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組長,這老闞打電話來說這個事兒,我也覺得奇怪,不過,他可能覺得這個黃大夫跟咱們所里的有些人走的比較近,關系也很好,所以就把這個消息通報給我們,以免我們措手不及。”周沖解釋道。
“那你去了解一下情況,如果只是情感問題,就讓警察局處理。”宮慧點了點頭。
闞玉堂為人謹慎,這也是當初羅耀選他擔任黃角埡警察分局局長的條件之一。
“行,宮組長,那我先過去。”周沖答應一聲。
“那個,周科長,咱們所里家眷的社會關系再摸一下底,這個要作為常態化工作來進行。”
“宮組,這樣一來的話,我們的人手可就不夠了?”周沖驚訝一聲。
“人手不足,我們可以招募,或者我們自己可以培訓出一批來,這個也不是讓你馬上就做到,一步一步來吧。”
“我明白了,回頭我做一個方案來。”
“嗯。”
“內舉不避親,有合適的人選,可以推過來,我來審批,這可以不走正常招聘通道。”
“好的。”
“你怎么來了?”看到自己老婆親自過來,闞玉堂有些驚訝,他就是通報一聲,其實這種案子基本上都是情.人見錢眼開,卷錢跑路的戲碼。
這事兒見得多了。
這劉老板也是個精明人,最終還是掉坑里了。
若不是這黃大夫和劉老板跟軍技室關系密切,他都不會給周沖打這個電話通報一聲。
這本來就是普通的失蹤案。
劉老板不是外人,闞玉堂才親自過來勘察現場,還把局里的精英帶過來了。
破案不見得,但態度必須要有。
“宮組讓我來了解一下情況,回頭匯報給她。”周沖說道。
“這案子宮組怎么關心上了?”
“告訴你,你別多嘴,最近所里內部好像出了點兒問題,羅主任和宮組在秘密調查呢。”
“什么,這么嚴重?”
“別咋呼,告訴你,你要是泄露半點兒消息,小心把你踢去息烽營當牢頭去!”周沖說道。
闞玉堂連忙伸手捂住了嘴巴,這他可不敢泄露半句。
“劉老板,根據我的勘察,黃瑩黃大夫確實走的很匆忙,房間內的物品也比較凌亂,衣物也沒帶走多少,但沒有任何打斗的痕跡,應該是自己走的,現在你可知道她都帶走了那些物品,回頭列一個清單給我們?”
“好,好的,我寫一個清單給你。”
“闞局,根據走訪鄰居獲得的情況,黃大夫應該是今天上午離開的,有人看到她背著藥箱離開的,是往鎮東口的方向,大家都以為她是出診去了,所以沒有什么懷疑。”
“她要是出診的話,怎么會把家中的金銀細軟全部都帶走呢?”劉老板急道。
“劉老板,既然有人看到黃大夫是出鎮東口,那就好辦了,我派人沿著這條路問下去,總有人見到黃大夫的,你也別著急,要真是黃大夫故意卷走你的財產,我們一定會找到人,并且幫你把財產追回來的。”闞玉堂安慰劉老板道。
“哎,這可是我多年積攢的血汗錢,黃瑩這個女人,太狠了,哪怕是給我留點兒也好……”
周沖望著這一幕,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任誰碰到這樣的事情,都是難以接受的。
“周科長,這案情你都看到了,煩勞你回去稟告宮組一聲,這個案子由我們警察局偵辦,回頭把結果告訴她一聲。”闞玉堂對周沖說道。
“劉老板,這黃大夫多大了,怎么喏大的房間都沒見她一張照片?”周沖環顧四周,有些詫異的問道。
“照片,原來是有的,就在梳妝臺上有個小相框的,怎么不見了,難道是被她帶走了……”
“就這一張嗎?”周沖問道,“劉老板,你們倆在一起就沒拍過照。”
“拍倒是拍過,只是我們倆單獨還沒拍過,有合照,很多人的,在我那個服務社照的。”
“能給我一張嗎?”
“沒問題呀,我回頭給您送過去?”
“現在吧,反正我有時間,你可以叫人,也可以自己回去取一下,或者帶上去一起?”周沖說道。
“明白,這找人怎么沒有照片呢,我這就回去取!”
這一來一去,耗費時間不少,等周沖把有關黃瑩跟別人合照的照片拿回軍技室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這個就是黃瑩?”
“是呀,宮組,有什么不對嗎?”周沖奇怪的問道,她也是見過黃瑩的。
“咱們今天讓老闞發的通緝令上那個調琴師程靈,伱不覺她們很像嗎?”宮慧問道。
“程靈?”周沖愣了一下,她還真沒有往那方面去想,于是,把通緝令找了過來。
通緝令上的人像不是照片,而是根據小柔以及近藤櫻子的描述做的側寫素描。
照片跟素描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尤其是這兩個人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正常情況下,誰也不會把她們兩個聯系到一起。
“還這有點兒像!”對比了一下,周沖也覺得,越看越像。
“黃瑩什么時候離開的?”
“早上九點左右,具體什么時間不太清楚。”周沖回憶一下說道。
“那通緝令呢,什么時候張貼出去的?”
“應該是早上七點半左右。”
“這通緝令張貼在前,黃大夫出逃在后,這難道是巧合嗎?”宮慧眼神灼灼的反問一聲。
“我馬上帶人去追……”
“不急,從出逃到現在只有七八個小時,時間上還來得及,這個黃金時間,得用上。”
“您的意思是?”
“帶上小黑,我跟你一起去。”宮慧說道,這人才走七八個小時,氣味還停留在空氣中,沒有完全消散,正常人肯定無法追蹤,但對于氣味敏.感的小黑來說,這問題不大。
時間越短,追蹤成功的可能性越大。
周沖聞言,頓時眼睛一亮,她知道“小黑”是誰,那是羅耀養在家里看家的一條狗。
雖然只是一條看門狗,可它不簡單,在之前破獲黃山公館盜竊案中立下大功。
只是外人很少知道有條狗的存在。
“跟周科長一起出去了,還把小黑給牽走了?”羅耀得到消息,也很驚訝。
宮慧怎么事先沒跟自己提這件事。
不過出于對宮慧的信任,他知道宮慧這么做肯定是有目的的,這還帶著周沖呢。
帶上小黑,肯定是去追蹤人犯了,而且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人犯,否則,也不會動用“小黑”這個殺手锏了。
至于對方是誰,她沒跟自己說,應該是想法,那就不妨等她回來再說,這點兒耐心他還是有的。
羅耀沒回家吃飯,就待在所里等候宮慧的消息,十一點鐘過后,他也開始有些擔憂起來。
不過,他還是把內心的這種不安給壓下去了,宮慧又不是一個人去的,至少還有周沖以及好幾個身手不差的行動隊員。
這些人即便是遇險,也是有一戰之力的,何況,宮慧戰斗力和應變能力,他還是有信心的。
凌晨一點了。
羅耀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在辦公室內來回踱著步子。
滴玲玲……
桌上的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是外線,羅耀一愣,頓了一下,這才走過去拿起電話機。
“耀哥,來看守所。”就一句話,令羅耀一顆懸著的心一下子從嗓子口落了下來。
宮慧回來了,人在看守所。
羅耀趕緊收拾了一下,直奔看守所。
看守所,幽暗的審訊室內。
一個女人被吊在橫梁上,身上衣物血跡斑斑,顯然是遭受了巨大的刑罰之痛。
“黃瑩,你還是不肯開口嗎?”
黃瑩閉著眼睛,嘴角的血漬還沒有干涸,但是可見她的雙股在發生痙攣。
這種痛苦令她忍不住嘴里發出“悶哼”的聲音來。
“宮長官,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只是一名大夫,就算我卷走了老劉的積蓄,那也只是盜竊,再怎么樣也扯不上漢奸罪吧?”黃瑩哆嗦的我自己辯解道。
“看來不動用大刑,你是不肯交代了,‘夜梟’!”宮慧冷哼一聲,她已經失去耐心了。
已經讓小柔和這近藤櫻子確認了,黃瑩就是她們認識的調琴師程靈,而小林玉枝更是認出來,黃瑩還是跟她接頭的潛伏日諜,代號“夜梟”。
這樣一個看上去醫術精湛,心腸極好的女大夫居然還有多重身份,調琴師和“夜梟”。
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這么一個人,就在自己身邊,說近也不近,說遠也不遠。
她就這樣盯著軍技室的這群人,尤其她還跟遲安的妻子白英子以及留日的一些人的家眷關系很不錯,很多家中女眷都還是她診所的常客。
長此以往之下,軍技室有多少秘密被她知曉。
“我沒見過‘夜梟’,也不知道是他是男是女,但我知道確實有這樣一個人存在……”松尾康成供述道。
“夜梟,我不知道,我沒聽說過。”中村直接回答道。
“夜梟,他很神秘,我也沒見過,只知道他的確潛伏在山城,是潛伏山城非常神秘的情報員之一。”長谷壽山的供述。
“‘夜梟’,你們抓到了‘夜梟’?”長谷美惠很吃驚,她顯然是知道“夜梟”的存在的,只是沒想到他會被軍統抓住。
“她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如果她不把所有的金銀細軟卷走的話,自己單獨離開,恐怕我們也不會這么快發現她!”宮慧向羅耀解釋,如果她只是偽裝成出診,然后逃離,劉老板發現人不見了,起碼要等上一天才會找人,但還不會馬上報警,結果,她把劉老板放在她那里的金銀細軟都卷走了,應該是想著逃跑的路上用得著,結果,她沒算到的是,劉老板居然在她前腳離開后,后腳回來了。
這一飲一啄,正是玄奇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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