戰士,北方的異神面對他們鋼鐵般的意志已經感到了恐懼。

  不過還有最少一部分的人則是認為人定勝天,哪里來的諸神?人類擊退了異鬼靠的是無數將士們拋頭顱灑熱血,只有整個國家上下一心,全人類全都團結起來最終才能戰勝異鬼。

  眾人的說法各有千秋,但北方變得越來越溫暖卻是一個不爭的事實,甚至如今已經有思念家鄉的北境人開始著手踏上歸鄉的征程。

  然而這一切與長城以北凜冽的寒風沒有什么關聯。

  這里終年寒冬,無論冬夏,長城的存在阻擋住了寒風南下,但也永遠把冬天留在了這里。

  離開了長城孤身進入塞外的班揚乘騎著一匹瘦削的黑黃色戰馬,身披著黑色的斗篷,腰間別著一柄長劍,此刻他正在頂著白茫茫的風雪艱難的前進。

  他計劃今天先趕到卡斯特的城堡中暫時休息,明天再啟程趕往先民拳峰等地。

  卡斯特是一名和守夜人軍團有默契合作的野人,他負責招待守夜人軍團落腳,而守夜人軍團允許他居住在鬼影森林,沒有被清除掉。

  然而可惜的是今天塞外的風雪太大,縱然是戰馬也是深一腳淺一腳的前行,甚至還有幾次腳底打滑,險些把班揚從馬匹上掀翻下去。

  “該死!”

  迫于無奈,班揚被迫改變了自己的計劃,轉頭先奔向了距離自己最近的白樹村。

  這是距離長城最近的一處自由民村落,他們也是如同卡斯特一般沒有公開和守夜人作對的野人,因此被允許生活在鬼影森林。

  班揚頭頂著風雪,乘騎著瘦削的黃黑色戰馬消失在了風雪之中。

  而他沒有注意到在他的身后,已經有一道搖搖晃晃的影子發現了他,隨后悄無聲息的跟在了他的身后一起向著東北方向而去。

  白樹村位于絕境長城以北最近的村落,雖然如今的風雪有點大,但班揚花費了半天的時間仍然趕到了這里。

  如今的風雪太大了,他必須要找到一處合適的落腳點,躲過這一段風雪,否則不用能到找到萊安娜的蹤跡,他就會凍死在荒野上。

  雖然班揚在塞外生活的經驗豐富,是一位資深的守夜人,但正因如此他才很清楚,這樣的風雪如果沒有落腳點肯定是必死無疑。

  白樹村是一座自由民的村落,但如今此地的主人們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班揚依稀記著勞勃國王駕臨長城的時候曾經外出屠滅過幾座自由民的村落,甚至殺死了第一只異鬼,但他忘記了白樹村的村民是死在了聯軍士兵的手中還是其他部落的野人,亦或者是異鬼的手中。

  不過有一個結果是肯定注定的,他們都已經死掉了,不論會是誰殺的,而且他們還有一個共同的歸宿,那就是化為那些‘藍色眼睛的敵人’。

  白樹村的規模不大,由四棟圍繞著羊圈和水井的單房屋子構成,房子是石頭的,因此不會被風吹倒,窗戶用動物的皮毛遮蓋,起到一定的保暖作用。

  不過現在白樹村的窗戶都已經破碎了,甚至還有一座房屋已經倒塌,累計著厚厚的積雪。

  村落的當中還有一顆巨型的魚梁木,它的枝干蒼白,葉子都已經掉光了,樹干上有一張駭人的臉頰,光只是嘴巴都足以吞下一整頭羊。

  “這顆魚梁木死了。”

  班揚乘騎著瘦削的戰馬來到了白樹村,他乘坐在馬背上仰望著面前這座巨型的魚梁木。

  他一眼就能夠看出來這顆魚梁木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生機,內心不知道為何隱隱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因為魚梁木遍布整個北境和塞外,算是最能夠抵御嚴寒的植物之一。

  “它是被凍死的么?”

  “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班揚的頭頂滿是風雪,內心積累的陰郁變得越來越深,但此刻他也無暇多想,剛準備翻身下馬。

  然而正在這時,尸鬼的襲擊來的非常突然。

  “嗬”

  一只藍色眼睛渾身破破爛爛的喪尸宛若憑空出現一般,突然發出了一聲恐怖的吼叫,然后從一旁的樹后沖了出來,直接撲向了班揚。

  滿天的風雪掩蓋了他的足跡,而寒冷的氣候又湮滅了身上的臭味。

  不過突然遭遇到了襲擊,守夜人軍團的首席游騎兵自然反應的很快。

  班揚從戰馬上跌落了下來,手持著長劍反手一劍斬斷了尸鬼伸向他的手臂。

  但在這時,安靜的白樹村仿若突然活過來一般,戰斗的動靜陡然吸引來了更多的尸鬼。

  他們宛若瘋了一般發出了尖銳的嚎叫,然后向著班揚撲了過來。

  而首席游騎兵的臉色緊繃,揮舞著手中的長劍不斷地砍殺著周遭的尸鬼。

  然而可惜的是終究寡不敵眾,他一連砍翻了幾名尸鬼,但卻被一個女人模樣的尸鬼從背后跳了起來,直接撲到了他的后背上。

  尸鬼的雙腿夾住了班揚的身軀,張開了一張半邊臉頰腐爛露出來黑色牙床的血盆大口,瘋狂的開始撕咬著他的脖頸。

  班揚吃痛發出了絕望的低吼聲,然后把尸鬼從自己的后背身上甩了下來,一劍砍掉了她的頭顱,滾落到了很遠的地方。

  然而她的頭顱仍然還在發著瘆人的吼叫聲,摔倒在地的身軀同樣四處活動,似乎還在找尋著班揚的蹤跡。

  而守夜人的首席游騎兵一只手提著殺敵的長劍,另外一只手捂著脖頸上的傷口,鮮血不斷地潺潺涌出。

  “我要死了。”

  班揚似乎已經預感到了自己的未來,踉踉蹌蹌的向前走了幾步,最終還是天旋地轉,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了那一顆已經死去的巨型魚梁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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