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檢查過后這才放松下來。又看了看試題,心中大定。這府試考三場,第一場還是考四書五經,時間是一天時間。
今天的考試有兩題,一題是根據出題寫一篇八股文章,一題是默寫釋義,考的還是基本功,張玄胸有成竹。
這兩題都不難,所謂螺絲殼里做道場,張玄可是拿手的很。先做了第二題,寫完不過是中午。吹干墨跡之后張玄就聽到動靜。
原來這是衙役送來午飯。張玄早上吃的找,眼下正好餓了。這衙役給每人發了一葷一素一飯一水。
葷是一塊東坡肉,素是炒竹筍,飯食小米飯,水是古井水。味道還算不錯,張玄反正是吃的有滋有味。
但是其他人卻是對著午飯視而不見,專心致志的寫著,還有那緊張的,打翻了飯食弄臟了試卷大哭不止。
就著心理素質,還過來考試?
要是去京城殿試見了皇上,你還不得中風而死?張玄打心里就看不上這些人。
吃完飯,張玄又在稿紙上打了草稿,檢查幾遍之后,這才謄抄上去,吹干墨跡之后,張玄才搖了搖桌子上的小鈴鐺。
這一搖鈴鐺,便有衙役過來,“我要去茅房小解!”張玄道。
“你等一下!”說著這衙役跑去茅房,見到還有空位,這才回來,“走!”
張玄跟著衙役進了茅房,嘩啦啦的小解之后,這才回到座位上。有的衙役倒霉,有那拉肚子的,他也要寸步不離的跟著。
張玄又睡了一覺,直到鑼響,這才醒來,等衙役收完試卷之后,又響了一聲鑼,眾考生這才離開考場。
考了一天,出來天色已黑。今天不適合等人,我還是先去吃飯,曾廣他們等發榜的時候在找吧!
張玄等了一會也不見曾廣幾人,這才離開考場。張玄卻不知,蘇莫愁和蘇銀鈴兩姐妹正在賞月,
“姐姐,今天是張玄考試的日子啊!”鈴兒妹妹道,莫愁姐姐道:“你想他?”
銀鈴妹妹有點不好意思道,“有點想,天龍八部的故事我還沒聽完呢!”
另一邊金華縣里,趙小雨和趙小雪也在閨房之中看書,“今天張玄考試,也不知道是什么題目!”姐姐趙小雨道。
“嘻嘻,姐姐你在想姐夫?”趙小雪嬉笑道,“想你個大頭鬼!”趙小雨說著就用枕頭砸起妹妹趙小雪來,二人嬉戲不停。
清溪村里,周娟忙了一天,此時正在吃晚飯,“女兒你也吃!”周母說著給女兒小娟夾了塊魚,這與是周海抓的。
“我也要!”周海叫道,“好好!”周母笑道,又給兒子小海夾了一塊魚,小娟卻是看向窗外,外面一片漆黑。
這時候張玄應該考完了吧,也不知道吃沒吃飯,周娟臉上帶著擔憂,心不在焉的扒著飯菜。
張玄當然沒吃飯。所以他正在跟伙計點菜,“一個蹄髈,半只燒雞,一碗蛋花湯”張玄道,“你們這有什么早飯嗎?我帶回去明天早上吃!”
“有!”伙計笑道,“我們這有鹵肉涼菜,還有炊餅煎餃。”張玄道,“那就來一份我帶走。”
“好勒!”說著伙計便下去了,張玄中午就吃了那么一點,還不夠塞牙縫的。不大一會,蹄髈燒雞就端上來了。
張玄卷起袖子就啃了起來,所謂大塊吃肉,大碗喝酒,酒今天是不能喝的,但是肉要吃的痛快。
伙計端來蛋花湯,就見到張玄大快朵頤,一副饕餮相貌,也是心頭一樂,這個讀書人不講究啊,看得我也餓了。
這蹄髈燉的稀爛,就像豆腐一樣,非常的入味,燒雞有淡淡的荷葉香,就著蛋花湯,張玄連米飯都沒要。
吃飽喝足,伙計將早點也做好了,張玄結了賬,這才晃悠悠的回到客棧。今夜的醉風樓,倒是傳來不少書生哭叫聲,想必是過不了第一場考試。
還有臉哭?還有臉在妓院哭?我看哭不死你!張玄聽了也是心頭惱火。
我踏馬也想去里面找樂子啊!
可惜張玄的苦悶無處傾訴,點燈看書吧。
刻苦讀書,都是條件不允許啊。張玄有點羨慕紈绔子弟的生活。
第二日張玄起的很晚,因為昨晚的醉風樓吵的很,張玄只能看書到半夜,吃了早飯,又練了一會字,這才出門吃了午飯,還趁機洗了個澡。
又去考場前等了一會,還沒有見到曾廣,便回去了,第二日發榜,張玄榜上有名,張玄正在找曾廣幾人的名字時,肩膀突然被人一拍。
“張兄好久不見啊!”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張玄也是高興不已,轉過身來卻見曾廣幾人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
“我可想死你們啦!”張玄驚喜道,“這幾天吃飯可是花了不少銀子,今天我可要好好吃一頓!”
說著張玄打開扇子,上面寫著“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幾個字,曾廣韓濤四人見了都是大笑不已。
“張兄你真的做了!”趙剛笑道,“看來是我輸了啊!”張玄疑惑道:“你們拿我打賭?”
韓濤笑道,“我們見你手里拿個扇子,料想是最近才做的,便打賭你扇子上寫得是奇詞怪語,還是風景詩賦,我三人料定張玄你必定有驚人之舉,只有趙兄不信!”
“哈哈哈!”張玄笑道,“趙兄還是對我沒有信心啊!我是那么流俗的人嗎?”
說著張玄又把扇子反過來,上面“女人愛吃豬蹄”幾個字就露了出來,惹得四人大笑不已。
“果然是張兄風格!”趙剛笑道,“走走走,我請客!”說著幾人便去了酒樓,
“拿手的菜上來一座”張玄道,“不要酒啊!”
五人坐下說話,張玄道,“我們一起過了這第一場,眼下還有兩場,不知道四位可有信心?”
“沒有是不是要請客?”韓濤笑道,李永卻道,“這第一場不算難,按照慣例,第二場第三場就要提高難度!”
曾廣笑道,“難點好,這樣才能顯出我輩風采來!”張玄也是為曾廣喝彩:
“曾兄說的好!若是這試卷又一百分,旁人得一百分,是他只能得一百分,我等得一百分,只是因為這試卷只有一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