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副主任,吃點兒東西吧,我看你晚飯就沒怎么吃。”蔡小春端了一碗面進來。
碧青的綠葉,還有一顆荷包蛋,撒上一點兒蔥花,香氣撲鼻,看上去誘人無比。
“謝謝,大家都有吧?”羅耀也是餓了,頓時肚子就被勾的咕咕的叫了起來。
“還在工作的,都有。”蔡小春說道。
“那就好。”羅耀把碗端了過來,大口的吃了起來。
一碗面條,眨眼功夫就進了肚子,空蕩蕩的肚子總算舒服了。
蔡小春將空碗收走了。
羅耀繼續在燈下研究案子,一遍又一遍的在腦海里過著細節,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
“羅副主任,羅副主任……”感覺有人在耳邊叫自己,羅耀微微一抬頭,睜開眼。
窗戶外面已經大亮了。
叫醒他的人是張小正。
“羅副主任,你怎么趴在桌上就睡著了,要睡也應該睡在床上呀。”張小正道。
羅耀揉了一下眼睛:“昨天夜里想案子,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羅副主任辛苦了。”
“怎么樣,按照我擬的問話提綱,鴻賓樓那個伙計盤問的怎么樣?”羅耀問道。
“我和胡英杰兩個人輪流問,差不多問了一宿,一直問道這家伙撐不住了。”張小正說道,“這是問詢的筆錄,你看一下,有問題的話,等這小子醒了再問。”
“好,我看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一絲線索。”羅耀點了點頭,“那個吳思懷的通緝令發出去了嗎?”
“已經給警察局送去你畫的側寫素描,通緝令應該很快就下發山城以及周邊縣市了。”
“我們就剩下兩天時間了,得抓緊了,若是再沒有任何頭緒,這案子可能就真的成了破不了的懸案了。”羅耀說道。
“我再去催一催。”張小正點了點頭。
中午吃飯的時候,山城NA區警察分局門口,一個男子緊張兮兮,鬼鬼祟祟的跑了過來。
“警官,我要投案自首。”男子來到門口站崗的持槍警察跟前,摘下了遮陽的草帽。
“自首?”
這年頭,越獄的犯人不少見,可主動投案自首的人,那可就太少了,簡直比太稀罕了。
這冷不丁的一個人來主動自首,把門口站崗的警察給弄的不知道該怎么應付了。
不過,他不會,里頭有的是人,警察交代了一下,撒腿就往里面跑了去。
“自首,什么案子,叫什么名字?”
“不,不知道……”站崗的警察一慌亂,根本就忘記問了,被頂頭上司那是一問三不知。
不管是什么案子,什么人,只要來自首,那就得受理,說不定還能白撿一功勞呢。
于是,警長帶著人就出來了。
“鄙人吳思懷,我是來自首的……”
“什么,你叫吳思懷?”
“是的。”
所有警察如臨大敵,瞬間就把這個自稱叫吳思懷的人給圍了起來,槍口一致對準了他。
這可把吳思懷嚇的不輕,他是來自首的,又不是來找麻煩的,再說,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犯什么罪了,就被通緝了,他不敢逃,他知道,只要他逃,被抓到的話會更慘,還不如去自首呢。
所以,他就直接跑過來自首了,爭取說清楚身上的問題,要是背上通緝犯的身份,他別說做生意了,在山城都待不下去了。
“快,快去報告局長,就說通緝要犯吳思懷自首來了!”帶隊警長沖手下喊了一聲。
“你真是吳思懷?”
“真的,我真的是吳思懷!”
“警長,別說,這家伙跟通緝令上的那個畫像還挺像的!”邊上一名警察仔細端詳了一下說道。
“把通緝令拿過來。”
周局長這兩天可算是提心吊膽,雖然案子被侍從室那邊接過去了,可到時候,真有事兒的時候,天知道會不會把責任往下推,上面的人尿性他太清楚了。
搞不好,到時候他就是那個頂雷背鍋的人。
“局長,吳思懷來自首了!”
“自首,通緝令才發出去一個上午,這么快?”周局長也懵了,做了這么多年的警察,這情況也是第一次見。
“真假不知,但是,他真的說自己叫吳思懷。”報告的警察肯定的說道。
“走,下去看看。”周局長從座位上一下子站起來,取了帽子,匆匆的從樓里下來了。
“吳思懷來警察局自首,好,我馬上過來。”張小正接到周局長的電話,也是愣了一下,隨后吩咐一聲。
“羅副主任……”
“聽到了,一起去,把鴻賓樓的伙計叫醒,帶過去辨認。”羅耀已經起身了。
“是!”
一路上,幾乎是風馳電掣,原本可能要開上四十分鐘的車,現在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
“周局長,人呢?”
“在問詢室。”周局長見到羅耀等人過來了,也是松了一口氣,只要把人交到羅耀等人手中,怎么著都行。
“沒審問吧?”
“簡單的問了一下情況,跟案情有關的,沒問,咱們也不掌握情況。”周局長嘿嘿一聲道。
“嗯,吳思懷自首的事兒,不要外傳。”羅耀吩咐一聲。
“羅副主任放心,這個我第一時間就吩咐下去了,當時是吳思懷來自首的時候,也沒多少人看見,應該不會外傳的。”周局長道。
“通緝令暫時不要撤銷,什么時候撤銷,等我的通知。”羅耀點了點頭。
“那是,那是……”
“這個案子周局長還是不要聽了,不是我信不過周局長,實在是這個案子涉及機密,你若是想聽,我也可以讓你旁聽,但破不了案,挨打也是要一起的。”羅耀來到問詢室門口,扭頭對周局長說道。
“呵呵,我就不進去了,羅副主任,張副官,你們問吧。”周局長想了一下,訕訕一笑。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還沒有那么大立功受獎的迫切。
“那好,不過,周局長配合辦案,這份功勞我會跟上面提及的。”羅耀說道,該給人家的功勞還是要給的,他還不至于那么苛刻。
“謝謝羅副主任。”周局長頓時滿臉堆笑,感覺就如同沐浴在春風里一樣。
“小劉,跟我進來。”羅耀招呼那鴻賓樓的伙計一聲,推門直接走了進去。
里面除了吳思懷之外,還有兩名警察。
吳思懷一抬頭,看到伙計小劉,有些愣了一下,又看都羅耀等人,似乎更加驚詫了。
那天下去,在鴻賓樓,他是見過羅耀的,只是并不知道羅耀是什么人。
羅耀手一揮,那兩名警察旋即退了出去。
“你就是吳思懷?”
“嗯,我就是吳思懷。”吳思懷點了點頭。
“如何能證明你的身份。”
“這個……”吳思懷突然手一指伙計小劉,“他,鴻賓樓的伙計小劉,他認識我的。”
“小劉,你上前認一下,看他是不是吳思懷!”羅耀吩咐一聲。
伙計小劉走過去,湊上前仔細看了一眼后:“回長官的話,這個確實就是吳思懷。”
“吳思懷,你能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長官,您問。”
“你是什么時候住進鴻賓樓的,又是什么時候離開的,一共住了幾天,房錢是多少,退房的時候,你跟老板都說了那些話?”羅耀問道,單憑伙計小劉的指認,還不能完全確認,而一個人對自己的情況應該是很了解的,尤其是一些細節,換個人肯定不會知道的那么清楚。
“我是上個月8號住進的鴻賓樓,到本月的十五號,應該是住了三十九天,房錢每天是三塊錢,因為我是長住客,把吃飯的錢都算上,姚老板收了我一百五十塊錢,我其實本來不想退房的,只是鴻賓樓發生命案,我這個人膽小,晚上上廁所要從那個房間門口走,本想換個房間的,誰知道,沒有合適的房間,我就退房,去別家住了……”吳思懷說了一通,基本上跟伙計小劉說的都對得上。
“14號下午,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姓何的朋友?”
“您說的是何鵬吧?”
“嗯,你們是朋友嗎?”羅耀點了點頭。
“我們只能說認識,不算是朋友,他也是做生意的,我們倆再一次吃飯的時候認識的,后來見過兩次面,彼此也沒有深聊。”吳思懷說道。
“那他為什么在那天下午去拜訪你?”
“他說有一批桐油想出手,問我想不想要,我說價錢合適,當然可以了,他就在我那兒坐了一小會兒,后來說,有事兒就離開了。”吳思懷會議道。
“他是什么時候去你那兒,又是什么時候離開的?”羅耀問道。
“好像是兩點左右,我正準備出門,下午有點兒事兒要處理,然后,他在我那邊也就坐了十分鐘,就起身告辭了。”
“小劉,你登記的這個何鵬是幾點進入鴻賓樓的?”
“一點四十左右。”小劉伙計道,“他是在嚴大夫離開鴻賓樓沒過兩分鐘后來的,這時間我記得很清楚。“
“一點四十到兩點之間,至少有二十分鐘,何鵬去你房間的話,需要幾分鐘?”
“他知道我房門號,很好找,應該不超過五分鐘。”吳思懷的話,小劉伙計也點頭贊同。
羅耀點了點頭,如果吳思懷的陳述準確的話,那這個何鵬至少有一刻鐘的時間哪兒去了?
這倒是完全符合薛芙蓉的供述,而剛才吳思懷的話也透露出一個細節,要去吳思懷的房間,會路過小容的房門口。
“何鵬住哪兒,你知道嗎?”
“南濱路慈云街6號,他說租了一間屋子,我沒去過,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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