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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我們不想死

  云中國。

  宮殿建立在海邊的懸崖上,腳下波濤滾滾,云霧繚繞在懸崖之間。

  王七郎站在這海邊的宮殿上,看著云中國的漁民乘船泛舟在海于云之間,捕撈著如同半透明的銀魚異種。

  還有那不少天生神異的云中人踩踏在海面之上,如同站在鏡面。

  “上中下三策。”

  “你當自己是諸葛亮啊!”

  他并不想呆在霍山海的天星仙府,他感覺那地方極度沒有安全感,對方只要一翻臉就能夠關門打狗把他給困在里邊。

  這里距離九州也實在是太遠,他想要打離怨天的大門非常困難,他來回一趟花費的時間太長,他也不急著回去。

  他想著把這件事情理順了,等到弄明白了、證實得差不多了再回去。

  孫珊珊和咒老、瘟神在后面打著符牌,和有些憂愁的王七郎完全不一樣,這三個人玩得賊歡,好像真的是過來度假的一般。

  藍天、白云、大海。166

  美麗的封禁,奇幻的云中之人,都讓人感覺到放松。78

  紙女隨口說了一句:“天塌下來自然有個高的頂著,這么慌也沒有用。”

  “該吃吃,該喝喝。”

  “這樣的話……”

  瘟神問道:“這樣的話會怎么樣?”

  紙女瞇著眼睛一笑:“這樣的話死的時候也能夠死得舒舒服服的,驚慌害怕也是死,吃飽喝足也是死,當然得選個好的死法。”

  王七郎沒好氣的說道:“我雖然不算是個最高的那個,但是也應該算是各自比較高的一群人之一。”

  “你這家伙當然不怕,反正塌下來先壓著的是我。”

  他目光不善:“要是壓死了我,到時候我就把你頂在頭上。”

  看著孫珊珊,王七郎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阿福。

  那個被天道所奴役,化為天地法則一環的閻羅殿弟子。

  王七郎并不是一個貿然行事的人,別看他行事喜歡冒險但是幾乎都是謀定而后動,工作做在最前面,最后面冒險一擊的時候實則已經已經有了最大的把握。

  霍山海所說的上中下三策,不論是上策還是下策,亦或者王七郎提都不想提起的中策。

  都關乎一個最關鍵也是最重要的因素。

  天道。

  想要證道人仙,天道不可能那么容易讓你成功,說不得在有人證道人仙的那一刻,便是紀元之劫發動的時候。

  中策和下策不必說,一個是反抗天道一個是投降天道,更是需要知道天道和人仙子瑜是一個什么樣的情況。

  王七郎目前比較想要急切了解到的是,天道是什么樣的?

  如今合了天道的人仙子瑜是沉睡了,還是已經醒了。

  亦或者是將要蘇醒過來?

  中古仙神早已消亡在了上一個紀元,可知和能得到的信息已經不多,那么阿福那里會不會成為他們目前介入天道的一個突破口?

  至少。

  能夠讓他們獲得更多關于天道的信息,已經這方天地更多的情況。

  王七郎看著紙女孫珊珊,目光悠長陷入思索。

  而在紙女孫珊珊看來,王七郎此刻目光空洞的盯著她,一副魂被勾走的模樣。

  紙女孫珊珊警惕的抱著自己的胸膛,防備的看著王七郎。

  “王七郎!你在看什么?”

  王七郎回過神來,問了一句。

  “你想要救回阿福嗎?”

  孫珊珊先是一愣,然后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她急了。

  她一下子站起來,符牌散落了一地。

  “你真的有辦法救回阿福姐姐嗎?”

  王七郎攤了攤手:“沒什么好辦法,我就是這么一說。”

  孫珊珊哪里還有什么心思打牌,立刻跑到王七郎的身邊,搖晃著他的手臂。

  “好啦!”

  “你這么說,肯定是有辦法了。”

  “不要賣關子了,趕緊說一說吧?”

  王七郎沒說錯,他的確沒有什么好辦法,只是突然冒出了這么一個主意。

  但是既然有了靠譜的主意,哪怕自己不能達成,自然可以請更厲害的人物來實現。

  “還是得請霍山海來幫一手。”

  霍山海轉動渾天儀,無數星辰之影隨之移動。

  他好像在計算著冥冥之中的運數,追尋著天地之間那遁去的一。

  “你有辦法得知天道的情況?”

  王七郎說了阿福一事,閻羅殿覆滅這件事情發生在霍山海離開九州之后,霍山海是并不清楚其中細節的。

  他聽完之后,對于阿福的事情沒有什么感觸,反而說起了那個引起一切的起源人物。

  “彭壽王啊!”

  “他也是中古列國的帝王之一,距離證道人仙就差一步。”

  “可惜。”

  “成也人仙子瑜,敗也人仙子瑜,這彭壽王一生被人仙子瑜玩弄于股掌之間。”

  霍山海敲打了一下渾天儀,其迅速轉動了起來,勾起無數殘影。

  他扭頭看向了王七郎,帶著贊許的神色。

  “你說的不錯,打不打得過也得在見識過后再說。”

  天道之域。

  無盡的雷霆之海中漂浮著各種各樣殘破的洞天仙府,歷萬年不腐不爛的神魔殘骸,以及各種蘊含著大道法則的船、塔、殿之物。

  抬起頭,那恐怖的紅色巨眼如同星辰一樣。

  照亮著一切,監察著一切。

  其中有著一座上下顛倒,傾斜漂浮在其間的城池,城門上用篆文寫著泉城二字。

  顛倒傾斜之間的階梯和城墻之上,一個打著油紙傘的紙扎人邁著步子輕盈的走在壁壘之間,搭配上顛倒旋轉的空間,還有那一輪無邊天罰之眼。

  詭譎恐怖至極。

  她跨過老舊的城磚,城中有著無數和她一般的紙扎人,他們全部都一動不動。

  其驟然停下,看著其中一個紙扎人。

  “你是誰?”

  “我怎么不記得了?”

  她臉上茫然:“我是誰!”

  “我怎么會在這?”

  她看著腳底下的城池,目光流淌過街道看到天邊的那輪紅色巨眼。

  眼前浮現出了昔日場面,她帶著無數紙扎鬼一同奔赴天道之域。

  從此不能再回頭。

  “啊!”

  “我是阿福。”

  “我為什么會那么做?”

  她一邊又一遍的詢問著自己?

  “我不甘心。”

  “我們全部都不甘心。”

  “為什么我們會是這種結局?陰天子,你為什么要成大道就得獻祭我們?”

  紙扎人的臉上流淌出了兩條痕跡,帶著墨水污穢了面龐。

  “我們!”

  “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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