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像林沖被判強闖白虎堂,死罪,被判誤入白虎堂,發配。
在例如宋江殺了閻婆惜,不過是發配而已。
現在張玄六品翰林,死了個小混混,罰些銀子就行了。這個面子,縣令是要給的。官官相護,可不是只是說說而已。
廣撒關系網,不管現在有沒有用處,也許將來也用不到,但是留著終歸沒壞處的!
當下張玄便寫下文書,蓋了章讓武松收好。
又命莫愁送了銀票進去,武松頓時感激不盡。
張三李四相視一眼,心道自己果然沒有跟錯人!
“多謝老爺!武松日后一定鞍前馬后絕無二心!”武松激動道。
張玄笑道:“自家人,說什么客氣話,張三李四,也收拾東西,跟老爺我回家去!”
“是老爺!”張三李四也是欣喜不已。
老爺帶他們回鄉,顯然是要納為心腹了!
莫愁跟鈴兒也回去收拾東西。
李師師卻是有點意外,沒想到才搬了兩天,就又得收拾東西。
漂泊,這是李師師的第一感覺。
但是卻也沒有多少抗拒感。
幾人一通收拾,就把銀子摞了摞,換洗的衣服帶上。
其他的,恩,不用帶,反正張玄還得來京述職。
曾廣倒是把東西都收拾了,畢竟他得去山東鄆城述職。
第二日一早,張三早早叫來馬車,一行人吃了早飯便趕往碼頭。
沒想到還碰到了個熟人,蘇州的常博宇。
常博宇也是帶著仆人準備回家。
“哈哈,沒想到我們真是有緣啊!”張玄笑道:“常兄,啊,不是,常大人也今天回鄉?”
“什么常大人啊!”常博宇搖搖頭道:
“你我以后都在翰林供職,何必如此埋汰我!張兄曾兄,長路漫漫,我們正好一起舞文弄墨打發時間!”
“好好,請!”張玄笑道。
幾人上了船,收拾了房間,這才一起來到甲板。
這次的船,可不是什么商船了,而是正正經經的客船。
人來齊,客船邊緩緩離開,曾廣笑道:
“張兄,這次在甲板上可沒有冷風吹了,不知道有沒有什么靈感啊!”
張玄笑道:“我這一口詩剛想了一半就給你打斷了,你可得賠我啊!”
常博宇笑道:“啊,我有了!”
當下常博宇便搖頭晃腦起來道:“因從京口渡,船開值急流。未曉不成眠,歸家盡信汝!”
張玄一聽,倒是直抒胸臆,不過你昨晚興奮的睡不著,我也是,不過是跟女人一起。
曾廣聽了也道:“四月蓮花開,萍綠江水清,船浮天光遠,棹拂波瀾翠!”
“好!”常博宇擊掌道:“張兄,該你了!”
張玄笑道:“明主日征士,吏曹亦納賢,身懷濟世業,何懼滄浪船。”
聽到張玄詩,曾廣跟常博宇也是鼓掌不已。
這兩個人,一個寫晚上睡不著,一個光寫景,乃是下層。
初中語文里都講過,借物言志向,借景抒情。
張玄的格調頓時高了那么一丟丟啦。
“好!果然是當朝進士,學問果然不同凡響!”
身后一個男子笑道:“在下添為客船之主,還請幾位入船一敘!”
張玄一聽,頓時來了興趣,這是要他這是要請客啊,張玄笑道:
“好,好,我們入艙一敘!”
幾人坐下,一番敘話,這才了解,此人名叫李欣,在蔡太師府中做事。
當然沒有官身,但是能為蔡京做事,顯然還是頗有能力的。
這李欣為雖然是客船之主,但是顯然不是主業,主業還是給蔡太師搜尋一些名人字畫,美女佳人。
今天遇到狀元榜眼跟一個二甲進士,這些人能中進士,交際圈自然不一樣。
不過很可惜,張玄入贅出生,曾廣也是尋常家庭,倒是見過什么名人字畫。
“實在可惜!”
張玄遺憾道:“我跟曾兄僻居金華,終日苦讀,倒是沒有見過什么名家手筆!”
常博宇倒是笑道:“說起名人字畫,我家倒是有個大泰朝的韓如風的駿馬圖,若是太師喜歡,我自當獻上!”
“喜歡,韓如風的駿馬圖,太師一定喜歡!”
李欣大喜道,沒想到這次出門,還真的有意外收獲。
張玄跟曾廣相視一眼,沒想到這常博宇一下子就攀附上了太師蔡京。
雖然只是獻寶,但是好歹在太師眼里留了個名了。
老實說,有點羨慕。
你不能因為蔡京是個奸臣,就放棄這么好的保護網,起碼之后十幾年里,投靠蔡太師,絕對是正確選擇。
況且蔡京也不是光光就貪污腐敗,越是奸臣,能力越是強。
所謂大奸似忠,不是說奸臣像重臣,而是他做的事情,像忠臣干的事情。
新帝登基,變法守舊派仍舊斗個不停,皇帝沒多少錢用了,手里的還沒多少權,怎么辦呢?
蔡京上場,哐哐幾年,權利收回,錢也有了,朝廷正常運轉。
當然手段酷烈了一些。不過沒出多大亂子,即使最后金朝來襲,也不是沒有挽回的機會。
金人進宮汴梁,有兩次機會可以反擊,不過兩次都被皇帝親自制止。
第一次讓勤王的軍隊就地駐扎,怕人奪權。
第二次是自己作死,讓幾個道士去作法請神守門。
至于什么花石綱,生辰綱,問題不大。
梁山聲勢大,但西軍一去,納頭便拜。
明教方臘勢大,一年不到全滅,至于什么田虎之流,只能算山大王而已。
即使后來南遷,朝廷還是在有實力的,國力仍舊很強。
只是有個缺點,沒有馬匹,但仍舊殘喘了百年多。
南下之后,奸臣仍舊不少,朝廷仍舊運轉,這些奸臣的能力還是有的,就是私心太重,不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要想擊敗這些奸臣,只有比他們更壞。
包龍星的老爹說的好,做奸臣要奸,做忠臣要更奸。
不過貌似做奸臣久了,就會忘記自己本來面目。
屠龍勇士最終也化為惡龍,這是世間的常理。
不過張玄現在考慮不了太遠,反正自己現在進退自如,就是什么都不干,也能壽終正寢。
“恭喜常兄,可以在太師面前露臉!”張玄曾廣恭賀道。
常博宇也是欣喜不已,幾人吃吃喝喝,這才回到房中。
“老爺似乎有心思?”鈴兒問道。
“哦,被你看出來啦?”張玄笑道:“好好的一個投效蔡太師的機會被人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