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當不得諸位夸獎!”
張玄笑道:“過幾日陛下親耕,等忙完了這一陣子,再宴請諸位,到時候一定賞光啊!”
“一定一定!”
眾人也是急忙拱手,張玄這才得空去找手下去商議,典制周雪坤,司使鮮俊豪還有主事丁冠華等人都過來見張玄。
自從張玄做了副都指揮使,很少來禮部辦公,難得來一次,手底下的人都來拜見。
“大人這是往年親耕曲目,不知道今年是否照舊?”周雪坤躬身道。
張玄接過一看,這幾個曲子沒聽過啊,不過看名字倒是挺喜慶的,‘豐登’,‘發穗’,‘抽芽’等等。
“走,我們先去聽聽,看看怎么樣,而后在做決定!”張玄道。
當下一行人便去了教司坊里,招來樂手排演。
不過效果不怎么樣,其中有個小姑娘談著琵琶,卻是一臉悲切,張玄聽完之后這才問道:
“好好的演奏音樂,為何一臉愁苦?”
“回大人,奴婢母親因為老邁,要被調去洗衣院里,這才心中悲苦,萬望大人恕罪!”那小女子跪拜道。
“哦?還有這種事情?”張玄意外道。
他不怎么管樂手的事情,只是安插了手下,不清楚這些老樂手的安排。
“回大人,這苗若若的母親苗安容已經不能勝任教司坊的工作了,也沒有積蓄,所以只能安排去洗衣院里!”鮮俊豪道。
教司坊里可不發工錢,只能靠賞錢,跟接私活攢銀子,一般都是干活干到死。
生兒育女的不多,畢竟誰想下一代也是過著卑賤的生活啊。
“這樣啊!”
張玄摸著下巴道:“沒想到我教司坊的人多才多藝,臨了還受這些貧困之苦。”
“求大人開恩!”那苗若若聽了也是磕頭不已。
張玄道:“想別送洗衣院了,那送去教司坊的老人也都找回來,我另有安排!”
“這”鮮俊豪猶豫起來。
張玄只是瞥了他一眼,邊上丁冠華急忙道:
“下官這就去辦!”
張玄這才道:“好,我們來重新編一下,加幾件樂器進去!”
眾人再次排演開來,只不過鮮俊豪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他也知道自己開罪了上官。
重新編曲之后,張玄便讓人回去練習。
回到辦公室,張玄道:“親耕的禮樂就這樣定下,沒有問題就這樣吧,大家也辛苦了,想下去休息吧!”
“謝大人!”
眾人領命而去,張玄又叫何林李四去教司坊統計老年樂手,幼年樂手的數量。好一會丁冠華便帶著一群老人回來。
“回大人,那苗安容以及送走的樂手都已在此!”丁冠華道。
“讓他們下去,我有事吩咐你!”張玄道。
丁冠華遣散了眾老人,這才道:“大人有何吩咐,下官一定全力以赴!”
“恩,我準備組建一個樂團,教司坊的樂手得空的時候,去外面給人演奏,老人就開個樂器班,教授樂器技藝!”
張玄道:“得了錢財,眾人各自分了,也不寒了樂手的心!”
“大人仁慈!”
丁冠華大喜,躬身拜道:“下官一定全力以赴,讓眾人皆知大人的仁心一片!”
“這只是其一,你找個人辦就行了!”
張玄道:“其二,本官久不在禮部,這雅樂事務也不能面面俱到,我不在的時候,這些事情你就代為處理吧!”
“多謝大人抬舉!”丁冠華跪下磕頭。
“恩,回頭你整理個章程出來。”張玄道:“下去吧!”
丁冠華這才下去,李四道:“老爺你就這樣把事情都交給丁大人?”
“先這么著吧,反正也沒有人用!”
張玄道:“況且事情一成,那些樂手都感恩戴德的,有什么消息,能一兩次的透風報信,就算是報了恩情了,況且還有何林等提拔的小吏在,不會出什么亂子!”
現在張玄手底下有一班人馬,那是張三李四的混混兄弟,而王寅手里的一干工人伙計,只是干活的賺錢的,不能幫張玄干私事。
只是有人為張玄吆喝賺名聲,但是還不夠。這年頭信息很重要,而若是張玄的樂隊能組建起來,并且進入達官顯貴人家演奏去,說不定能探查出什么消息來。
當然,這只是張玄的規劃之一,畢竟這個八字還只是在想,都沒動筆。
不過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提前計劃,總歸沒錯。
晚上回到家不久,丁冠華就親自來送禮了,張玄勉勵一番,便打發他回去了。
莫愁道:“這不年不節的,還有人來送禮?”
“恩,給了他一些事情作!”張玄道:“那房子看了嗎?”
聽到張玄問話,莫愁的眼睛都笑沒了:
“相公,那房子可真大,都是二層小樓,房間也多!”
“房契沒問題?”張玄問道。
“沒問題!”莫愁道:“我已經把他過戶到相公你的頭上了!”
“那好!”張玄道:“不過我不太放心,梁師成會不會有什么陰謀,明天你帶人過去,里里外外都看一遍,地里埋了什么,字畫有什么反詩,家里藏了什么違禁的東西,一定要小心謹慎!”
“不至于這樣吧?”鈴兒皺眉道,
張玄道:“小心無法錯,安全第一,對了,禮物呢?我得去拜見梁師成去了!”
“已經準備好了!”莫愁道。
當下張玄帶著禮物去拜見梁師成,這一次那小門子倒是不敢放肆。
在廳中等了一會,梁師成便親自出來迎接,還一臉的高興:
“哈哈,想不到張大人今日會登門,快快請坐!來人上茶水!”
二人坐下說話,張玄拱手道:“大人公務繁忙,下官趁夜來訪,還望大人勿怪,些許禮物,不成敬意,還望大人笑納!”
“什么禮不禮的,有這片心就好!”
梁師成笑道:“難得張大人來訪,一定要留下歡飲,來人,快設宴啊!”
張玄來雖然帶的禮物不重,但是梁師成也不看重禮物。
再重的禮物,能比得上皇城的一套院子。張玄能帶著禮物來訪,已然是有了和解之心。
梁師成設宴,家中亦有子侄作陪,不過侄子是真的,但是兒子卻是認的,但是這年頭認了兒子,寫進了家譜之中,也是真的兒子。
好好的吃了一頓飯后,張玄這才帶著武松李四離開,張玄問道:
“今天你們吃的可好?梁師成的仆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