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孔圣人跪拜之后,開學典禮這才結束。
回到課堂,眾人也是小聲交流一番,不大一會鈴聲響起,這是眾人才結束交流。
課堂之上這才來了一個小胡子的先生,約莫五十來歲,小山羊胡子,身材不大,一身素色長袍,頭戴高冠,手里拿著厚厚的一疊稿紙。
“同學們好,我是你們禮學的謝平,現在開始點名!”
謝平說著拿起名冊挨個點了起來,這萬松書院除了詩書禮樂易春秋六門之外,還有律法跟繪畫先生。
詩就是文學,詩詞游記之類。書,講公文格式和書法,算是政治課。
禮就是禮儀,倫理道德課程。樂就是音樂藝術課程。
易是講易經算學,兼顧著圍棋奕道,春秋就是歷史課,律法跟繪畫就不用多說了。
大學校就是大學校,不像私塾一樣,一個先生一把抓,一人教授一門學科更加專業。張玄也乘機認了認同學。
“張玄!”
沒多久先生謝平就叫道了張玄的名字。
“到!”
張玄急忙應道,哪知這謝平先生還要話要說。
“聽說你在入學考試的時候鉆了空子才進來,此番投機取巧,可一不可二啊!”
說著這謝平夫子搖搖頭道:“好人半自苦中來,莫圖便益!”
張玄一聽,便知這謝平夫子是在勸誡自己,不要鉆空子圖便宜。
不過好歹沒說什么難聽話,不然張玄可不會乖乖受氣的,
當下張玄也拱手笑道:“先生教訓的是,學生記下了,世事多因忙里錯,其更從容”
順口對出先生的對聯,諸位同學也是略顯驚奇。
只有曾廣吳烈等人不以為意,這才是張玄,這樣的對子順口答上。
謝平沒想到張玄如此急智,當下也是上下看了張玄一眼,張玄也無愧色,直視謝平。
謝平又道:“用心計較般般錯!”
張玄一挑眉毛道:“退步思量事事難!”
眾人一聽,心道這新生張玄竟然要跟先生較勁了,都是豎起耳朵靜聽。
謝平先生也是撫須微笑,又道:“書道心融真有味!”
張玄答道:“事非身歷且休言!”
“嘩”
眾人皆是暗自驚呼,沒想到張玄接連對上先生的對子,這可不能說張玄只有急智而已。
“處世當克己短!”謝平先生也來了勁,
張玄也渾然不懼道:“交友應學人長!”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且莫放年華虛度!”
“一腳門里,一腳門外,切記的腳步留神!”
“平時不說無情話!”
“每日常觀有用書!”
“處世何妨真面目”
“待人總要大肚皮!”
二人接連對了十來個對子,眾學子也是臉色潮紅一派激動。
這萬松書院的先生每一個都不是無名之輩,尤其是生員班的先生更是如此。
沒想到今日有個愣頭青竟然可以跟先生對對子而不落入下風,實在是讓他們心馳神往啊!恨不能以酒相佐,痛飲一番!
“哈哈哈!”謝平笑道:“多少年了!我終于又棋逢對手了!”
曾廣幾人見到謝平夫子一臉激動,也是感同身受。
張玄心道,就著水平的對子,還棋逢對手,我看是別人不想跟你這樣的水平玩才對,搞得跟順口溜一樣,一點新意跟難度都沒有!
心里吐槽一番,張玄臉上還得堆出笑容道:“夫子過獎了,只不過是一些玩樂之語,徒增一笑耳”
“哈哈哈,我早就聽李庭說過了!”謝平笑道:
“你說書中自有車馬多,自有黃金屋,自有顏如玉,自有千鐘粟,雖然粗俗直白,但是多少人就是為的這個啊!”
“哦?不知張兄到底說了什么話?還請夫子速速道來!”岳松濤急忙道。
謝平也是笑道:“本來過幾天你們就能看到學校里掛出他的詩,既然你們問了,我就告訴你們吧!”謝平漫步道:
“富家不用買良田,書中自有千鐘粟!
安居不用架高堂,書中自有黃金屋!
出門莫恨無人隨,書中車馬多簇簇!
娶妻磨痕無良媒,書中自有顏如玉!
男兒欲遂平生志,六經勤向窗前讀!”
一首詩念完,眾人皆是反腐咀嚼,越念聲音越大,更是議論紛紛。
曾廣等人也是面有得色與有榮焉!
“肅靜!”
謝平叫道,眾人這才安靜下來。
有那學子也是急忙將張玄的《勵學篇》記下來,用來勉勵自己。
謝平笑道:“但是全詩最后幾句,才是我輩讀書人的追求,男兒讀書,豈可是為了金錢美女這些俗物,欲遂平生志才是我等目標!”
但是好像沒什么作用,不少人已經憧憬了黃金屋,幻想了顏如玉。
至于車馬跟鐘粟,大家都是溫飽不愁的。
謝平先生又繼續點名,之后這才上課。張玄也是見到不少同學都回頭看自己,看來自己在學校要出名了,要是成績差,估計會淪為笑柄。
禮學課主要講的是《禮記》《周禮》《禮儀》,雖然講的是禮儀規矩,但是謝平還穿插著《春秋》來講,結合歷史,深入淺出。
講完之后布置了作業,這才下課。
萬松書院上午兩節課,下午一節課,除了節日過年放假之外,都一直在書院上課。
“今日得聞張兄佳作,實在是深得我心!”
“書中自有顏如玉,沒想到張兄也喜歡這一口,不如由在下做東,請張兄去花船夜游一番!”
張玄臉上堆著假笑,應付著諸位同學,等到上課鈴響,眾人這才回座位。
張玄看了看曾廣幾人,苦笑著搖了搖頭。
第二節課上的是詩,講詩文游記,課本主要是《詩經》跟樂府詩集,其中夾雜著古代禮儀民俗,也是頗為有趣。
而先生楊志高也是博學多才,對于各地民風也是了如指掌,張玄也是拜服。
這年頭,出門玩可不是簡單的事情。
楊先生既然可以周游各地,除了有錢之外,只能說生性還非常機敏。
外面可不是到處都有探頭,到時候叫天不應入地無門,可是凄慘的緊。
張玄聽得津津有味,及至鈴聲響起,這節課才戛然而止,張玄感覺意猶未盡,恨不得在聽上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