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長谷美惠已經被暫時收押至牢房了。
宮慧也沒有再讓人將她從牢房里提出來,押到審訊室受審了,她直接去了牢房。
對于打自己男人主意的女人,她向來都不會有好臉色的,這方面宮慧的心眼兒比針鼻子還小。
“我是該叫你長谷美惠,還是繼續稱呼你一聲素清呢?”
“素清其實是我母親給我起的名字,十歲之前,我用的都是這個名字,長谷美惠是我父親給我取的,我不喜歡。”
“不喜歡,還要做這些事兒?”
“一個十歲的小女孩,有選擇的權力嗎?”長谷美惠反問道。
“像你這樣的人應該不少吧?”
長谷美惠眼瞼微微一閉合,這個問題,她回答不了,因為,她確實知道一些跟她差不多的人。
她們的父親或者母親一方來自中國或者高麗等不屬于日本的國家,這些人或者小的時候不在日本生活,或者長大后,去另外的國家生活。
他們不管做什么事,擁有什么身份,都有一個名字:間諜。
“為什么如此煞費苦心的接近羅耀?”
“如你所想。”長谷美惠微微一笑,沒有正面回答。
“就憑你,一個從肉.體到靈魂都散發這腐爛惡臭的蛆蟲,不過是披著一張漂亮的人皮罷了。”
長谷美惠臉色微微一白,如此惡毒的語言,她還是第一次從別人對她的評價中聽到。
“怎么,你想說,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身不由己,或者為了你心中那所謂的帝國夢想。”宮慧道,“一個國家如果想要靠侵略別的國家,奴役別的人民而達到自己強盛的目的,這只能帶來的是短時間的曇花一現的榮光,當這一切褪.去之后,衰敗和滅亡不可避免,這是歷史的規律,不信你可以多讀一些歷史書,歷史會幫你找到答案的。”
“我跟你廢話這么多干什么,真是浪費口水。”說完宮慧懊悔一聲,“我是來問你,你拿把狙殺呂威的槍藏哪兒了?”
“那把槍太惹眼了,我隨手就藏在了青果林那間木屋的房梁上,那里你們應該不會再去,是最安全的。”長谷美惠說道。
“確定?”
“當然,我有必要騙你嗎,我人都被你們抓了,一把槍而已,又不是什么多貴重的東西。”
“好,我會派人去取,但若是你敢騙我,后果你懂的,我是女人,可不會憐香惜玉。”
“我知道。”
“槍在青果林木屋的房梁上!”
“這女人還真是會藏東西,趁現在天還沒黑,馬上派人去取吧……”張小正聽了,啐罵一聲。
“不,不急。”羅耀卻一伸手阻止了。
“怎么了,羅副主任,這槍可是刺殺呂威的重要證物。”張小正一臉不解的問道。
“張副官,我們現在遇到的日諜現在都有一個特點,就是非常擅長利用我們給他們的人傳遞消息,這一招可是太厲害了,之前我們就吃過一次虧,不能再由對方牽著鼻子走了。”羅耀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
“槍,這么重要的證物我們當然要拿走,但是我們也得把剩下日諜挖出來!”羅耀說道。
“調派人手,秘密潛入青果林,守株待兔。”羅耀說道。
“我知道怎么做了。”張小正腦子一轉,明白羅耀的意思。
“還是我去吧,我有經驗。”宮慧插進來一句道。
“小慧,你所里的工作怎么辦?”
“沒事兒,所里的事兒,筱雨可以幫我盯著,處理不了的可以去找王維君,一時半會兒問題不大。”宮慧解釋道。
“那好,萬事小心。”
“放心。”
“張副官,這個案子現在看來,差不多破了,至于文件,追回的可能性不大,我們先回去找何主任匯報一下。”羅耀跟張小正商量一聲道。
“嗯,我跟你一起過去。”張小正點了點頭,雖然說直接找老頭子匯報是最好的,可是老頭子不是想見就能見到的。
兩人駕車直接往上清寺而來。
何耀祖得知二人過來,直接把下面的會見給推掉了,讓副官領著他們二人進入自己辦公室。
詭異莫測的案情,離奇的破案過程。
何耀祖聽的都覺得自己腦子有點兒用不過來,這個案子若是讓他去查的話,別說五天這么短的時間了,就是給他雙倍時間,也未必能把這么復雜的案情給搞清楚。
案子現在破了,盜竊的案犯也抓到了,問題是,絕密的文件追不回來了。
這雖然有心理準備,但當知道文件追不回來的時候,還是有些失望的。
日本人如果拿到美方跟中方簽署的武器出口協議以及清單的話,一定會依據這份清單給美方施加壓力的。
雖然美方跟中方做生意是美方的自由,但美方國內也有很大的政治力量不愿意得罪日本,愿意用孤立的政策置身事外,誰都不得罪。
這份協議和清單肯定會給美方造成一定的影響,甚至會影響到清單上的武器交付。
而現在山城方面是急需要這批武器和物資來提振士氣和實力。
這個節骨眼上,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有一種雪上加霜的感覺。
“小正,攸寧,你們辛苦了,這五天來,你們怕是吃不好,睡不安穩,總算是把案子給破了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我一定上報委員長給你們請功。”何耀祖說道,文件被盜,跟羅耀沒有半毛錢關系,人家是過來幫忙破案的,案子破了,雖然文件追不回來,但那錯不在羅耀,羅耀又不是神仙,五天內把如此復雜的案子厘清,還抓獲了盜竊的案犯,挖出了公館內的害群之馬,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功勞。
“未能追回文件,卑職辜負了委座的期望。”
“你不用這么說,這個案子換個人來,五天之內都未必能破,你能把它破了,就很厲害了,而且還一舉抓獲這么多潛伏日諜,你是有功的。”何耀祖說道,“現在回去好好休息吧,至于抓獲的日諜,稍后等我請示委座后,再下達處置的命令。”
“是,卑職告退。”
羅耀和張小正退了出來。
“張副官,咱們還是先回公館吧,案子雖然差不多查清楚了,但還是要站好最后一班崗。”羅耀說道。
“好。”
回到黃山公館,天色已經黑了。
還不等坐下休息,喝上一口水,門外就來人報告,說是夫人有請。
沒辦法,兩人只能稍微洗漱了一下,把自己稍微拾掇了一下,趕緊跟著來人去見夫人。
夫人自然也是關心案情,畢竟案子發生在她所住的云岫樓,這公館若是都不安全了,誰還敢繼續住下去?
當得知跟在自己身邊做事多年的清潔女工居然很早就被汪氏收買后,夫人自然是異常的憤怒。
身邊的人都被滲透了,很明顯審查不夠嚴格,才讓居心叵測的人給混進來了。
還要只是清潔女工,關系比較遠,若是她身邊服侍的侍從丫環呢?
這要是出事兒的話,她豈不是隨時處在危險當中?
夫人倒是對羅耀和張小正沒說什么,甚至還夸贊了好幾句,尤其是羅耀,更是夸贊他年少有為。
但是,隨后沒過多久,羅耀就看到戴雨農的車駛入了黃山軍事禁.區。
張小正早就習慣了,有些幸災樂禍的幽幽的對羅耀說道:“夫人生氣了,你們戴老板倒霉了。”
“你覺得接下來我有好日子過嗎?”羅耀喟然一嘆道,戴雨農要是挨了罵,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說到底,這特么跟他有什么關系?
半個小時后,戴雨農狼狽的從云岫樓里走了出來,一路直奔羅耀所在的臨時辦公的地方而來。
顯然是帶著怨氣來的。
“先生,快喝口水,這天實在是太悶熱了。”羅耀注意到了,戴雨農短袖背心都濕了,顯然被訓的不輕,老頭子和夫人暗地里的安全都是有軍統負責的,明面上的警衛工作才是侍從室方面。
老頭子和夫人身邊都有軍統的特工保護的,都是高手。
戴雨農憋著一口氣呢,剛要罵人,就讓羅耀一杯涼白開給堵住了,挨了半個小時的訓,汗流了一背,豈能不渴,接過來,“咕咚咕咚”兩三口就直接下肚了。
“先生,夫人也知道,這天底下就沒有密不透風的墻,時間長了,總會有縫隙的,這公館上上下下幾百號人,誰也不能保證一個都不會出問題,何況人心是善變的,咱們沒辦法控制人心,那太難了,但是可以從制度上去解決一些問題,讓我們的敵人能少鉆我們的空子或者無法鉆空子就行。”羅耀看戴雨農喝完水,連忙伸手接過空杯子,搶先說道。
“那你說怎么辦?”
“這個安全審查方面的工作,學生可是不擅長,您可別為難學生了。”羅耀忙道。
“夫人說了,案子雖然辦的不完美,但能把案犯捉拿歸案,很不錯,軍統有你這樣的青年干才,后繼有人了!”
羅耀聞言,心中一突,說自己是青年干才,這沒什么問題,但要說“后繼有人”那就意義不一樣了,這話是不是夫人說的他不知道,萬一不是,是戴雨農故意加的,那就麻煩了。
“學生還不是先生手里的一塊兒磚,哪里需要往哪里搬嘛!”
“剛才夫人還問我了,你可曾婚配否,你猜,我是怎么回答的?”戴雨農斜睨了羅耀一眼,拿捏一聲道。
“先生如何回答的?”羅耀感覺心臟漏了一拍,哆嗦了一下。
“我說你志在為黨國建功立業,尚未考慮個人之事,這也是我軍統上下所有人的信念。”
羅耀松了一口氣,若是沒后面那句話,那還真怕會橫生多好波折來。
“攸寧,若是夫人真想為你撮合一門婚事,你怎么說?”戴雨農忽然認真的問道。
“先生,學生心有所屬,這您是知道的,這輩子斷然不可能在于其他女子有任何瓜葛!”羅耀正色道。
“行了,我知道了,案子破了,專案小組也就解散了,撤了吧?”
“委座給了五天時間,還有一點兒掃尾的工作,明天一早我再離開也不遲。”羅耀說。
“隨你吧。”戴雨農是憋著一肚子氣來,但此刻被羅耀連消帶打之下,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
送走戴雨農,羅耀回到臨時辦公室,案子的掃尾工作就是卷宗和證據的固定和整理。
這個到時候是需要移交出去的,至于說移交哪個部門,現在還不知道,但總歸是要整理出來的。
還有案件的總結報告,這個也需要羅耀親自來寫,這也是他的責任。
這也是一個對案件從頭至尾的梳理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