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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七章秘密

  官員對于吏員,一個手指頭按死。

  但是對于官,即使是最小的七品知縣,對付起來就不容易。

  正統官員,在吏部有記錄,一張不大不小的關系網,你動他?

  誣告什么的不好使,真憑實據,還得三司會審,當中若是有個步驟不對,就定不了。

  而且罪名還得大,一般的罪名沒有用,撐死了就是罰些銀子,調去偏遠地方而已。

  但官員之間,一旦撕破臉,就是不死不休了!

  例如王安石跟司馬光兩個,識破了臉,鬧得是不可開交。

  司馬光對王安石恨到什么程度呢?

  十幾年后還念念不忘!

  簡直就是青霞跟紫霞兩個,可惜他們兩個沒有何解。

  司馬光還在王安石死后十幾年,把當時爭論的案犯,也就是王安石要保的女子給拉過來砍頭了。

  當然,這還只是斗爭的余波而已。所以張玄也不介意跟這些同僚吹牛打屁。

  你看我不爽沒關系,陷害我也沒關系,但是只要過程中有看你不爽的人,這些人都是我的助力了。

  很多關系都是由這種事情來構建起來的,看起來是不是很荒誕?

  平時大家和和氣氣的,出了事情,你也不知道誰會幫你,誰會害你,實在是奇妙無比!

  聊了一下午,張玄這才迤迤然回家去。

  回到家中,小翠笑道:“老爺,你看看,這件皮裘怎么樣?”

  “恩?毛色很純啊!”

  張玄意外道:“但是我一個大男人,披這樣的東西,是不是顯得女兒氣了一點?”

  “怎么會呢?”

  莫愁道:“別的官員不也是披著裘袍嗎?快披上試試吧!不合適還得再改改!”

  說著便給張玄披上,你還別說,披上之后熱量就被捂住了,倒是暖和的緊。

  “恩,拖到地上了!”

  小翠道:“人家說這披風得到小腿才合適,這樣才不沾上泥水灰塵!多的正好能再做一條圍脖來!”

  “好了,吃飯吧!”張玄道。

  鈴兒聽了這才端菜上來,眾人一起吃飯,晚上又是費腎的夜。

  《千年等一回》唱的好,是誰在耳邊,說,愛我用虎鞭,說的還真對啊。

  不過小翠跟寶兒兩個過幾天還得回金華去,盡盡腎也是應該。

  過年前還能做一筆生意,錢還是比較重要的。

  小翠采購了一批貨物之后,便帶著寶兒回去了。

  張玄看著遠去的商船,心里竟然覺得有些輕松。

  “老爺,該回去了!”李四道,

  “是啊,我得回去好好歇歇!”張玄道。

  回到家中,張玄好一頓睡覺。修整幾日,這才神完氣足。

  這一日張玄還沒下班,便有小廝來報:

  “張大人,今日翰林院王大人等請大人去礬樓喝酒!”

  “好,我一定去!”

  張玄道,那小廝這才回去。

  ‘呵呵,翰林院里的人還真是有錢,還請我去礬樓吃飯!這得花多少俸祿啊!’

  張玄心中嗤笑不已。

  翰林院里清水衙門,雖然說是宰相的搖籃,但是都說是搖籃了,還不是宰相。

  要權,沒有,要錢,也沒有。

  張玄還領著翰林編修的俸祿,對這些自然一清二楚,翰林院里管不了幾個人,做的都是文職工作,跟文員一樣。

  不過既然是同僚請客,去是要去的。

  不過去之后也只是拉拉關系而已,畢竟張玄被皇上召見的次數很多,他們也想學點套近乎的技能。

  ‘搞不好以后可以寫一本《如何與圣上拉進距離》的書來,一定大賣!

  不過受寵的人,誰肯把這么秘密說出去呢?你們當我傻啊!’

  “李四,回去告訴夫人,今晚有事不必等我,順便拿常服過來,到點了我直接去礬樓!”張玄道。

  “是老爺!”

  李四聽了之后急忙回去,等到下班,張玄換上常服,帶著武松李四去了礬樓里面。

  果然,請客的人先翹工來了。

  馮媽媽早早得了消息,知道張玄前來,急忙上前道:

  “哎呦,張大人很久沒來啊!”

  “恩,這不是手頭不寬裕嗎?”

  張玄笑道:“難得有人請客,我這不就趕緊過來了嗎?多日不見,馮媽媽倒是跟漂亮了啊!”

  “是嗎?”

  馮媽媽笑道:“今天知道張大人來,我心里可是歡喜的緊,人一高興,氣色就好,張大人,您可得常來啊!”

  兩人緩步上樓,里面翰林院的人早已經在等了。

  見到張玄來,眾人也是急忙起身道:

  “哈哈,張大人來了,快快入座!”

  “客氣客氣了諸位!”

  張玄也是還禮,這才入座,當下龜公上齊酒菜,馮媽媽又叫來姑娘彈琴唱曲,正是張玄創作的歌曲。

  “來,大家很久都沒有一起聚聚了,讓我們舉杯共飲!”王世澤大人道,

  “諸位請!”張玄也是舉杯。

  喝酒吃菜,卻只是東拉西扯。

  不過張玄也得知了一些八卦,畢竟他在禮部,對朝中的事務沒有在翰林院里的人了解的多。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其實都是可以串聯起來的。

  張玄卻是絲毫不亂,畢竟眼下朝中還是安穩的,沒有什么派系斗爭,撐死了是爭寵而已。

  “聽說張玄暗中學習繪畫,讓圣上也贊嘆不已啊!”常博宇笑道。

  張玄心道,翰林院每天都侍奉在側,給起居注蓋章,我說了什么,你們知道的清清楚楚,還問?

  “倒是不曾學習!”

  張玄笑道:“也許是旁觀者清,圣上又是勇氣寬容之君,敢于嘗試,聽得進我的怪誕建議而已!倒是讓各位誤會了!”

  “張大人何必謙虛!”

  王世澤道:“常言道藝多不壓身,學習繪畫也是風雅之事,張大人與圣上于畫道之上有知音之感,實在是羨煞旁人啊!”

  這些人給我戴高帽了!

  張玄心中一陣得意,這翰林院的官,都是歷屆一甲出身,狀元榜眼探花,出不了這三個。

  但就是這么一群人,今天對自己極盡贊美,就是為了自己給他們透露一些,如何與圣上相處的學問。

  嘿嘿,我就是教給你們,你們也應付不了啊!

  皇上作詞,你能數息時間對上嗎?

  趙佶又不是全聾,愛做打油詩,人家要臉,出的都是好詞,你應對不完整,只是丟人而已。

  再說,你們有膽量跟皇上談笑風生嗎?

  這年頭天地君親師,君權神授,你心態就天然低了一級,即使蔡京也難免緊張。

  這就像你跟班主任聊天一樣,很開心的聊到了一起,但難免起了奉承之心,你喜歡梅西,班主任喜歡C羅,你會去爭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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