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時代,有一句話都是通用的。
那就是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
馮素珍身為官宦之女,衣食無憂,而且詩書飽讀,人品不錯。
唯一擔心的就是未來的丈夫。
李兆廷本來在她眼中非常不錯,除了家道中落窮了點,馮素珍也不嫌棄,掏錢資助。
但是一個人說他不行,馮素珍不相信,但是兩個人,三個人都這么說,事情就有點不對了。
不過現在還是先回家,讓李兆廷洗刷冤屈,至于婚姻嫁娶之事,還是等等再說吧。
幾人聊天喝酒,這才散去。
入夜,鈴兒給李師師收拾了個房間出來,便去伺候張玄去了。
第二日張玄依舊不太想起來,但是被莫愁跟鈴兒兩個強行拉起來、
吃過早飯之后,張玄跟曾廣便一起去了吏部報道。
張玄對句擂臺的事情這些官員都有所耳聞,但是都沒有參加。
一來他們怕輸,二來也沒有必要。
畢竟都是有正經事要做,不過沒想到張玄竟然走狗屎運,被皇上金口玉言封了天下第一,這倒是讓人頓生嫉妒。
今天張玄前來報道,自然要被刁難試探一下。
“堂下可是曾廣?”吏部左侍郎林君雄大人問道。
“正是學生!”
曾廣躬身道,當先便呈上考引喜報,林君雄驗看過后才道:
“不錯!曾廣,崇寧五年二甲第四十七,經過吏部協商,圣上欽定,封曾廣為山東鄆城縣令,司七品,三月后赴任交接!”
“下官領命!”
曾廣當即跪拜,左右吏員奉上官服文書,曾廣急忙接過站立一旁。
張玄心中一驚,山東鄆城?
這不是宋江老家嗎?
邊上就是賊窩梁山了啊。
“張玄何在?”
林君雄大人再次喝問。張玄按下心思上前道:
“學生正是張玄!”
林君雄笑道:“前些日子,你搞了個對句擂臺,還引得圣上前去,得了個天下第一的名號?”
“學生無狀,僥幸而已!實在沒想到圣上親至!”
張玄拱手再三道:“實在是皇恩浩蕩!僥幸之至!”
“四口同固,內口皆歸外口管”林君雄大人笑道。
張玄一聽,這就是要跟我為難啊,但是他可是吏部左侍郎,管著天下文武官員。
雖然上面還有個尚書,同級還有個右侍郎,但是管著所有官員的考核遷升,倒是個不能得罪的衙門管事。
這時候怎么辦呢?
拍馬屁啊!
張玄拱手道:“五人共傘,小人全仗大人遮!”
這下聯工整,而且隱約拍著林君雄的馬屁。
果然林君雄聽了哈哈直笑:“好,好一個小人全仗大人遮!”
“大人過獎!”張玄再次拱手道。
“張玄,崇寧五年一甲第一,經吏部協商,圣上欽定,封張玄你為翰林編修,司六品,三月后赴任!”林君雄笑道。
張玄當即下跪拜謝道:“謝大人!”
左右小廝又送上官服,任職文書,還有一個小印鑒。
這是曾廣沒有的,曾廣的縣令大印還在鄆城縣令手里呢。
“好了,你們二人從此為官,不可再行那嘩眾之舉!”林君雄笑道。
“下官謹記在心!”張玄曾廣當即稱是。
從吏部衙門出來,張玄曾廣皆是一臉笑容。
“嘿嘿,我們也做官了!”張玄道。
曾廣喜道:“但是小小縣令,絕不是我曾廣的追求!”
“是是是,你小聲點!”
張玄撇撇嘴道:“這里可是京城!遍地都是官員!”
這話也就是張玄說說,武松張三李四跟賈三卻是連連道喜,賈三更是痛哭流涕,直道少爺光宗耀祖了!
兩人徑直回去,莫愁鈴兒師師見到兩人帶著官服回來,更是熱切非常,當下便讓張玄曾廣換上了官服。
“見過曾大人!”張玄拱手笑道。
“不敢不敢,見過張大人!”曾廣也是連連拱手。
兩人相視大笑,得意非常。
“恭喜兩位,步入官途,從此一展心中抱負,平步青云!”馮素珍恭喜道。
莫愁看著張玄一身紅色官袍,帽子上的小翅抖動,她的心也是跟著歡喜起來。
“恩,曾公子的官服怎么是綠色的?”李師師不解道,
鈴兒笑道:“嘿嘿,這九品以上是綠色官服,六品以上是紅色,四品以上是紫色!所以才有滿朝朱紫貴的說法啊!”
鈴兒也是官宦之女,對于這下自然是知道的。
曾廣道:“要不了多久,我也會穿紅色官服的!”
“那曾公子你怎么沒有官印啊?”李師師又問道。
曾廣臉色一滯,當下便捂著胸口道:
“我,我好難受啊,我的心好痛啊!師師,你贖身我也是出了力氣的,為什么要在我傷口上撒鹽啊?”
馮素珍笑道:“縣令的大印在縣衙,等曾公子,不是,曾大人上任之后交接后就有了,不然縣里沒有大印辦公啊!”
“嘻嘻我不知道啊,不好意思啊,曾公子,不曾大人!”李師師笑嘻嘻道。
鈴兒妹妹看著張玄的印鑒,上面寫著‘翰林編修張玄’的字樣。
當然,這用處不大,只是簽名之用。
皇上找個什么典故,翰林院里的人叭叭叭去找,抄好了蓋上自己的印章呈給皇上。
次數一多,哎呦,皇上就有了印象。
皇上有了印象,升官的機會那可就噌噌噌,所以這個小印章作用還挺大的。
幾人說笑一陣,張玄才道:
“好了,天這么熱,穿著官服可受不了,顯擺也顯擺過了,還是脫了,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吧!”
“恩,我們也算是富貴還鄉了!”曾廣喜道。
武松卻是跪下道:“啟稟老爺,我有一事相求!”
“哦?武松快快起來,有事站起來說!”張玄急忙扶起武松。
武松道:“小人在家里打死了人,這才逃出來,只是家中有個哥哥是在放心不下!”
“這事簡單!”張玄笑道,
雖然不能直接告訴武松,你沒打死人,但是張玄卻可以趁機讓武松歸心。
現在武松叫他老爺,可是已然認定張玄了。
“有什么辦法?”鈴兒問道。
這武松打死人可是眾目之下,不是跟她一樣遮掩過。
張玄笑道:“以前我沒有官身,自然難辦!現在可簡單了。
武松,我與你寫一封書信,你帶回去給縣老爺,判個混斗誤傷致死,不過是罰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