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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耀很忙,見過滿倉三人后,他又去了特三區。
“貓兒,我要見‘釘子’一面,你幫我約一下,今天晚上或者明天都行。”羅耀去找喬三陽。
他是劉金寶的直接聯絡人。
“好的,耀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這大家都盼著你回來主持大局呢!”喬三陽見到羅耀,十分激動。
“我馬上就會離開,這次回來是處理一些事務的。”
“還要走?”
“我有其他任命。”
“你走了,那我們怎么辦,聽誰的?”喬三陽問道。
“放心吧,會有新組長來領導你們的,不必擔心。”羅耀溫言一聲。
“可是,這新來的還能跟以前一樣嗎?”
“放心吧,新來的組長會按照我們的計劃往前走的,你的任務還跟我在的時候一樣。”羅耀解釋道。
“那就好。”喬三陽問道,“耀哥,你以后還會再回江城嗎?”
“當然。”
興隆街,廣德茶樓。
羅耀見到了他安排在劉金寶身邊的一顆重要棋子,也就是暗星計劃的執行人之一,梁超。
他并非不相信劉金寶。
而是,他這么做的目的,是在劉金寶身邊留下一道保護他的力量,關鍵時刻是可以為劉金寶犧牲的。
“先生,許久沒有你的消息了,超甚是掛念。”梁超見到羅耀,也甚是激動,沒有羅耀,他可能還在黑監獄里掙扎求存呢。
“坐。”
“謝謝先生。”
“我要離開一段時間,估計不會太短,走之前,來見一下你,是有些話對你囑咐。”羅耀含笑的吩咐一聲。”
“先生,您吩咐。”梁超坐了下來,恭敬的道。
“劉金寶的身份你是知道的,我把你放在他身邊,除了輔助他的工作,保護他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工作,那就是監督他的言行,他有行差踏錯,你要第一時間向我匯報,明白嗎?”
“明白。”
“我給你留了一部電臺,在柳玉梅哪兒,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搭檔,你倆目前的身份只有我知道。”羅耀說道。
“柳姐的身份,劉頭知道嗎?”梁超問道。
“他不知道,他只是看在柳玉梅過去審計室照顧我的份兒上,才把她安排進了特別調查科擔任秘書的。”羅耀解釋道。
“明白了,我該怎么跟她表明身份呢?”梁超問道。
羅耀從懷里摸出了一個“珠花”遞給梁超道:“你把這個交給她,她就明白了。”
梁超鄭而重之的收了起來。
“先生,有一個情況,靜海方面梅機關派人來江城了,成立了一個工作組,為首的姓江,跟江城特高課走的挺近的。”
“嗯,這個情況我知道了,你繼續關注,有什么情況,隨時匯報。”羅耀點了點頭,然后給了梁超一個密電碼本。
見完梁超后。
羅耀就直接回家了。
他在江城還要辦的事情,就是剩下跟劉金寶見面,還有等老吳那邊的消息,而計劃中,在走之前,是要去見一下顧原的。
這是他在江城留下的備用組織。
原本是打算讓顧原作為自己的“替身”一樣的存在的,從他給顧原起的代號“河伯”就可以看得出來了。
但現在不需要了,山城那邊他恐怕一時半會兒是走不開了,至少也要等亞德利在軍統服務一年之后。
學校那邊,他不打算去打什么招呼了,就當是自己不告而別吧。
去了,反而會可能帶來不小的麻煩。
回家沒多久,就聽到開門聲,是齊志斌回來了,這家伙去了還不到半天吧,怎么就把賬給查清楚了。
“少爺,您在家呀?”看到羅耀端坐在家中客廳,齊志斌倒是自己先嚇了一跳。
“回來了,賬查的怎么樣?”
“回少爺的話,基本上沒有什么問題,就是賬目上稍微有些混亂了些,沒別的情況。”齊志斌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遞上來。
“這是陽光咖啡屋近兩月的收支情況,少爺您看一下。”
羅耀掃了一眼,發現除了人員開支,各種稅費,攤派以及進貨成本之外,每個月還有上千元的純利潤,這已經很不錯了。
當然,春節期間可能是消費淡季,但羅耀估計就算過了春節,咖啡屋的經營狀況也不見得會好到哪里去,全年能維持這么一個水平就很不錯了。
這還是沒有房租的情況下,如果把房租算上的話,咖啡屋基本上是開一天賠一天,根本掙不到錢。
一家店如此,其他店鋪就可想而知了。
日本人來了,老板姓的日子要比國民黨在的時候還要困苦三分,咖啡屋在老慕的手中的時候。
羅耀看過他們的賬本,每個月的純收入都在三千法幣以上,現在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甚至因為貨幣貶值的原因,賺到的錢根本買不到跟過去一樣的物品。
“你明天再去一趟咖啡屋,跟辛經理說,咖啡屋每個月的純利潤,分成三份,一份上交給慧老板,一份留作自己應急和發展使用,還有一份作為江城直屬組的經費。”羅耀吩咐道。
“明白。”
“今天辛苦了,晚上我們自己做飯,老齊,你是江西人吧?”羅耀問道。
“是的。”
“江西有什么特色面食,今晚你可以表演一下你的廚藝。”
“啊……“
“啊什么,家里只有一袋面粉,不吃面,吃什么?”
喬三陽的回饋很快來了,約在了第二天的晚上,在“煜和堂”見面,劉金寶已經獲得多門二郎的信任,自然不要把“煜和堂”給交出去了。
所以,目前而言“煜和堂”是安全的,也算是劉金寶留下來,唯一跟江城直屬組的關系紐帶。
而“煜和堂”一直沒出事兒,讓滿倉等人也沒有對劉金寶采取過激的手段,他們認為劉金寶沒有出賣“煜和堂”,應該是不想跟他們這些過去的“老同學”徹底的鬧翻,這也是想留一條退路的意思。
既然有這個意思,滿倉等人在對“劉金寶”的制裁上面就沒有那么堅決和果斷,何況,軍統江城方面,現在最大的叛徒是前江城區區長李果戡,那自然關注的重點是首惡分子了。
要知道“劉金寶”的落水,對軍統江城直屬組并非造成多大的損失,而李果戡就不同了。
軍統江城區大部中層干部都被抓了,很多都受刑不過,最終落水,還有不肯當漢奸,最終成仁就義的,
這可都是血仇。
最終軍統江城區被迫成城區撤離,元氣大傷,到現在都還沒有恢復元氣,戰前潛伏計劃更是幾乎全部夭折。
要不是還有江城直屬組,那軍統在江城的布置就是個一敗涂地的命運。
當然,中統就更慘了,讓人一勺燴了,簡直丟人現眼了,到現在,重建工作都沒有什么進展。
等見了劉金寶,羅耀就可以定下返回山城的時間了。
第二天,羅耀沒有出門,一整天都窩在家里,除了寫東西,就是準備晚上跟劉金寶的會面。
時間差不多到下午五點半的時候。
羅耀將齊志斌留下看家,自己一個人獨自出門,前往“煜和堂”。
“老林。”
“秦先生……”正準備收拾回家吃飯的“一貼靈”見到羅耀,大吃一驚,連忙從坐診的位置上站起來。
“借你的地方見個人,你把鑰匙留下,我給你鎖門。”羅耀直接吩咐道。
“煜和堂”雖然沒有暴露,但該撤的人都撤走了,就留下不明情況的藥劑師和兩個伙計,‘煜和堂’也過戶到了‘一貼靈’的名下。
可以說,“煜和堂”跟江城直屬組沒有多少關系了,除了“一貼靈”這已經算是在編的醫官。
劉金寶對他的身份也不是很了解,“河神”組里面,也就他,宮慧以及滿倉知道他的身份。
當然,劉金寶選擇“煜和堂”見面,也是有這個意思在內的,這地方,他和羅耀都知道,又在法租界內,安全沒有問題。
“您要見客人,沒問題。”“一貼靈”哪敢有任何異議,直接就叫來伙計,吩咐了一聲,將鑰匙取了過來。
“您吶,隨便用,我讓伙計們馬上回家。”
“謝了。”
“哦,我也走。”“一貼靈”杵在那里怔了一下,馬上領悟過來,趕緊說了一聲,收治東西離開了。
一轉眼,“煜和堂”里的人就走了一個干凈。
約的時間是六點鐘,沒過多久,一輛黃包車就停在了門口,車上下來一個人,風衣,高領,戴一頂絨帽子。
太眼看一眼“煜和堂”的招牌后,服了車錢,這才慢慢的走了過去。
留了一扇門。
只要是劉金寶來了,自然知道從那扇門進來。
羅耀靜靜的坐在剛才“一貼靈”瞧病的位置,與大廳隔著一扇屏風,桌上就一盞臺燈亮著。
來人進來后,看到屏風縫隙透過的亮光,還有后面坐著的一道人影。
探出半顆腦袋。
嘿嘿一笑。
“大夫還沒下班呢?”
“這不等病人上門嘛!”
“那敢情好,給我瞧瞧,我這幾天渾身不得勁兒……”來人可不是劉金寶嘛,不過偽裝易容了,為的就是不想讓人認出來。
“我看你是皮癢了,需要松一松骨頭,正好本大夫會祖傳的易筋松骨術,你要不要試一下?”羅耀嘿嘿一笑。
“行呀。”
羅耀站起來,手一指邊上的診斷床道:“躺上去。”
“真躺?”
“你說呢?”羅耀取了一家白大褂,套在身上,白了他一眼,“剛學了一套手法,找個人試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