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住客被叫過來,仔細詢問后,排除了嫌疑。
難道兇手不在這些人當中?
可陽兆杰的指紋比對,明明非常確定,死的“王有美”的指紋跟他們從孔二小姐汽車后備箱以及破廟門框上取到的指紋是兩個人的。
這說明偽裝成“王有美”進入云岫樓密室盜取絕密文件的人并不是真正的王有美。
這個人很可能還是羅耀羅耀苦苦找尋的“千面魔女”,內山美智子。
時間拖的越久,找到這個女人的希望就越渺茫。
會不會自己在什么地方忽略呢?
“羅副主任,為什么殺王有美的兇手就一定在14號晚上進入鴻賓樓的訪客之中呢?”
“一般住店都不會選擇在早上,大多數在中午到晚上,15號那天,姚老板是見到王有美出去的,不出意外,這個王有美應該就是有人假扮的,這個人是從鴻賓樓里出來,那她必然早就潛入鴻賓樓了,若是一早進去,殺了人再出來,那只要是陌生面孔,伙計肯定會看到。”
“那她不會從別的地方進來?”
“倒是有這個可能,但是,我們前天來的時候,就查看了一下,大白天的,潛入進來殺人,難度很大,除非這個人有非常大的把握才行,而且,從南泉街過來。
就憑我們的腳力,也得走大半天,當然,如果天亮后叫一輛車的話,那或許會快上不少,大老遠的回來,就為了殺一個人,如此迫切的殺人滅口,只有一個原因,王有美可能掌握了她真身的秘密。”
“如果從大門進來,那肯定逃不過伙計的眼睛,畢竟早上客人極少,若是生面孔,伙計肯定上前詢問,即便是熟人,伙計見了,也會打一聲招呼,但如果這個假‘王有美’不是從大門進來的,那咱們查住客和訪客就沒有意義了。”張小正說道。
“我總覺得那里不太對勁,這個王有美是死在自己的床上,而且房間內沒有任何拖拽的痕跡,也沒有檢測到環境存在的毒物,就好像服毒自殺一樣……”
“如果是有人逼著她服毒自殺呢?”
“這位是薛小姐,之前住在小容隔壁的房間,出事后,她害怕,我就給她安排搬去其他的房間了。”姚老板終于領進來一個可能會提供重要線索的女人進來。
三十多歲的樣子,皮膚有些暗,打扮的有些時髦,就是香味兒太重了,一看就知道是在風.塵里打滾的那種。
一進來,就眼波流轉,在羅耀三人臉上看來開去,最終把目光停留在了張小正的臉上。
在女人看來,張小正生的一張頗具硬氣的臉蛋,陽剛,有力量。
陽兆杰是女人,而且模樣還不錯,同為女人,就有些敵視了,不看也罷,倒是羅耀,面向相對普通多了,自然入不得法眼了。
“你叫薛芙蓉?”
“是呀,長官。”薛芙蓉拋了一個媚眼兒,嬌滴滴的一聲,聽的羅耀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本月14號下午你在做什么?”
“長官,您問這些干什么,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那個小容我可是一點兒都不熟。”
“收起你的騷浪勁兒,好好回答問題,不然,直接帶你回去問話?”張小正被弄的渾身不舒服,怎么坐著三個人,這女人就沖他一個人來呢?
“是,長官。”薛芙蓉有些心虛,稍微坐直了身體,正色道,“那天中午我吃過飯,正準備睡午覺,突然隔壁傳來了敲門聲,應該是有人過來了,我并不知道小容回來了,聽了一小會兒,她們就開始辦事了,我是過來人,他們在房間內折騰了半個小時吧,然后男的就開門走了。“
“你怎么知道的怎么清楚?”
“這雖然隔著一道墻,可那聲音還是能鉆出來,這只要是女人,誰能忍得住,可惜,那個男的不太行,才半個小時就歇菜了……”
“放肆,收起你的浮浪言辭,不要說跟我們問話無關的事情。”張小正喝斥一聲。
“不說就不說唄,長官你也不用這么兇吧。”這薛芙蓉馬上換上衣服委屈巴巴的表情。
這女人就是天生愛表演,她這年紀了,就這點兒姿色,要是沒有其他本事,估計在這一行是很難生存的。
“你還能記得那個人是什么時候進入小容房間,又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嗎?”羅耀繼續問道。
“我沒看時間,但我大概是十二點左右吃完午飯,然后等了應該半個小時左右,才準備上.床睡午覺,我剛迷上,就聽到隔壁的敲門聲……”薛芙蓉描述自己聽到隔壁的動靜過程。
“你怎么判斷隔壁房間里折騰了半個小時,而你又說沒有看時間?”
“我是根據經驗……”薛芙蓉臉頰倒是紅了一下。
“后來呢?”
“聽了這么一通折騰,我哪里睡得著,沒過多久,又有一個人過來瞧隔壁的門……”
“等等,你說又有人?”
“是,是又來了一個人,但這個人進去后,并沒有說話,大約過了十來分鐘,有人帶上門離開了,我雖然好奇,但也不想多事,反正這種事司空見慣了。”薛芙蓉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說道。
的確,她從事職業,這種事兒見多了,也正常。
“這一前一后進入小容房間的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呢?”羅耀繼續問道。
“應該不會,前面那個人腳步略重,后面的輕多了,兩個應該不是同一個人。”薛芙蓉回憶了一下說道。
想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這很簡單,只需要找嚴春和問一下,就知道了。
他如果只進去過一次,那后面的那個人就不是他,就是另一個人,這個后面進去的人就非常可疑了。
這個人可能是鴻賓樓住客,也可能是訪客。
“如果這個人從你面前走過,你能聽得出來嗎?”
“這個我恐怕做不到,我只能簡單分辨他們不一樣,但要我分辨出誰是誰,我還做不到。”
“后來那個人,他們就沒在屋內說話嗎?”
“聽不見,可能是他們說話的聲音太小了,我什么也沒聽見。”薛芙蓉說道。
“薛芙蓉,你想好了再說,如果你有所隱瞞,或者知情不報的話,后果是很嚴重的。”張小正嚴正警告一聲道。
“長官,我哪兒敢吶。”薛芙蓉忙道。
“嗯,你先去吧,但是最近不要離開山城,我們會隨時找你了解情況的。”羅耀一揮手吩咐道。
“是,我一定不離開。”
“查一下那個時間點后的訪客記錄。”
“一點鐘往后,有一個姓何的客人,他說過來見一個朋友,是205號房間的吳先生。”
“這個吳思懷先生還住在鴻賓樓嗎?”
“不住了,發生命案后,他就退房了。”伙計搶著回答道。
“這個吳思懷住了多久?”
“半個月前住進來的,每天早出晚歸,偶爾中午回來一趟,說是做生意的,但沒人知道他是做啥生意。”這一回姚老板要比伙計嘴快多了,總不能讓伙計把自己的風頭都搶了吧。
“這個人有什么特征,能描述一下嗎?”
“三十多歲,身材跟我差不多,但他瘦多了,國字臉,下顎略瘦一點兒,鼻梁略平,有胡子,說話聲音不大,見人都低頭,謙遜有禮……”
“是這個樣子嗎?”羅耀已經拿出鉛筆,在紙上做了一個人物側寫素描了。
“嘴巴再收一點兒,左眼往右,顴骨再下去一點兒,對,像,太像了……”
這是一張陌生的臉,至少羅耀肯定沒見過。
這么大一個山城,找一個人那是大海撈針,如果人還住在鴻賓樓還好辦了,直接求證一下了,若是人不在,那就難找了。
“通緝這個人,來一招打草驚蛇,就說,鴻賓樓女尸案有新發現,死者的死亡跟這個吳思懷有關!”
“羅副主任,這合適嗎?”
“我們只是說跟他有關,沒說人是他殺的,他要是看到通緝令,要么自首,要么就只能躲,如果他跟王有美的死有關,那么他就不算無辜。”羅耀說道。
“倒也是,反正現在也沒有其他線索了,只能這么一試了。”張小正點了點頭。
“羅副主任,那個姓何的會不會是王有美的前男友?”
“不好說,如果真是前男友,他是來看王有美,還是來殺她的,或者說,他就是來見這個吳思懷的,根本案毫無關系呢?”羅耀分析道。
“哎,別又白忙活了。”
“我們的對手給我們擺了一個迷魂陣呀,他究竟是想要干什么呢?”羅耀百思不得其解。
對手的任何行為都是有目的的,這又不是激.情犯罪,只是現在他還沒摸清楚對方的路數。
是呀,案子越往前走,越看不清楚了。
“算了,今天晚上就到這兒了,不折騰了,咱們回去休息,把這些登記簿帶回去研究。”羅耀吩咐一聲,“姚老板,把你的伙計借我們兩天使喚一下?”
“啊……”
“不行嗎?”
“行,行,長官們用幾天都行。”姚老板哪有不答應的道理,只要不把他借走就行。
伙計根本無法反對,就被羅耀一行四人給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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