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血腥味彌漫在整片戰場上,目光所及之處到處都是殘肢斷臂,猙獰的尸體堆積如山。
夕陽西下,金色的霞光披在了靜靜翻磙著浪花的海面上,寧靜的大海和慘烈的戰場上形成了強烈鮮明的對比。
而此刻雙方投入的兵力都已經損失過半,沒有戰術,沒有計謀,僅僅只有狹路相逢的勇氣,只剩下了雙方統帥的最后對決,誰能夠堅持下來,便能夠笑到最后。
二皇子伊蒙·坦格利安一方的統帥乘騎在馬背上,他胯下的戰馬不安分的踏著馬蹄,似乎已經預見到了接下來要親自上陣廝殺。
貝西身邊的親兵們也全都披掛甲胄,輔兵們牽著戰馬,他們把手中的長劍擦的锃光瓦亮,固定好了身上的盔甲和手臂上盾牌,為了接下來的戰斗做著充足的準備。
而另一邊,奧柏倫從他的親兵手中接過了自己的長槍。
長槍是馬泰爾家族的紋章,因此歷代馬泰爾家族的族人都擅長使用長槍、長矛等武器,奧柏倫自然也沒有意外。
他年輕時期曾經是七國之中首屈一指的武士,擅長使用長槍以及毒藥等等武器,雖然沒有新的拂曉神劍艾德瑞克·戴恩這么開掛,但在當年同樣是讓人聞風喪膽的紅毒蛇。
然而自從上了年歲之后,奧柏倫雖然還有練習槍術的習慣,并且教授包括赫洛斯在內等等他的后輩們,卻極少再親自上陣了。
但此刻奧柏倫握緊了手中的長槍,夕陽的馀暉落在了他金色的甲胄上,胸前洛伊拿的日耀紋熠熠生光。
他看著遠方的戰場,恍惚之間仿若回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樣子,意氣風發,鮮衣怒馬,然而回過神來自己已然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朽。
“我已經有很多年沒有真刀真槍的打了”
“看起來十有八九要出丑了。”
咕咚咕咚 隨后奧柏倫拿過了一個酒壺,仰起頭來將清冽火辣的美酒倒入到了喉嚨中。
奧柏倫痛飲壺中的美酒,然后直接把酒壺扔到了地上。
酒壺在地上磙動了一下,剩馀的酒灑在了地面上,反射著晶瑩的光芒,看來他已經不在乎了。
而奧柏倫的事務官凱恩不知何時已經眼眶通紅淚流滿面,因為他知道多恩的老親王已經心存了死志,此去就是九死一生。
“上吧!”
奧柏倫擦干凈了嘴邊和胡須上的酒水,握緊了手中的長槍,然后雙腿一磕馬肚子,他胯下的戰馬瞬間明悟了主人的意圖。
踏踏踏 奧柏倫一馬當先,馬蹄聲作響,率先沖了出去。
“沖沖沖!”
而跟隨在奧柏倫身旁的護衛大多來自于他的老家多恩,這些親衛們都是馬泰爾家族的死士,對于奧柏倫更是忠心耿耿。
他們看到了奧柏倫一馬當先的沖了出去,自然沒有絲毫的猶豫,紛紛拔出了腰間的長劍,然后催馬緊跟其后。
轟隆隆 剎那間馬蹄敲擊在地面奔騰隆隆作響,數百匹戰馬狂奔掀起來的塵土如同一條長龍一般,從遠方的高坡之上直奔向了下方的戰場,他們的目標直指向了對面的指揮官。
而另外一邊,伊蒙·坦格利安的大軍之中作為聯軍統帥的貝西也早就已經準備就緒。
強犧讀犧。他們披掛好了盔甲,為戰馬蒙住了眼睛防止馬匹會在沖鋒中畏懼,同時用涼水潑在了馬身上,幫助他們在接下來的戰斗中更好的降溫排汗釋放熱量。
而他們遠遠地看到了數百匹戰馬奔騰掀起的長龍,直奔向了自己這一邊。
“所有人!”
“上馬!”
聯軍的統帥自然也毫無懼色,聲音果斷的下令道。
所有聯軍統帥的親衛們全都抖擻精神,然后翻身爬到了馬背上,抓緊了韁繩。
“沖!”
貝西的一聲令下,數百名親衛全都拔出了腰間的長劍。
鏘鏘鏘 剎那間寒光閃閃殺氣騰騰,然后齊齊催動戰馬迎戰遠方而來的敵人們,毫無任何的畏懼。
因為貝西所攜帶著的親衛們全都是跟隨在他的身旁多年,來自于潘托斯的帝國第一軍團,全都是精兵強將。
“沖沖沖!”
轟隆隆 馬蹄聲隆隆作響同樣掀起了塵埃,數百名騎士身披銀白色的明亮甲胄,深色的披風,高舉著長劍,向著他們的敵人殺了過去。
兩支騎士團從兩個方向高速沖了過來,幾乎只是片刻之間便狠狠撞擊在了一起。
隨后便是巨大的撞擊聲夾雜著戰馬痛苦的嘶鳴,士兵們刀劍相撞刺入到了血肉的聲音。
奧柏倫麾下的騎士因為沒有為戰馬蒙上了雙眼,戰馬雖然經受過訓練,然而它們畢竟還是有血有肉的動物,面對即將到來可以預見的危險便會心生畏懼,因此放慢了腳步試圖躲避撞擊。
一名奧柏倫身邊的親衛,他是多恩托蘭家族一個無關緊要的旁系子弟,為了家族的利益以及可以學習到什么,因此把他送到了奧柏倫親王的身旁。
年輕的親衛勤奮練習武藝,學習老親王的帶兵和指揮方式,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出人頭地。
然而在如今,兩支騎士團劇烈撞擊在一起后先是巨大的撞擊聲戰馬痛苦的嘶鳴聲,戴蒙·托蘭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隨后便是喊殺聲在耳邊響了起來。
年輕的親衛緊緊握著手中的長槍,他努力的想要在滿目混亂血腥的戰場上冷靜下來,然后無法抑制的恐懼卻在瘋狂蔓延,雙手雙腳都有一些麻木。
這候1章汜。“去死!”
一名身披銀甲的帝國騎士乘騎著戰馬向他撲了過來,他僅僅只聽到對方的怒吼聲,看不到面甲遮蓋下的表情,但他想對方的表情一定非常的猙獰 隨后在兩馬交錯的瞬間,他手中的長槍一槍刺了出去貫穿了對方的胸膛。
敵人的尸體墜落馬下,而來自多恩的戴蒙·托蘭也受到了劇烈的撞擊摔落到了馬下。
制大制梟。他摔了個連磙帶爬,大腦遭受到了重擊暈暈沉沉,直接啃了一口地上充滿了血腥味的泥土,甚至旁邊就是一具戰馬的尸體抹了滿身的血漿。
“我不想死”
戴蒙·托蘭的內心完全被恐懼占據。
然而還沒有等到他從地面上爬起來,緊接著一匹戰馬便從他的身邊路過,上面的銀甲騎士手起劍落,他的人頭便磙落在地。
直到死時他才發覺自己練就的一身武藝原來在戰場上竟然根本使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