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縣衙吃了家宴,曾廣的夫人羅玉榮也出來作陪,至于兩房小妾就沒有資格了,張玄有與曾廣演奏唱歌,好不快活。
入夜兩人促膝長談,曾廣做了一縣之長,倒是不太順利。
縣令在縣里雖然沒有人敢管,但是卻只是最小的官,那些吏員也是不服管教,縣中的大戶也是背景深厚。
前段時間太師的生辰綱還被劫了,雖然知道元兇,但是卻被他們給跑了,
幸好作案地點在東平縣黃泥崗,不然這次曾廣只怕也不好過。
這晁蓋等人舍了田產,帶著家業去了桃花山落草為寇去了,
曾廣做了五年縣令,前幾年考功都不怎么樣,不上手,身邊也沒有老師爺幫忙。
等熟悉了縣里的事務,收拾了吏員,已經過了三年時間,
這還算是好的,若是在更貧窮的縣里,花費的時間還要更多。
在地方上雖然管束不多,但是也有很多掣肘。
這就像是人民的名義里,沙瑞金空降而下,卻是沒有露面,而是先去調研一番。
研究怎么拉攏,怎么打壓,曾廣面對的就是類似于這樣的事情,不過他可沒有時間去搞什么調研。
剛來縣里,政務不熟,被手下人糊弄,很傷自尊,也覺得自己很無能,明明想著治理天下,主政一方,但是連個小小縣城都治理不好。
聽著曾廣說起這些事情,張玄也是頗為感慨,
這年頭當官,可沒有教科書,也沒有崗前培訓,也沒有什么管理屬下一百條經驗這些書籍。
一個熟讀四書五經的人,就直接去憑借自己的一股沖勁就去治理地方,是個人都做的不好,
即使是諸葛亮,家里也是大族官員人家,精通政務的很,可不是什么平頭書生。
張玄也說了自己的事情,聽得曾廣羨慕不已,
若是以前,曾廣會以為張玄全靠皇上恩寵,運氣極好。
但是經歷過五年縣令,曾廣知道事情并不是這么簡單,翰林院里想出頭的人非常多,能出頭的卻非常少。
皇上的問題,那些翰林絕對不會懈怠,但是張玄卻能抓住機會,這非常不簡單,
抓住一次機會還算不得什么,連續抓住機會表現自己,卻非常難得。
這也是為什么低級官員在上級來到的時候,不要臉,甚至于玩命的表現自己,積累的好印象很不容易,但是摧毀它卻只要一次失誤。
第二日兩人起的很遲,到中午才起床,吃了早飯之后,張玄卻是坐著馬車,跟著王進張三去了工坊之中。
工坊很大,人員很多,有了船隊,坐擁梁山山寨,雖然沒有那個替天行道的浩大聲勢,但是也相差不遠。
實地考察了一番,張玄這才知道,為什么梁山泊為什么被成為梁山泊,因為這地方乃是類似于沼澤地。
有的河道有灘涂,有的地方深有的地方淺,水淺的地方夏天就被曬干露出河底,這種地方,還長著蘆葦。
這種地方不熟悉很容易迷路,但是又不適合大規模的水戰,陸戰,只適合小船穿梭其中,地形可謂得天獨厚。
“張三王進,你們做的都不錯!”
張玄點頭道,“多謝老爺贊賞!”張三王進兩個也是欣喜不已。
他們兩個除了給張玄做事之外,還兼任地方上的提轄官,得到張玄的庇護,生活滋潤無比。
當下張玄又囑咐兩人,去收攏勇壯,清理周圍的歹人,立下些功勞,將來好憑借功勞升官,
而賺錢的事情,只需要監督好就可以了。
下了梁山天色已晚,張三笑道:“老爺,此時城門已經關閉,離此地不遠有個扈家莊,堂皇富麗,倒是可以過夜!”
“扈家莊?那就去看看吧!”張玄笑道,
一行人轉去了扈家莊,張三前去叫門,聽到張玄要來過夜,扈家莊當即熱鬧起來。
扈太公攜家小前來拜見,“草民扈望攜家小拜見太尉!”
一群草民跪拜,張玄也不擺架子道:“諸位快快請起,本官這次是休假而來,不必拘禮!”
“想不到竟然還有機會見到太尉,真是意想不到!”
扈成笑道,而邊上的妹妹扈三娘更是殊為驚喜。
三年沒見面,但是扈三娘還幾個張玄這個狀元,以及那種怦然心動,張玄也是望了過去,當即笑道:
“原來是扈成還有扈三娘啊!真是好久不見!”
“太尉前來,真是蓬蓽生輝!”
扈成也是驚喜不已,張玄位高權重,若是攀附上了,飛黃騰達自然不在話下。
“深夜叨擾,還望見諒!”張玄笑道,
不多時已經備好酒菜,扈太公一家自然作陪在側,雖然他們只是平民,但是卻是此地主人。
吃了晚飯,扈三娘又親自送來熱水,給張玄洗臉洗腳,張玄看著蹲在地上給自己洗腳的扈三娘道:
“有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
“太尉請說,小女子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扈三娘道,
張玄笑道:“你叫扈三娘,但是你父親只有一子一女,不應該叫扈二娘嗎?”
“這個”
扈三娘臉色一紅道:“這個小女子乃是三月初三,寅時寅刻出生,故而才叫三娘,而不是行三!”
這年頭,女子的生辰八字可不是隨便泄露的,知道的只有娘家人跟公婆丈夫而已,撐死了在多個媒婆。
“原來如此!”張玄恍然道,
扈三娘紅著臉給張玄檫干腳,又伺候張玄脫衣,這才急急忙出去。
第二日張玄起的很早,這床方向不對,睡得很不習慣。一早去了前廳,只見今日扈三娘卻是換了一身紅妝,顯得頗為俏麗。
“老爺,昨晚睡的不好?”魯達問道,
“有點,床南北擺放睡得不習慣!”張玄道。
扈成急忙道:“鄉野人家,不知貴人習慣,還請太尉恕罪!”
“無事無事!”張玄笑道,幾人坐下吃早飯,卻是頗為符合張玄的胃口。
魯達笑道:“今日一早三娘就來詢問小人老爺的習慣!”
“有心了!”張玄道:“以前是餓怕了,這才有了三餐吃飯的習慣!諸位也吃!”
見到張玄滿意,扈太公等這才放下心來。
吃了早飯,張玄便準備回縣城,扈成扈三娘也是護衛在側,張玄笑道:
好久沒有出來了,上次離京,還是去邊境押運糧草!”
“太尉深受皇上器重,公務繁忙以至于無暇離京,此等良臣,實在是社稷之福!”扈成急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