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那你不要出聲啊!”張玄囑咐道:“到時候一切由我來回答就好了!你就在外面看著就好了!”
“放心吧,我知道的!”趙小雨笑道。
吃過早飯,四人便乘著馬車去了杭州,去了知府衙門后,卻見到駱華豐帶著幾個健仆在門口等著了。
這駱華豐身材健壯,兩撇山羊胡子,穿著紫袍,一臉得意。
“趙老爺,若是你同意把杭州的鋪子給我,我就不告你們了,剩下的貨我也不要了,算是兩清,怎么樣?”駱華豐笑道。
老丈人趙博彥今天一身灰色夾襖,一點看不出富貴氣來。
“哼,你個不守信用的小人,誰怕誰啊!”趙博彥怒道:“公堂之上,自然有老爺秉公處理!”
“那就沒辦法了!”駱華豐笑道:“擊鼓吧!”
說著便有手下健仆擊鼓,三通鼓后,便有捕快出門道:“何人擊鼓鳴冤?”
駱華豐急忙上前道:“回大人,小的有冤,這趙博彥不按約定辦事,只是我虧損巨大,有狀紙呈上!”
“那好,隨我進吧!”這小吏當即帶人進去。
臨近春節,衙門里面的人都放假的差不多了,只有低層的小吏捕快跟最高長官當值。
而剩下的中層跟同知這樣的副官就已經放假提前回家去了。
這也是作為知縣知府的不便之處。一把手留下,二把手回家過年,這是人干的事?
還真是!
在京城里當官的更苦,四品以下不管正副職都得給皇帝百年,而四品以下放假回家過年。
不過給皇帝拜年比回家過年好多了,起碼算得上一號人物不是嗎?
張玄等了一會,便有文書師爺上前收了駱華豐的狀紙,確認無誤之后,這才命人升堂。
這狀紙要是寫的不對,可就是一頓板子,然后轟你出門。
再有冤屈也得寫好狀紙才能見官,這也是有了狀師這個行當。
大過年的知府升堂,頓時又不少閑著沒事的人圍了過來,看著知府申案。趙小雨就站在人群里面圍觀。
升堂鼓后,便有眾多捕快衙役上堂,口中喊著:“威武”
張玄還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林霜兒姑娘,今天她也一身捕快打扮,英姿颯爽。
不大一會,知府大人便登堂坐下了。
“大人!小人有冤屈啊!”
駱華豐跟他的仆人跪下喊道。趙博彥跟小翠也是急忙跪下磕頭。
只有張玄躬身施禮:“學生張玄見過恩師大人!”
“恩,是你!府試案首張玄!”知府林大人笑道:“你不讀書來做什么狀師啊?”
知府林大人也是見過張玄的,畢竟在簪花宴上張玄也是露過臉的,算是有師生之誼。
那駱華豐心里一驚,沒想到張玄還跟這個知府林如海大人有這些關系。
這年頭,同鄉,同窗,座師,都是極為重要的,拜山頭認老師,可以迅速的打開上層關系網。
“學生一直牢記恩師教誨,專心讀書!”張玄躬身道:
“只是學生岳父被人誣告,學生只得前來應訴,不想得見恩師!慚愧慚愧!”
“既然是你的岳父家,那就起來說話吧!”知府林如海笑道。
“謝大人!”趙博彥跟小翠這才起身。
知府林如海看了看狀紙道:“張玄,這駱華豐告你岳父違約,欠下一半綢緞沒給,致使他損失千貫,可有此事?”
“卻有此事!”張玄應道。
邊上駱華豐聽了急忙道:“大人,這可不是小的誣告,還請大人為我做主,讓他賠償我的損失啊!”
趙小雨不知道張玄為何如此,趙博彥跟小翠也是丈二和尚摸不到腦袋。
“既然如此,張玄你還說什么誣告?”林如海不喜道。邊上林霜兒也是暗暗著急。
上次張玄可是教了她不少探案技巧,算是有了師徒的情分,她可不想讓張玄吃官司,可惜公堂之上,她也不能隨意開口。
“啟稟大人!”張玄道:“我岳父無法如期交付綢緞,是因為這駱華豐提前將綢緞偷走,然后誣告我岳父,讓他損失雙倍,好奪取岳父名下的商鋪!”
“你血口噴人!我什么時候偷你家的綢緞了!”駱華豐當即大怒道,
他的兩個仆人也是破口大罵:“你沒錢就誣告,算什么東西!”
“啪!”
林如海驚堂木拍下,這駱華豐幾人才噤若寒蟬不再吱聲。
“公堂之上,不得喧嘩!”林如海道:“張玄,你告這駱華豐偷盜可有證據!”
張玄上前一步道:“家中丫鬟小翠一日正好看到駱華豐的鋪子里面有我家的綢緞!”
林如海大人聽了問道:“小翠可有此事?”
“是的大人!”小翠道:“我在西坊的豐華綢緞莊里看到了一匹紅絹,斷口正是我家的綢緞!”
“什么斷口,我不知道!”駱華豐道:“我的綢緞可都是收購來的,清清白白的!”
但是林如海卻不這么看,“既然如此,來人啊,帶小翠去豐華綢緞去,取些絹布過來!”
“是!”
林霜兒當即應聲,帶著兩個捕快跟小翠就出去了,駱華豐不屑的跪在地上搖搖頭,他沒偷過,自然不可能是贓物。
不大一會林霜兒帶著小翠便來了,張玄道:“還請大人明察,我家絲綢里面摻有鵝絨,故而斷口非常毛躁溫暖!”
林如海看過去這斷口,卻是毛茸茸的,
但是駱華豐道:“這算什么證據,這斷口本來就是毛茸茸的,帶著細絲!”
“說的不錯,光憑斷口,可無法證明這是你家摻了鵝絨的綢緞!”林如海道:
“這個算不上證據,你要是沒有其他的手段,我可要駁回你的狀紙了!”
駱華豐心里呵呵直笑,想不到張玄這個女婿只有這么點本事,他還擔心的要死,現在想想真是好笑。
張玄笑道:“這只是輔助證據之一,其次就是味道了!”
“什么問道?”林如海大人疑惑起來 張玄拿出了一根鵝毛出來道“大人請聞一下,這就是鵝毛燒焦的味道!”
說著張玄點起了鵝毛燒了起來,林如海皺著眉頭聞了幾下。
駱華豐等人心中一沉,莫非這真的是摻了鵝毛的?沒聽說過啊。
然后張玄又道:“現在只要燒一點這絹布,若是味道一樣,就證明了這絹布里面摻了鵝毛!”
“言之有理!”林如海點頭道,
林霜兒急忙上前,割了一段絹布燒了起來,駱華豐,趙小雨趙博彥小翠都是一臉緊張的看著。
聞過之后知府林如海大人跟林霜兒都是一臉嚴肅的看著駱華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