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何耀祖辦公室出來,羅耀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雖然沒當上代主任,有那么一點兒小小的失落。
其實也沒什么,他知道自己短板,能夠有今日的位置,那已經不是一般人能達到的。
沒必要得隴望蜀。
但是,他也不是沒有收獲,他在何耀祖跟前舉薦了霍恬擔任副主任,這么好的機會不說,那就可惜了。
他對毛宗襄能否守約并沒有太大的信心,毛宗襄只是任命為代主任,主要是上頭還對溫玉清似乎還有一絲希望,希望他能回心轉意,返回山城。
但是,羅耀很清楚,別說溫玉清自己了,他一家都未必再會回來了。
代主任畢竟不是正主任。
倘若毛宗襄用這個“借口”耍賴,堵自己的嘴,他也沒有辦法。
羅耀給霍恬打了一個電話,把毛宗襄被任命為“代主任”的事情跟他說一了一下。
同時也給王維君打了一個電話,讓他配合毛宗襄的工作。
本來他想將秘書室直接交給王維君打理,現在看來,他這個秘書室主任秘書的兼職還不能丟掉。
這也是制衡毛宗襄的一個手段。
周然燉了一些補身子的湯,又做了一些吃的,一大早就去了醫院看望嚴楓、胡曉玲夫妻倆。
嚴楓恢復的很快,畢竟身體年輕,又是用到了最好的醫護,加上恢復自由,跟妻女團聚。
除了惦念著走失的兒子,一切看起來都好起來了。
胡曉玲這病就不一樣了,她已經病了一些日子了,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療,現在雖然是脫離了危險,可身體還虛弱的很。
即便是現在已經蘇醒了,行動上還是不是很方便,上下床都需要有人攙扶。
而且這一病消耗了不少元氣,這個需要慢慢才能補回來。
說了一些安慰的話,當然話題中少不了談到“羅耀”,周然對羅耀的情況也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是一位“抗日英雄”,在山城警察局局長面前都說得上話,顯然地位不低,很有勢力。
還有,當聽說羅耀有一個女兒的時候,嚴楓和胡曉玲也是嚇了一跳。
嚴楓跟羅耀是同寢的兄弟,應該是最了解他的人,按照羅楠的年紀算的話,羅耀豈不是在上學的時候就有孩子了。
這個到不稀奇,這個時代,男子十八歲成親,女子十六歲生孩子,那都是再平常的一件事兒。
談到羅耀,自然捎帶的也就說到了宮慧,作為女人的直覺,周然自然覺得宮慧跟羅耀的關系不一般。
雖然說羅耀解釋,宮慧是他的搭檔,但是一個女人看男人的眼神是能看出很多東西的。
對于自己喜歡的男人,和不喜歡以及不想干的男人,那眼睛里的東西是不一樣的。
這是一種感覺,沒辦法用語言來解釋的清楚的。
胡曉玲沒見過宮慧,不好做評判,嚴楓倒是見過的,只是沒怎么留意,但是也能察覺到,宮慧對羅耀不是下級對上級的言聽計從,還有,那種維護。
絕對是由內而發的。
但是要他說,這是什么關系,他也說不上來,畢竟這件事需要理性客觀看待。
這是人家私生活,不好多關心。
“現在外頭因為嚴楓的事兒鬧的很大,所有人都在為嚴楓無辜被抓,誣陷,還被嚴刑拷打表達不滿以及向當局抗議,嚴楓,你已經成了名人了。”周然對嚴楓道。
“啊?”
“你放心,你在這里住院治療的事情沒有人知道,羅耀也應該囑咐過你們,別胡亂接受采訪是不是?”
“嗯。”嚴楓點了點頭。
“他做得對,你現在要是說錯一句話,對外都能掀起軒然大波,可千萬不能亂說話。”周然也提醒道,“你放心,我可以幫你傳遞相關消息,羅耀并沒有禁止我來探望你們,說明他還會有良心的。”
“我知道,我現在不求別的,就求我們一家四口能夠平平安安的。”嚴楓說道。
“你能這么想就好,等這事兒風頭過去了,你們就能恢復平靜的生活了。”周然點了點頭,“不說了,我得走了,羅耀還約了我談事情。”
“周然!”
“江琳……”周然一回頭,看到一張熟悉的連,驚訝的一聲,“你怎么在這里?”
“果然是你,終于逮到了。”江琳興奮的跑過來,一把抱住了周然,“你來醫院做什么,沒聽說你生病呀,難道說嚴楓夫妻倆就在這家醫院?”
“你跟蹤我?”周然臉色驟然大變。
“沒有,我一早就去找你,想找你聊一聊下面的報到,別人可不知道你跟嚴楓的關系,這可是我的獨家之秘!”江琳說道。
“江琳,你知道嗎,我現在都后悔跟你說那些事情了,現在搞的滿城風雨的,天知道會惹出多大麻煩來!”周然撫額頭疼的說道。
“這么大的事兒,就算你不跟我說,遲早也會被人爆出來的,放心,你把消息給了我,我是不會出賣你的。”江琳說道。
“恐怕未必吧。”
“我真的沒對任何人說,就連我們社長問我消息從何人來,我都沒說。”江琳道,“我知道,這事兒對我來說無關緊要,反正我就是干這一行的,你不同,你要是被那些人盯上,那就是無窮無盡的麻煩,我怎么可能去害你呢。”
這倒是可以相信,如果江琳真把她透露嚴楓一案的內情的消息泄露出去,她此刻早就被“記者”找上門了,說不定其中還有特務。
當時她是一時熱血上涌,就把嚴楓的事兒跟江琳說了,想讓江琳利用報紙輿論把這件事曝光,給這些無法無天的特務們施以強大的輿論壓力,替嚴楓一家討回公道。
但是現在輿論是起來了,可事兒也鬧大了,嚴楓這案子一出,那就如同點燃了一個火藥桶,把山城各界對兩統特務倒行逆施,為一己私欲,胡亂栽贓,甚至倒行逆施,甚至還有對當局的獨裁統治的不滿瞬間給點燃了。
所有的報刊,開始了口誅筆伐,對“特務機關”進行了無情而批判,大有不把“兩統”廢掉不罷休的架勢。
這可不是好事兒,至少對周然來說,不是。
“行了,我還有事兒,你別再跟著我了。”周然要去赴羅耀的約會,不能帶上江琳。
“你回學校嗎,正好捎我一程,我剛好回報社?”江琳說道。
“我不回學校。”周然拉開車門坐了上去,正要準備發動汽車離開,江琳卻一屁.股鉆了進來。
“反正我也沒事兒,你去哪兒,我去哪兒。”江琳賴上了道。
“江大小姐,我是真有事兒,你叫一輛黃包車,自己回去好不好?”周然耐心的說道。
“約會,你不是更那郭公子剛分手嗎,這么快就有新目標了?”江琳十分八卦的問道。
“不是約會,是辦事兒。”
“那你辦事兒帶上我,我或許還能幫你出出主意?”
“江琳,我沒時間跟你廢話,你下不下車,不下,我下。”作勢,周然就要去拉車門了。
“別,我下車,還不行嘛!”看周然是真生氣了,江琳連忙說道。
眼看著江琳下了車,周然直接發動汽車離開了。
還是她沒想到的是,江琳隨后就上了邊上一輛黃包車,吩咐車夫一聲,追著周然的汽車而去。
暮光大廈前,周然在路邊停了車,剛才在醫院門口耽擱了幾分鐘,再加上道路積雪,路滑,她不敢開太快。
等到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差不多比約定時間晚了將近十分鐘。
她匆忙朝暮色咖啡館跑了過去。
并沒有注意到,身后一輛黃包車跟了過來,在馬路對面停了下來,一個裹著頭巾的女人從車上下來。
抬頭看了一眼暮光大廈,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復雜和怯懦。
這個地方,似乎給她留下了不太愉快的記憶,或者說,她對這個有著難言復雜的情感。
猶豫了一下,付了車費,她也走了過去。
今天的見面,辛小五給羅耀安排了一個獨立的小房間,他可不愿意自己跟周然見面的事情被人知道。
周然很可能是把消息泄露給報社的源頭,他自然要做好相應的防護措施。
“是周然小姐嗎?”
周然一進入暮色咖啡館,就被早已等候的辛小五認出來了,上前來詢問道。
“是。”
“羅先生吩咐,您跟我來就是了。”辛小五微微一頷首道。
“你是?”周然猶豫了一下,畢竟她沒來過這里,也不認識辛小五,對陌生人有些戒備。
“周然小姐盡管放心,這里的產業都是羅耀先生的,我是羅先生的下屬,安排在這里見面,也是為了保密和安全。”辛小五解釋道,“慧小姐應該跟您提過的。”
周然點了點頭,這才確定了辛小五的身份,跟著他穿過大廳,往里面走了進去。
“羅先生在貴賓包廂,這里專門提供給客人私密會見的地方。”辛小五進周然到貴賓一號包廂前道,“您自己進去,我就不打擾了。”
辛小五直接扭頭離開了。
周然此時倒是心定了下來,伸手在門上敲了敲。
“請進!”門內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周然沒有猶豫,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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